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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掌门客气了，误会是常有的事，只要说开就好，说开就好……”
顾易微笑着点头，偏头与刘正风对视一眼。
“唉……”
莫大先生叹了口气，眸中尽是唏嘘。
“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太久不问世事了，这世道……”
莫大先生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一阵长叹。
他心中不解，青城百年道庭，怎会培养出这样的门人。
是只有这青城这样，还是江湖各派皆是如此？
他不敢多想，却又不得不想。
思虑间，他脸上皱纹叠起，瘦削的面庞更显沧桑。
见他这般模样，顾易也是出声安慰：“这种江湖败类着实可恨，不仅为祸一方，给侠义道丢脸，还让道家门庭蒙羞……”
“我们锦衣卫行事不过是求这“太平二字，如今的江湖多是牛鬼蛇神，一片混沌，我等迫不得已这才出手干涉。”
“纵使万般艰难，我辈也当义不容辞，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这天下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顾易这话说的慷慨激昂，话里话外都显露出一幅为国为民的侠义形象。
“顾大人…竟有这般想法……”
莫大先生面露复杂，眼中隐隐流出异样神情。
“锦衣卫有大人，当真天下黎民之福。我等江湖门派虽口上说着仁义道德，但所行之事却远不及大人，实令我等汗颜……”
说着，莫大先生再次躬身一礼，对着顾易作揖。
他这话发自肺腑，言语间尽是真情实感。
此刻，他对顾易的观感已经完全逆转，从一开始的不屑蔑视，到如今的钦佩和尊敬。
不同于江湖群雄的清高”风范，他这个人全无门户之见，对待众人皆是一视同仁，一般无二。
不管是魔教中人，或是旁门左道，只要行事正当，合他的胃口，他都不会有偏见，甚至还会对其大加赞赏。
顾易是朝廷锦衣卫，为“官”，与他们这些“寇”天然站在对立面，但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挡莫大先生的钦佩之情。
从这方面来说，莫大先生就显得很“单纯”，绝对是江湖上的一股清流，再放大些，整个衡山之人，大多也有此风范。
除了……
顾易不经意间想到了衡山的另一号人物。
金眼乌鸦，鲁连荣。
思虑间，刘正风兀的开口。
“咳咳，师兄…今日顾大人的来意你也知晓，现在情况你也都了解清楚了，不妨……”
他话说的隐晦，但在场两人心照不宣，都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意。
一时间，二人俱是保持沉默，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良久，顾易先忍不住，开口说道：“莫掌门，其他客套场面话我也不说了……”
“现在整个江湖都是乌烟瘴气，是时候以雷霆手段大力整治了，我意欲牵头五岳剑派，以之为中心辐射整个江湖，让天下群雄都聚集在这个旗号之下！”
“你是想……”
莫大先生脸上诧异之色闪现，有些不可置信。
就算他先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真的听到顾易说出此话，还是不由心神一震。
一旁的刘正风也是屏息敛神，紧紧的看着顾易，心中扑扑直跳。
“没错，我就是要一统江湖，让整个武林焕然一新，重新换个面貌！”
顾易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
闻听此言，莫大先生眉头皱紧，有些犹豫。
若是旁人说出这般大话，他只会当其是跳梁小丑，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但要是从顾易口中说出……
那确实得掂量掂量分量。
顾易不光自身业艺惊人，剑术通神，背后更是站着朝廷。
要是他的话，未尝不可一试。
莫大先生眸中光芒不断跳动，显然内心已经进入天人交战，纠结不已。
他对于名分一事向来看的很轻，对于让朝廷掌控武林没有什么抵触心思。
青城派的事情让他心中敲响警钟，现在的江湖早已不如当初那般清澈，水变的深了，也更浑浊了……
只要有人能够逆转乾坤，让江湖重现清明之象，他不在乎这个的身份。
只是……
他心中还是吗有些忐忑，一时间想到很多。
即使是他这样一个醉心音律，不问江湖之事的掌门人都知道，现在的江湖局面有多复杂。
正道上，不光有少林武当独占鳌头，丐帮也是丝毫不逊色，毕竟天下第一大帮，人数实打实的摆在那儿。
就不谈这些，就是“五岳剑盟”中的嵩山，左冷禅也是野心勃勃，不管是实力还是能力，都足以称的上一句枭雄。
侠义道都已经纷杂至此，就更不要说黑道魔教了。
黑木崖上的那一位，可是让人闻风丧胆，不敢生出别的念头。
如此这般，顾易真能做到吗？
顾易见莫大先生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赶忙连声道：“莫掌门无需多虑，此事我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
“现在暂且不需你做什么，只要先表个态，等时机一到，带领衡山派响应即可。”
“嘿，到那时候，振臂一呼，群雄策应，一朝便可风云化龙，一展宏图！”
顾易开始画大饼，将前景描述的一片美好。
别看他现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但其实…
别说什么计划，就连腹稿都是现打的！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忽悠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听到顾易的保证，莫大先生也有些意动。
从这话听来，现在并不需要他出力，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会将衡山拉入深渊了……
他虽然是性情中人，但毕竟是衡山派掌门，身上挑着的担子，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人，还包含着门人数百，基业传承。
只要不会将衡山派推到危险境地，他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疑虑。
想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郑重。
“既然如此，我衡山愿意……”
话正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满是急切。
“且慢，掌门师兄可万万不要被他给蒙蔽了！”
声音间夹杂内力，远远的便传了过来，声势浩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回头向门口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