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狮子就好了。”
狮子?楚维礼思索了一下,如果她喜欢,这种未曾谋面的动物也挺好的。
但是他还是想象不出来,而且动用精神力的后果就是头越来越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从他得到四肢中钻出。
他压抑住喉间的喘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出了一层汗。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应鸾说,“那我们先来聊聊天,说不定你可以放松一下。”
“你想聊什么?”楚维礼也一并坐起身,用手撑着脸颊看着她。
应鸾也没什么有意思的话题,聊天的目的也只不过想把他引到自己的专注上,于是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楚维礼笑了,似乎她这个问题很搞笑:“我没什么梦想。”
“真的?”应鸾有些不可置信,“发财、健康、幸福这种梦想都没有?”
他摇头:“没有。”那些东西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她只好换一个问题:“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楚维礼反问:“我说做什么,会答应我吗?”他想摸摸她的头,再亲亲她的脸。
“……不会。”应鸾微笑,“但是我可以尽量帮助你。”
楚维礼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再也没说话。
应鸾以为他对这个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却说:“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未婚夫'吧。”
“讲他?这有什么好讲的……”
她对这个话题有回避,楚维礼却抓住不放:“我想听,所以你告诉我吧。”
“没什么好说的。”应鸾摇摇头,“他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是好的不一样,还是坏的不一样?
楚维礼还想再问,她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他性格比较难相处,你比他好很多。”
楚维礼几乎要飘起来了。
他强行镇定下来,希望她说一说其他方面,比如说体力、家室、外貌方面的话。
他追问:“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应鸾诚实地说,“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爱撒谎的楚维礼被无形的箭击中,他默不作声地将胸口的箭拔上来,装作没有受伤的样子:“我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
应鸾笑了,语言是最不可估量的东西。它并不平等,在她这里价值千金,在别人那里却可能一文不值。
“真的,我不会对你撒谎。”楚维礼勾住她的手,就像是勾住了一个小圈,“我们可以联结,从此以后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
她怔了一下:“什么是联结?”
“就是精神力相互交织,两个人可以相互影响,共享情绪。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通过联结,轻而易举地看穿我。”楚维礼说,“但是这个东西是单向的,只有你能看清我。”
应鸾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有人在不平等的天平上不断加码,最后让它完全倾泻向了自己。
她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轻轻嵌入掌心:“但是你看不清我?这不公平。”
“如果你能和我联结,对我来讲已经很公平了。”楚维礼将她手指分开,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最重要的是,我向你表达我的忠诚与真心,让你知道我的想法……”
他弯下腰来,贴着她的手掌,用嘴唇细细感受她掌心的温度,仿佛在印证自己的誓言一样,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灼热的气温。
他的面颊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大腿,扫过她的肌肤,而她的手也在他的发间中抓紧,微微收拢。
“怎么样?”他用手勾缠着她的头发,五官就像是海妖一般昳丽。
“不……”应鸾突然发现拒绝的话那么难以开口。
谁不希望自己的伴侣永久地对自己诚实?谁又希望自己每天都生活在谎言之中?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
这个距离,楚维礼已经感受到了她气息上的变化,他仰起头来,与她额头相贴。
“别拒绝我,我会向你展现我的忠诚……正如我对你的情感一样。”
第77章
他仿佛在她的额头上打了一个深深的烙印,热度顺着她的肌肤,慢慢传导到她的整个人身体。从骨缝到发丝,她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他一样的痛觉。
这样的痛觉很快又被暴力地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淀的、细腻的、令人舒适到喟叹的感受。
她垂下头来,脑海中的场景与眼前的场景相互变换。
风雪中的楚维礼睁开眼睛,和当年草地上的他一样,眼中的赤红色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的蔚蓝。
精神联结让他的狂化症消失了,然而应鸾却看到了更多。
当年在草地上联结成功之后,他们的手一旦拉在一起,就会有相同的共鸣,她立刻就闻到了他独有的信息素的味道,密密麻麻地将她缠绕。
她看到他们两个联结成功之后,她垂下头去,与他忘情地亲吻,胸腔中似乎有双重的心跳;又看到他们相互依偎在草地上,她对楚维礼的各种摆弄的动作无动于衷,他小声抱怨她不解风情,而趁她偷偷垂下头去的时候,又偷偷戳弄她的脸颊。
原来这个她早就见过的场景,是楚维礼,并不是别人。
场景在她的眼前迅速变换,记忆如同潮水一样灌入她的脑海。
她看到他们去申领结婚证的时候,他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开心地转了几圈,而后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
她还看到她先一步离开之后,爆炸将他们的住所夷为平地。他死里逃生,在废墟中徒劳地挖着,试图找到那两个金色的证明本,最后只换来鲜血淋漓的双手,与他盛满眼泪的眼睛。
这双眼睛曾无数次的用这样的表情看她,但是她一概不知。
谁会欺骗她,谁在蒙蔽她……
此刻的应鸾站在高山之上,回忆与现实的交织让她忽冷忽热,她一会儿置身夜间的草地,一会儿又处于积雪飞扬的阿斯纳尔密林中。喜怒哀乐将她死死压住,让她难以分清虚假与真实的边界在哪里。
唯一能握紧的只有楚维礼的手,他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放开过。
这双手源源不断地传来痛觉,让她从风雪之中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的人。
楚维礼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但是他全身上下都已经快要被挖空,内脏痛苦的搅成一团,一张嘴便喷出稀薄的血沫。
于是他强行断开了共感,对她挤出来一个笑容:“应鸾,我没事了。”
应鸾垂下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好厉害,救了我……”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而后注意到她的眼神,声音越来越低。
他从来没被她直勾勾地盯了这么久,一时间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她刚才通过精神联结看到了什么,只以为她在责备刚才自己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