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也仿佛带着一些期待。
“好吧,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未被?邀请登台演出的太宰治如此想到。
“就让我看看……这个舞台,这个游戏,究竟能?继续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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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沟正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热汗自?他?额角留下?,令这个一头卷毛的家伙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条刚上岸的鱼。毫无?疑问,一定?是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也太热了,任何人在那样?的灯照下?都不会好受的。
可这个笨蛋却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依旧那样?讨人厌的呵呵笑着。那张开朗的面孔是如此的令人讨厌,那些闪闪发光的汗滴更是十足的恶心。
“哈……哈……”横沟喘着气,微笑着。“哎呀,又在担心了吗?”
“又出现了!笨拙又别扭的城里妖怪——爱操心的阿虫!”
净讲蠢话。
小栗虫太郎板着脸,想让自?己?更威严一点。遗憾的是那被?他?攥得死紧的水瓶终究是要被?主人妥帖地递给横沟的,这只城里妖怪的确非常笨拙,简直笨得要死。
虫太郎就是学不会啊,学不会抛下?朋友不管。
所以尽管他?十足的担忧着,甚至因此憎恨起了那个除了钞票与异能?之外一无?所有的臭美国人……但他?还是为?横沟递上了温水,接着就如一只应激中的猫那般杵在原地,以憎恶的目光盯着幕布,仿佛想穿过?它,以目光杀死那群愚蠢的推理爱好者。
“真是的。”横沟安定?的微笑着。“这么担心我的话,就多帮我分担些嘛。阿虫啊阿虫,明明长了张俊脸,却偏要河豚似的气鼓鼓的-”
“擦你的汗吧!”
小栗虫太郎将自?己?的手帕丢向横沟正史?,后者丝毫也不嫌弃他?这失礼的举动,依旧笑呵呵的擦干了脸上的汗。
“真是的……”
横沟正史?是个开朗又健谈的家伙,这点小栗虫太郎早已知晓。横沟有着不得了的才能?,同时有着远超那份才能?之上的恶趣味。因此这才写出了那许多的怪奇物语,无?论是作为?作家还是同好,都如一颗闪着光的明星那般吸引着那群可恶的推理迷。
而比那更可恶的是,横沟自?己?也很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停的抛出谜题,布下?陷阱,并无?比享受被?发现揭穿,又或当真蒙混过?关带来的异样?快意。
这让虫太郎他?,
“总是这么爱担心。”
横沟亲昵的抱怨着,仿佛会读心术那般轻松的道出了虫太郎并不需要他?知道的真相。
“小栗虫太郎家世优越,长相英俊,才能?高卓…但就是太爱操心了,真想知道阿虫的心脏长什么样?啊,怕不是如线团蜂窝那般复杂又美丽吧。”
“……喝你的水。”
虫太郎无?力的说?道,情不自?禁的长叹出声。
“哈哈哈哈哈。”横沟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十分孩子气的比比划划。“好啦、好啦!你听:咚咚、咚咚!放宽心,如今我强壮的心脏正与聪慧的大?脑一起统领着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健康躯壳。那些恼人的旧疾已然彻底消失,如今的横沟正史?乃是不得了的2.0版本?——”
小栗虫太郎想说?“住嘴!”但这两个字从他?牙缝滑向唇间,未能?出口便已消散掉了。他?拿正史?一点办法都没有,多可悲啊,虫太郎其实已明白了,自?那个疯狂的念头自?脑内升起,并被?他?孤注一掷的实现之后,虫太郎就明白了:
是他?不想正史?就这样?死去。
是他?更需要正史?一些。
……这样?的结论对?他?这样?的傲娇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
然而横沟正史?其实并没想那么多,又或者说?,横沟他?并不在意。
“对?不起,对?不起了嘛,阿虫——又叫你掺合进因我任性而引发的闹剧中了。”
虫太郎很想让正史?别这么说?。因为?任性的明明是他?。
是他?为?了留住横沟,费尽心机的找到了恶魔。是他?害得正史?也卖掉了自?己?的灵魂。
每每想起此事,虫太郎都很煎熬。
即使他?清楚挚友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即使他?知道正史?莫名其妙的还和那只幼小的恶魔相处的和是投契……可阿虫就是这个这般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他?总怕自?己?没做对?,总是担心自?己?没做好。
这点也很可爱。
——至少他?的友人是这样?觉得的。
“……别这么说?……”
阿虫努力了数次,终于将这句话成功的说?了出来。他?看上去疲惫极了。
“我只是不太明白。”
虫太郎的神色稍稍端正了一点。
“我只是不明白,那个白痴一样?的美国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打动了你。”
虫太郎的语气很不客气,恶魔信徒的神色甚至很是阴冷。异能?名为?“完美犯罪”的小栗身怀戾气,他?是个温柔的朋友,也是个能?够不择手段的守护者。
……到底合适才能?恢复正常啊,阿虫。
横沟觉得这一幕有点好笑。如此困扰着的阿虫…简直可怜可爱,叫他?既不忍却又很难不想狠狠难为?欺负一下?对?方。
好在他?忍住了。如今的阿虫忧心忡忡,但总有一日是会适应这一切的。到那时若被?他?清算……哎呀,自?己?肯定?会被?狠揍一顿!
“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客套话呢?咳,我当然不是要你做选择,因为?既然是阿虫问了,那两个版本?我都会说?。”
这位创作了颇多阴谋与怪奇的创作者愉悦犯般微笑着。
笑得十分阳光。
“将我拐走后组合的首领菲茨杰拉德先生讲了许多颇为?高深的屁话,你知道的,大?约就是详述了一下?区区横滨根本?没法为?莲仪君提供足够的乐趣与土壤,日本?也不配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总之就是类似于这般的许多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话。”
“那时我觉得好遗憾啊,因为?你看——光看一眼就能?明白吧?”
横沟正史?微笑着。
“他?很痛苦。”
“那苦痛的根苗已深深嵌入了他?的心脏,那些哀痛的汁源源不断、生机勃勃的流淌而出……他?很痛苦。”
我的朋友,若问我为?何能?够知晓……因为?那个美国人就如才刚得知我命不久矣的你那样?努力维持着体面的面具,内里却已遍体鳞伤。
“……这份苦痛……是有价值的。”
“因此我表面上是告诉他?,我愿意帮他?引荐你我的灵魂之主:我们可亲可爱的莲仪君,那个小小的恶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