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着的老者听到枪响,不由心花怒放,好你个厉害的女魔头,这下你栽了吧,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怕枪吧。又一想,糟了,女魔头是打死了,可是谁来为我们解开穴位呀。正在胡思乱想,静安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后背拍了一下道:“这下该把东西还给我们吧?走吧,你亲自去拿。”老家伙知道一切全完了,能保住命就不错,连忙道:“我去拿,我去拿。”说着往里走,静安紧跟其后,老者推开那扇门,只见两个保镖倒在地上睡觉。静安收起两个保镖的驳壳枪。再打量这个房间,里面货架上放的全是当物,有两个柜子关着。老者上前正要打开第一个柜子,却力不从心,慢慢倒下,静安打开柜门,见玉观音放在上面,拿起看了底座,是自己那一尊,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宝贝,看样子都是黑的人家的。将玉观音交黄先生收好。又将那朝奉解开穴位问道:“此店东家是谁?”
答:“是保安团田团长。”
问:“象今天这种事你们做了多少次?”
答:“我记得像这样大数额的有三次。”
问:“我们这有多大数额?”
答:“最少十万大洋。五万大洋的一年要发生好几次。”
问:“你黑了人家,人家干吗?”
答:“是不干呀,在这拼命呀,这种情况就由他们四人(地下躺着的)抓住送保安队,过不几天就说是赤匪,枪毙了。”
问:“被枪毙的有多少?”
答:“共有七八个吧。”
问:“你们完全是谋财害命。”
答:“我也不想呀,可是我要是不做他就要杀我全家,这个店是我的老东家的,被姓田的武力霸占了,我可怜的老东家活活被姓田的打死了,他的儿子也被枪毙了,我全家老小十一口全被姓田的抓到牢里,我要不答应帮他做事,他就要杀我全家,我是身不由己才帮他做事的呀,边说边泪流满面。”
问:“这里面哪几个是姓田的人那。”
答:“除了我和李小金其余的都是他的人,刚才进去那个年纪大的是他伯父,里面两个拿枪的是他从保安队派来的,地下这四个人是他带来的。”
问:“你叫什么?是哪里人?”
答:“我叫郑有志,是本城人。”
黄琬道:“我们可以放过你和李小金,但你们必须听我们的,我们可保你全家平安。”
答:“我和小金可以听你们的,但你们斗得过田团长吗?”
静安道:“明天就没有田团长了,你听我们黄先生安排就是。”静安进去解开李小金。郑有志道:小金,听这几位的没错。静安叫他们二人把大厅的四人抬到后面那个房里去。给他们二人一人一颗药,黄琬,胡伯也一人一颗,几人吞下,来到后面房间,香还在燃烧,里面三人睡得死死的。老郑和小李把四人抬进来放到地下。黄琬看了一下柜子里,问郑有志道:“这些都是当品吗?”郑有志答:“都是死了当的(过了期未取走)准备出手的。那货架上都是当品。账在田老大那里。”黄琬问:“田老大的房在哪里?”郑有志道:“在楼上,都是他住和办公的,我们是不能上去的。”黄琬道:“现在你可以上去了,以后楼上就是你的。”他从田老大身上找到一串钥匙,几人来到楼上,打开第一间,是办公室,里面有两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櫈子。桌上是文房四宝。柜子里满是文书账册,黄琬有些奇怪,一个小小的当铺哪有这么多文书账册。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看,哪是什么账册,全是一个个人名,从头到尾都是,有一百多。清楚的记录着每个人的家庭住址,父母兄弟姐妹姓名,有的人还有妻子孩子姓名。他给郑有志看,郑有志看了一下道:“这是全城生意人的名册呀,他这是想干什么?”黄琬又拿起一本,上面还是人名,还是那些人名不过后面记的是店名,经营产品,店面大小等等。又拿起一本,还是人名,不过后面有官名,县长,科长,局长等。黄琬现在没时间看,锁好门,又打开一间,是卧室,再打开一间是金库,总共也不过三千多大洋。再打开一间,里面空空如也。宁可空着也不给人住。
黄琬又问他俩的薪水是多少?
郑有志道:“我一年是十二块大洋,小金是四块大洋。”
黄琬道:“过年过节有赏金吗?”
郑有志道:“没有,只是吃顿饭。”
黄琬道:“他坑人家那么多钱你们有份吗?”
郑有志道:“有,千分之一,然后店里人平分,我分得最多一次是十二块大洋,不过这种黑心钱我从来不拿回家,我放在一个坛子里,放到床底下,现在恐怕有三十多块大洋了。”
黄琬除留下办公室钥匙外,将其他钥匙交给郑有志道:“你把楼下那间房锁好,等我们明天上午来处理。”
郑有志道:“他要是今天晚上醒了乱喊怎么办?”
静安道:“放心,今天晚上他们是不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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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道:“现在你和小李开门做生意,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我们明天吃了早餐就过来,会把一切安排好的。”临走前静安去那间房看了一下,迷香还有三分之二,看了一下窗户也是紧闭着,随即出来把门锁上。再三叮嘱他们二人,千万不要去那房间。问清了保安团的位置,和田团长的住处。三人直接找去。在城北有一座兵营模样建筑群,这就是保安团所在地,前面是门卫室,进入门卫室走进去,前面是个大广场,广场过去是三排房子,第一排房子是仓库,厨房,大饭厅,活动室,警闭室等,第二第三排是宿舍。在第三排房子后面有一个小院子,一栋房子,这就是田团长和他老婆的住处。四周是高一丈多的围墙。可能考虑是在兵营内,所以田团长的小院子里没有警卫员。在离围墙十几丈的地方有一棵大树,白天不能上去,只有等到晚上才行。看完以后三人返回李宅。静安道:“这种人应当捞了很多钱,晚上一个人拿不动怎么办,可不能留给他的家人。”黄琬分析道:“他不可能光存大洋,很可能大部分换成黄金,没换成黄金也没关系。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万一拿不动就不要了。除掉他后你马上退出来,如果有可能找到他的私人印章就顺便带出来,那围墙后面是条大路,我和喜子在外面接你。”静安心里暖暖的。吃完午饭,黄琬又去了新店,见到了掌墨师傅,张师傅保证能在冬月初开张营业,黄琬非常感谢。柳春早调到广济去了,现在这里领头的叫刘富元,十七岁,很精明的一个小伙子。见到黄先生立即行礼。黄琬问道:“在沙石方面赚到点钱没有?”刘富元道:“赚了一点,可能每人能分到一个大洋。”黄琬道:“怎么赚这么少?”刘富元道:“黄先生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怎么能赚自己人的钱呢?”黄琬道:“你们这样想,我很高兴,但是你们长大了,也要养家糊口了,广济去了四个,这里还有几个呀?”刘富元道:“这里还有十二个人。”黄琬道:“这里干完了,我会安排你们去学习的,你们原意吗?”刘富元道:“多谢黄先生,我们当然愿意。”
回到李宅,黄琬对胡伯道:“你明天给那十二个年轻人每人发一个大洋,就说他们这段时间表现好,奖励给他们的。”胡伯说:“快要到中秋节了,让这些孩子的家里也高兴高兴。”提起中秋节,黄先生道:“今年中秋节你们都在外面过,包括那些年轻人,每人一盒月饼,一斤糖,二斤肉。胡伯记得办好。另外中秋节前一天所有的人都去酒店吃一顿大餐,包括在这里做工的全部师傅,我们自己人和那十二个年轻人,胡伯,章嫂你们不要忘了。”
章嫂道:“这好的事怎么会忘了呢?只不过有点心痛,花钱太多了。”黄琬道:“不要心痛,我们也该过点好日子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这次大队决定藏富于民,每人发一百块大洋,章嫂的在你女儿那里,胡伯的在你儿子那里,明望的在丁队长那里。”几人听得目瞪口呆,章嫂道:“那我家不是有三百块大洋?胡伯家也有三百块大洋?”黄先生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假。”章嫂嚎啕大哭,哭了半天才哽咽着说道:“我娘仨是修了几辈子的福,碰到了黄先生这一班好人那,我跟他爹十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胡伯,明望也是眼中含泪。黄琬道:“好日子是大家努力共同挣来的,我一个人没有那个本事,我们不仅要让我们自己过上好日子,我们还要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
吃完晚饭,黄琬知道静安要干什么,于是说道:“静安大师,走,我陪你去散步吧。”二人不急不忙的走着,不觉来到了大树下,四处一看,没有人影,静安刷的一下就到了树上,透过枝叶看清了小院全貌,因天气热,门窗都没有关,屋里都点着灯,一个堂屋,两个前房,两个后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门前桌旁在喝茶,一个女佣在旁侍候着。除此外再无其他人。小院的房子离前面排房子中间间隔约十丈,一般的响动前面是听不到的。静安轻飘飘落下,二人又沿后面那条路往前走了约四十丈远,便有路拐向左边,这是回李宅的方向,二人进了城到了十字街口,走进南街就回李宅了。黄琬来叫喜子早点睡,见他正拿着枪练瞄准。知道这孩子做事专心而且有决心。便道:“喜子,早点睡,半夜有任务。”喜子听话的去睡了。
晚上十二点,静安,黄先生不约而同的起来了,胡伯也起来了,黄先生叫他不去,他一定要去,叫醒喜子套好马车就出发了,外面漆黑一片,静安凭着良好的记忆,指挥喜子把车赶到小院的后面。静安快跑两步轻一跃就上了墙头,稍一观察就下去了。来到屋前,门窗紧闭,侧耳一听,右边房里有鼾声,轻轻拨开缝隙,弹进去一小节迷香,又到左边窗前也弹进一小节迷香。拨开大门,她知道女佣肯定住在后房,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弹进一点迷香。另一间后房一把大锁锁着,估计是库房。静安等了一会,拨开姓田的房门,找到灯点上,姓田的面朝女人睡得正香,静安用力一石标,直接打入他脑中,鼾声戛然而止,一命归西。静安一想不对,这不是暴露自己吗?她一刀切下姓田的头颅,用枕中包起,放在一边。在枕边找到一串钥匙,房间里两个柜子都没上锁,打开看了一眼,全是衣物被子。拿上灯打开后房的锁,里面只有一个柜子,什么也没有,打开柜子,里面共有四层。上面两层是一些文件名册之类的东西。旁边有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是两方私章,全部是鸡血石雕刻的,静安收入袋中。下面二层全是金条,和几百块大洋。静安急忙到房中柜子里拿出几张新床单,将床单铺在地上,往上放金条,放了六十条,又放第二张,也放六十条,再放第三张放了六十三条才放完。好家伙,一共一百八十三条,几百块大洋不要了。静安提到围墙边,解下腰间的软索,勾好一包,人先跃上墙头,再把包裹拉起放到院外胡伯急忙接住放到车上,如此反复三次总算搬完了。静安一想,他能把那些文件名册与黄金放到一起,说明很重要,于是他又回身进屋,拿了一张床单,把那些文件名册全包好背出来放到车上。喜子赶着马车故意绕到城东,在经过河边的时候,静安选了一个水深的地方将田万清的头颅抛下去,再把枕巾丢下去随水流飘走了。再从城东的石板路到十字路口,再往南回到李宅。这么晚了,小喜子还不忘饮马喂马,难怪枣红马长得膘肥体壮,行走如风。
几人刚刚进屋,就下起雨来了,后来越下越大,一直下到天明时方才停下,乌云散去,天晴日朗。好像这场雨就是帮他们下的。
黄琬连夜查看了静安带来的名册和文件,其中有一份契约就是同发当铺买卖契约。签约人是出卖方郑同发,买进方田万清,郑同发是毛笔签的字,按的红手印,田万清用的是两枚印章,上面是正楷字体,下面是篆书字体,没有签名。黄先生又找到了一份契约,同样是两枚印章,同样的盖法。这说明他不会写字,或者说,他签约就用这种方式。
黄琬连夜写了一份同发当铺转卖契约。田万清愿意出卖同发当铺。胡炳请愿意以二万大洋的价格买下同发当铺。胡炳清签字画押,田万清两枚印章。民国二十一年七月初一立。
从此以后,同发当铺归胡炳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