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康健!”
“万事如意!”
“大吉大利!”
楼钟玉生怕这鹦鹉下一秒脱口而出一句“今晚吃鸡”,靠近笼子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抚摸鹦鹉的羽毛。
“还怪聪明的。”
文喜打趣:“呆呆跟主子一样活泼。”
虽然鸟不需要搭窝,但是这个天气楼钟玉还是怕热坏了它,叫小贵子在笼子上搭上一把小伞,看起来有点单调。
“红袖,去库房里把那个琉璃风铃拿出来挂着。”
红袖为难:“那风铃可是御赐之物。”
楼钟玉拍拍胸脯:“给你主子的就是咱们的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天塌了还有我顶着怕什么,快去。”
文喜心里笑主子天真,整个皇城的东西都归圣上所有,后宫里赏赐的金银珠宝各种财宝,圣上高兴了就是你的,不高兴便一道旨意打发了去,曾经赏赐的宝物那是分文不能动的,都是要一一清点入库的。
哪像是主子口中所说,给了他的就是他的,不过圣上乐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好扫主子的兴致。
“去吧。”
文喜点头,红袖有了主心骨就去库房取风铃,她真是怕了,上次的责罚就让她好几日下不来床,若是再惹怒了圣上,红袖不认为自己能这么好运的躲开。
红袖取来风铃,这风铃是上好的琉璃所制,放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看起来华贵非常,风铃的主石被雕刻成一朵不规则的云朵状,下面接连着一串串水滴形珠子,随风而舞,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动听的声响。
停云抬头看笼子上的风铃,在日光下散发着亮眼的光泽,这么好的东西即使不放在库房好好收藏,也应该放在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屋檐下欣赏,而不是挂在鸟笼子上做装饰品,心里暗道可惜,不过主子想做什么,她身为奴才哪能置喙。
鹦鹉呆呆被挂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似是新奇,一点也不感觉疲累,叽叽喳喳的乱蹦乱跳,时而蹦出几句吉祥话,长乐宫里的人围着逗了许久,到了午时日头正烈,专门伺候鹦鹉的小贵子也就提着鸟笼进了屋。
楼钟玉安生下来就要吃喝,一如往常,两只脚互相一蹬,花纹云头鞋两只散落的距离老远,只穿着袜子在地上行走。
文喜劝了几回,邬乘御也说了楼钟玉,可他什么毛病都好改,唯独这个喜欢脱鞋的毛病改不了。
邬乘御训斥几回见没什么用,怕楼钟玉着凉,就让宫人们在寝宫里铺满柔软的地毯,这样即使楼钟玉喜欢脱鞋,也不会着凉生病。
文喜在后头像个老妈子任劳任怨的将一只散落在天涯,一只散落在海角的两只鞋子捧在手中放好。
又把前几日主子吩咐的菜谱捧了过来:“主子这是您要的菜谱。”
楼钟玉新奇的双腿盘坐在椅子上,捧着这本菜谱点头:“不错不错,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非常好,文喜你是这个。”
楼钟玉伸出大拇指夸赞,这本菜谱按照他的要求,分为荤菜,素素菜,甜品等,有名有图,有食材有做法,主要是这图画的惟妙惟肖,楼钟玉每每翻开一页看到菜式就疯狂流口水。
“这是谁画的,看的我每一道都好想尝尝。”
“咱们长乐宫哪有这样的人物,不过是奴才宫里以前的好哥们儿罢了,进了宫拜了师父,就在绘珍阁留下来当一个学徒,这本册子对于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楼钟玉点头:“原来如此。”
楼钟玉噘嘴扭头看看,以前看电视剧里奴才要是讨得主子高兴了,主子们就会给他们赏赐,什么金豆子金瓜子啊,再不济也得是糕点。
可是目测了一下他这个屋子里,摆放的物件都是他喜欢的,一件也不舍的给别人。
“文喜,可不可以让你这个朋友教我画画啊?我肯定会给他丰厚的报酬的。”
文喜喜上眉梢,就跟他自己有了什么好事一样。
“相信他不会拒绝的,主子您什么时候想学,奴才好叫他来。”
楼钟玉翻了翻菜谱,兴高采烈道:“吃完饭吧,刚好不想午休。”
楼钟玉看着菜谱飞速的报了几个菜名,文喜就跟现代的服务员一样,记着客人点的菜然后退下,楼钟玉蜻蜓点水般踩着地毯上床。
四肢大开的躺在床榻上,寝宫四角都放着冰,楼钟玉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只是累的在床榻上发呆。
用完饭,文喜带着一个看起来约摸二十五六的青年来到长乐宫,楼钟玉让添香准备好所需要的工具,摆在他的小书桌上静静等待着师傅的到来。
见了师傅楼钟玉首先是感慨年轻:“哇你这么年轻,我以为你跟文喜一般大呢。”
文喜哀怨:说的好像奴才很老似的。
那人先是一愣,幸好来的路上文喜已经跟他打好招呼,说玉妃娘娘不注重凡俗礼节,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如今一看……
正是如此……
“微臣李扶砚拜见玉妃娘娘,玉妃娘娘金安。”
楼钟玉让他起来,指着自己搬来的物件道:“师傅我想画这个。”
李扶砚顺着楼钟玉的手望过去,是一只通体鲜艳斑斓的鹦鹉,此刻正叽叽喳喳乱奔乱跳,李扶砚抿唇想着措辞,“玉妃娘娘若是从未接触过丹青,微臣建议娘娘先从控笔开始,先练习线条,再从静物到活物。”
楼钟玉知道自己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就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这是他照着以前邬乘御批奏折的握笔姿势,依葫芦画瓢照模样学过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玉妃娘娘这个姿势很标准,想必对丹青有一些了解,相信不假时日娘娘便能出师了。”
楼钟玉有一种他获得的荣誉是偷来的感觉,不好意思一笑,“是、是吗?”
楼钟玉从开始的兴高采烈兴致冲冲到现在的萎靡不振,打着瞌睡只花了一个时辰,他趴在桌上睡了,李扶砚便跟文喜打招呼告辞。
文喜想要在外人面前为自家主子辩解,谁知道李扶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苦了你了。
宫里对于玉妃娘娘的事情他早有耳闻,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不是传闻里那么嚣张跋扈,对待宫人非打即骂。
不过有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主子,文喜不疯都是心理素质强大才对。
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