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优雅,必须大方,半截狐裘下冻得发红的手腕绝不能让人看出有一点点的抖动,轻挽着挎包就那么自然的端在半空,迈着挪动间只有方寸的凌波小微步。
白缱绻就这么婀娜多姿的进了宴会中心,来的似乎有点晚了,里面悠扬的小提琴声已经开始婉转成歌。
对!她来的目的就要看着她们如何结为连理,如何的琴瑟和鸣,她要让自己对这个男人死心,然后彻底的把自己丢失的魂魄找回来,这样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
也许真的是来自乡下的原因,她对这种宴会不适应极了,那摩肩接踵,鱼龙混杂的场合她实在驾驭不来,怪不得母亲曾说过,你呀!在家像个母老虎,出门撑死了也就是个面团!
越是不中听的话,越是诉说着最真实的事实。
白缱绻手足无措的穿梭在人群当中...
还未寻到那准备比翼双飞的痴男怨女,而有些人却不请自来的迎了上来。
还能是谁?除了忙着结婚的尹天耀和钟向东,在t市这个时候还敢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除了尹天宇还能是谁?还会是谁?还可以是谁?
“白小姐,今天看起来风姿绰约,美的惊为天人啊!”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的!”
“你弟弟要是和你一样有这样的鉴赏能力就好了!”
“怎么?他都结婚了你还惦记着吗?”
“惦记?我只是勾引的技俩还没耍全,就这样结束了游戏,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自尊!”
“呵呵!白小姐玩笑了!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我弟弟让我转告给你的话表达清楚,他说,你们之间,他作为游戏真正的终结者,让我代表他向你宣布你们之间的游戏关系正式结束!”
“尹大少爷,你说我今天美的有没有让你想和我结婚的冲动?”
“你不要厚颜无耻了,绝对没有!”白缱绻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尹天宇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答的略微有点迟缓。
“嗯!不用回答的这么斩钉截铁,因为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我不会忘记尹大少爷性取向和正常男人不同。”
“你?白缱绻,你现在还能健全的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的仁慈饶恕了你,不然你早已是死过七次八次的人了!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管天耀她是顾全大局还是情不自禁,他都不可能娶你为妻,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你根本比不上桌一桐那么清白的家室,那么豁达的胸膛,明知你的存在还能这么坦然的接受天耀,这是你在修行一百年都做不到的!...”
“今天是我们风流倜傥的尹天耀先生和贤良淑德的桌一桐小姐的结婚大典,男的成功健美,女的娇柔无双,再这么个瑞雪喜人的天气里,连大地也为你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婚纱....现在有请这对新人上场!”
白缱绻早就愣在了原地,台上的两人...那两人,白缱绻嗓子瞬间哽咽,他真的要结婚了,不是赌气,不是玩笑,真的和别的女人站在了婚姻的殿堂上!
理智与防线真的坚持了太久太久,久的只看到她们一眼,只一眼,以往所有的坚持在这一眼之中就崩溃瓦解,泛滥成灾,真的痛的快要死掉了,可是还不能说,还得咬着牙忍着,那种感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新郎的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她没有力气去深究,只是新娘笑颜如花的幸福模样是真的刺瞎了她的双眼,凭什么可以这样,她和他风里来雨里去拉拉扯扯过了这么多个惊心动魄的日子,岂是这样一个女人短短几天就能将他lang子回头的?
尹天耀你真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是你?说离不开我的也是你,可是我还没能怎样,而你却这么轻易就换了女人,薄情寡义到如此让人心寒,怎么值得让我为你心痛。
白缱绻的心里翻江倒海,连桌一桐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递过了一杯红酒,当时她什么祝愿的话也没有说,只是仰起头一饮而尽。
那双绝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进,只映在这个男人的身影,随着他人影的移动而转动着眸子,你还是那么的潇洒,一如初见时那么的让人心动,可是这份心动已经不属于我。
我嘴上一直说不相信你,在内心我对你还是有期望有奢盼得的,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并肩站在这里,我还能说什么,我不相信你口中说出的话,也不相信手中收到的请柬,可是我眼中映出的画面就是事实,我还有理由不去相信吗?
自欺欺人已经被我演绎的出神入化了,再不相信,整个人就要羽化成仙了!
在t市,我独自一人承受的太多了,就像一个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现在就到了快要炸掉的前一刻,我不能再承受了,我也不想在承受了!
我心里好难受,尤其在看到你们相敬如宾似乎真有相伴一生的架势,我更难受.
你之前妄想拿一个女人来结束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场大火,并没有让我因此死去,现在你又拿一场婚礼来将我们断的干净,我白缱绻该怎么做呢?你知道我一直不是一个很好打发的女人,我已经背负了那么多的好名声,再加一笔真的不为过。
真想不顾一切就此放声高歌,真想喜笑颜开就此祝你们早生贵子,可是更想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
可是什么力气都没了,没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怎么放声高歌!更别提大闹一场了!
你看酒店前边有一个大大的池子,是不是像极了爱静公寓前边的那个喷泉?我只想趴在这里的护栏上沐浴着阳光,但并不想给你们送上什么真挚的祝福。
我很吝啬,很狭隘,你看围观的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她们说我是个被人抛弃的可笑女人,又出现在婚礼上,真是个不安分的小三,只有这个池子安静的如同刚从天堂掉下来的一方净土,似乎真是为我准备,那才是我真正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