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来的路上,池春华简直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时刻都盯着她,只要她有一点接近池景澜的意向,就会隔开她跟池景澜的距离,这么一来,直到现在,她才找到机会跟池景澜独处。
“景澜哥哥,这是我给你熬的汤,我一直没找到你,都放凉了,刚刚我又热了一遍,你试一试好不好。”
她在霍家的时候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为了池景澜洗手作羹汤,她都要为自己感动了。
结果池景澜看都没看一眼:“我不饿。相反,我有另一件事想问你。”
“宁婧的手再也无法弹琴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
霍娇娇的笑容一僵,“什么?”
“那天晚上,你跟霍叔叔大吵一架,是因为你划伤了宁婧的手,让她无法再登台演出,而你付出的代价就是脸上这一道小小的伤痕,不是吗?”
池景澜承认,他是有利用宁婧的心,但是他无法料中的事,霍娇娇下手会那么狠,直接一刀下去,毁了宁婧的未来,让她再也无法弹钢琴,也是他的行为让她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没有!”霍娇娇下意识狡辩,想着要在心上人面前维持自己善良的一面,“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根本没想过,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发了疯想要嫁祸给我,你相信我景澜哥哥,她远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她心机很深,你不要被她骗了!”
池景澜看着她的眼里浮上一层厌恶:“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死不悔改,为了嫁祸给你,所以堵上自己的未来吗?谁会做这么蠢的买卖?”
“那谁知道,说不定她就是这么丧心病狂——”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池景澜说,“明天,我就打电话通知霍叔叔让他过来接你。”
霍娇娇不死心:“奶奶说过的,让我住下来——”
“那你就应该知道,奶奶能让你住进来,我也能让你搬出去。”池景澜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不想现在被赶出,你就老老实实的回你住的地方,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他转头进了房间,隔绝了她的视线。
背靠着门,池景澜想起今天上午江也打过来的电话。
宁婧的手臂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小手臂穿过指骨,彻底影响了手指的灵敏度。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他,什么事也不会有——
“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向南穿着浅粉色的睡衣坐在梳妆柜前,刚刚吹干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她正在给自己抹身体乳,好奇的看着他的反应,说了一句,就跟镜子里的眼睛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向南被他眼里的痛苦和沉重惊到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向南转头正视着池景澜,“是因为奶奶的事吗?你别看奶奶那么冷漠,实际上她老人家只是嘴硬心软罢了,有什么事说开之后道个歉就好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人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