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看穿他的想法,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脑子里散发的思想?我只是觉得,你的伤需要上药,你要是介意的话,让方子杰来也可以。”
“还是你来吧。”池景澜再没犹豫。
他解开衬衫的纽扣,脱下上衣,后背有一条已经变成紫色的淤青,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红发肿,看起来颇为严重。
向南咬了咬下唇,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挤出一点药膏慢慢的涂在他的伤口上。
尽管她已经足够小心,池景澜还是因为疼痛而握紧了拳头,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仿佛有蚂蚁在上面啃噬一般。
大概是为了减轻池景澜的痛苦,她脱口而出:“刚才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而把你自己卷进来的。”
“姜家虽然没有人经商,但是我外公外婆都是从教育行业退下来的,他们的名气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高,直到现在,依然还有不少人希望我外公重新回大学讲座。”
这就代表着,几十年的积累,教过的人一代代的遍布各个行业,要是论起人脉,池家说不定也要甘拜下风。
只不过她外婆清高,从来不屑于做求人的事,却不代表她没有这种能力。
“你不是说你外婆讲理吗?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呢,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野蛮,不**理,能够狠心对孕妇动手的人。”
向南怔愣了一下,睫羽微微一颤,才说道:“在我妈还没去世之前,我外婆就跟普通的长辈一样,疼我,宠我,后来,我妈因为病情抢救无效,我外婆才会变成这样。”
她简单的说了两句,池景澜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荒谬。
后来却又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也许她外婆的执念就是她母亲也说不定。
“好了,你现在可以穿衣服了。”药已经上完了,天气热,需要防止发炎的可能,她刚才忘了买水,应该让他吃点消炎药的。
池景澜穿衣服需要用到后背的肌肉,他弯了一下手肘,痛楚就从伤口传来,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脸上就起了一点冷汗,刚才苍白的脸反而带上了几分颜色。
“我来帮你。”
向南懊恼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忽略了他的麻烦。
怎么说,他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
她双手提起衬衫的一角小心的往上拉动,近距离接触,刚才因为上药时没注意到的其他细节莫名堆到了眼中。
她这才感觉有几分怪异。
怎么有种她是恩客,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感觉?
看着他半裸的线条流畅的肌肉以及常年不晒太阳而比她手还要白一个度的皮肤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向南摇了摇头,摈除脑子里带颜色的想法。
打算收拾一下剩下的垃圾,就听见方子杰的哭喊声传来:“姐姐救命啊!有人要拐小孩了!”
向南一听赶紧打开门,见到的就是池应言把方子杰像个小鸡仔一样拎在空中,顺便左右来回晃来晃去,看起来恶趣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