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戛纳之后,雨果并没有如同记者们的预料,前往巴黎,然后搭乘飞机回去洛杉矶,而是出人意料的来到了科隆(Koln)。
当然,此时的雨果在欧洲依旧不算是瞩目焦点,所以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突然改变的行程。
雨果之所以会前往科隆,就是为了赶往纽博格林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道摇滚音乐节(Rock。Am。Ring)。
赛道摇滚音乐节可以说是德国、甚至欧洲乃至全球规模最大的摇滚音乐节,从1985年举办至今。当时的第一届音乐节是为了庆祝纽博格林赛道的建成,结果有超过七万五千名的观众前来,于是主办方就每年都举办了。
纽博格林(Nurburgring)其实是一个复合词,纽博格(Nurburg)是当地的地名,林(Ring)则是赛道的意思,纽博格林本身就是纽博格的一条赛道的意思。所以,在纽博格林举行的摇滚音乐节就写作“Rock。Am。Ring”,最后的“Ring”就是代表举办地点纽博格林赛道,所以翻译成“赛道摇滚音乐节”虽然不够准确,但意思也是基本清楚了。
赛道摇滚音乐节之所以被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摇滚音乐节,不仅因为观众最多,也因为顶级歌手云集,在全世界范围影响力非同小可。无论是规模还是参加人数,亦或者是影响力,赛道摇滚音乐节都远远超过了荣耀至死之前参加的俊杰音乐节。
不过今年荣耀至死并没有收到赛道摇滚音乐节的邀请,代表美国摇滚站在舞台上的是碎南瓜乐队,这对于荣耀至死来说也不能算是遗憾,因为他们也必须投入更多的精力在这一次的全美巡演上。
今年是赛道摇滚音乐节的第八届,于五月二十日到二十二日一共狂欢三天,当荣耀至死的队友得知雨果即将出席戛纳电影节时,顿时都疯狂了,因为戛纳电影节的举办时间是五月十二日到二十二日,时间正好和赛道摇滚音乐节契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说,雨果参加完电影节之后,就可以直接赶往纽博格林,参加这一次的狂欢了。
事实也是如此,雨果提前离开了戛纳,马不停蹄地赶往纽博格林,加入了这一次的摇滚海洋之中,得以随行的萨摩拉简直要乐坏了,他甚至比雨果还要兴奋,看的约瑟夫一脸无奈,“你到底是因为德国猪蹄而开心,还是因为摇滚乐队而开心?”
萨摩拉犹豫再三,纠结地说到,“我不能都选吗?”
今年的赛道摇滚音乐节确实是盛况空前,不仅聚集了十万名观众在现场疯狂跳跃,而且嘉宾阵容也得到了众口一致的赞誉。
史密斯飞船、碎南瓜乐队是美国代表乐队;来自英国的彼得-盖布瑞尔(Peter。Gabriel)不仅是七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创世纪乐队(Genesis)的团长,而且单飞之后也依靠着华丽而戏剧性的风格获得了大量的喜爱。
挪威、瑞典的说唱金属乐队指爪(Clawfinger)虽然去年才刚刚成立,但他们和荣耀至死一样,也是新金属音乐的尝试者,他们将说唱融入了金属摇滚,带着浓郁的欧洲音乐风格中的干净和纯粹,厚重的吉他搭配成熟的说唱,让人拍案叫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可以说是战胜了荣耀至死获得今年演出资格的。
被誉为德国庞克教母的妮娜-哈根(Nina。Hagen)首次出现在纽博格林,可以说是德国歌迷们梦寐以求的瞬间,她的音乐风格包括了另类摇滚、新浪潮、后朋克,对于整个德国摇滚音乐发展紧张都有着不可忽视的推进作用。
还有一支同样来自美国的说唱金属乐队暴力反抗机器(Rage。Against。The。Machine),这支1992年成立的乐队算是第一批尝试新金属摇滚的先锋之一,他们尝试过另类金属、另类流行摇滚、重金属、说唱金属等多类别的风格,他们在洛杉矶地下摇滚圈子里赫赫有名,1992年发行的首张同名专辑就以傲人姿态引起了无数讨论,包括福金之前的乐队崭新一天在内,也包括尼尔、佩德罗等人,其实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这支乐队的影响,所以当初雨果系统地提出新金属摇滚的时候,虽然依旧惊世骇俗,但乐队成员还是很快接受了。可以说,暴力反抗机器乐队的萌芽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前有史密斯飞船和碎南瓜乐队,后有暴力反抗机器乐队,还有指爪乐队,在这样的情况下,近期势头更猛的荣耀至死反而没有收到赛道摇滚音乐节的邀请,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就是摇滚,实力派乐队永远层出不穷的一个充满活力和叛逆的世界。
雨果、萨摩拉和约瑟夫三个人于二十日下午抵达纽博格林时,根本就没有被认出来,这里的歌迷就像是来朝圣一般,带着无比虔诚的心境前来纽博格林,然后将生活的束缚全部都抛弃,全身心地投入音乐的狂欢之中。
至少,在这三天时间里,这是一个音乐的世界,纯粹而简单的一个世界。
虽然雨果错过了二十日上午开幕时的壮观,但这却是一片随时都可以点燃热情的土地,仅仅只需要站在那汹涌的人潮里三十秒,就可以感受到血管里的血液在咕噜噜地沸腾,身体里彷佛有一万只狮子在咆哮着。
雨果不由就开始向往着荣耀至死站在赛道摇滚音乐节舞台上的时刻,十万名观众同时甩动、同时跳跃所产生的那种能量,就好像一个小型地震,将这个音乐世界摇晃得地动山摇,心驰神怡。
当狂欢达到极致时,大脑会变得一片空白,雨果就会想起伍德斯托克音乐节,1969年的八月十五日,五十万名观众聚集到伍德斯托克,在雨后的泥浆中歌唱跳舞,在河中集体果身洗浴,在草地上实践“做。爱不作战”……那样的场面该会多么壮观。
五十万人,即使穷尽大脑所有的经历和智慧,都无法描绘出当年的盛况。这就是摇滚的魅力!
赛道摇滚音乐节其实是一个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世界,即使邀请到的歌手乐队结束了表演之后,舞台也不会熄灭灯光,一些地下乐队会纷纷到舞台上进行表演,即使没有表演者,音响里也会循环播放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摇滚,就连草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摇滚爱好者们也会撕扯着嗓子不间断地欢笑着、呐喊着、歌唱着。
哪怕是躲在帐篷里、躲在厕所里、躲进睡梦里,也都无法寻找到片刻的“安宁”。但是这种吵闹,却让人乐在其中。
所以,当二十二日晚上。哈维-韦恩斯坦给约瑟夫打电话转达了戛纳电影节的意思之后,即使是约瑟夫也不愿意离开。
戛纳电影节是在邀请“低俗”剧组重新回到戛纳,由于宣传完毕之后,剧组基本上都会离开戛纳,如果届时这部作品在闭幕式上拿奖的话,那就会沦落到无人领奖的窘境,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戛纳都会在评审团投票结束之后,将得奖作品的剧组邀请回来。
所以,当戛纳电影节组委会邀请已经离开的剧组回来时,一般情况下也就意味着这个剧组得奖了。
但是这种情况逐渐被记者们摸透了之后,记者们就会在闭幕式的前一天,到处打听欧洲各大城市的机场,是否有某部作品的剧组人员回来戛纳,从而试图爆料出最终的得奖作品。
为了应付这种情况,戛纳电影节组委会也学聪明了,他们将颁奖嘉宾的名单也暂时保密,一直等到闭幕式当天再揭晓;同时,戛纳电影节的颁奖典礼上奖项有许多,组委会有时候也会将一些小奖项得主召唤回来——原本得奖者不出席也无伤大雅的,但组委会却将他们当做烟雾弹找回来,反正终究也是得奖了。
就好像戛纳电影节把“低俗”剧组召唤回来了,雨果可能是颁奖嘉宾,可能是影帝获得者,可能是空手而归,可能是“低俗”整个剧组拿了一个什么小奖项——不关雨果的事,但他还是作为剧组一员被召唤回来。
不过,即使有了这样的烟雾弹,记者们对于闭幕式当天召唤回来的剧组还是会有一些推测,这些剧组会被召唤回来肯定就是有原因的,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金棕榈获得者。毕竟,最终金棕榈颁奖时却没有得奖者,这种尴尬场面可没有人愿意看到。
尽管依依不舍,但约瑟夫还是向雨果转达了戛纳电影节的意思,这让雨果很是郁闷,他第一次感到,戛纳电影节和赛道摇滚音乐节都是二十三日结束,这件事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不过雨果也知道,如果按照历史轨迹发展的话,“低俗”将会问鼎金棕榈,虽然这是属于韦恩斯坦兄弟、属于昆汀的荣誉,没有他什么事儿,但他也是剧组中的一员,不到场还是不好的。无奈之下,雨果也只能选择重新回归戛纳了。
这着实是一件扫兴的事,因为参加“金钱帝国”首映式而错过了赛道摇滚音乐节的开幕,现在又因为要参加戛纳电影节的颁奖典礼而错过了闭幕,就好像高潮来到一半时却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可这就是生活。雨果只能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磨磨蹭蹭地一直等二十二日下午才离开纽博格林,赶往了科隆搭乘飞机,大有想要在颁奖典礼揭幕之前最后一刻再抵达现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