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mama的最大赢家毫无异议,自然是囊括了七项大奖的family。
最佳新人、最佳男女歌手、最佳舞蹈表演个人及男团体,以及最佳个人演唱。
当晚的mama颁奖礼几乎变成了family的主场秀,特别是troublemaker的面世,一下便把所有的注意均拉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family狠狠下了s\\m与jyp的面子,成为了焦点,再啪啪啪给那些企图看他们热闹献上几个响亮巴掌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即便不在现场,看着直播的田多美还是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起来,但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她却不自觉想起了前些日子beast经纪人金文那一通神神秘秘的电话。
许多公司都会通过时不时的收手机方式来检视旗下艺人是否有有违合约的举动。田多美不愿意使用这样的方法,总觉得太不尊重人,实在不值得提倡。她自信于自己的眼光,也自信于自己的选择,但一定的监督却还是需要的,这份责任自然就落在了与艺人最为接近的经纪人的身上。
金文的这通电话便是告知田多美自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关于龙峻亨。
电话不长,信息量却不少。
他猜测龙峻亨是恋爱了。
虽然是猜测,但田多美却明白,依他这谨慎的性子,会打电话告知她这件事,那便是已观察了许久,存了证据,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这的确是件大事,但田多美听完也只是让金文继续悄悄地注意着,发现新情况及时告知她,随后便搁置下了这件事,继续纠着troublemaker面世的种种细节。
倒不是她心大或是如何,只是那段时间正值beast日程最为繁重的日子,相信别说出去见面了,便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得用挤才能挤出,曝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自然是不急着将人抓来噼里啪啦地训一通的话,只耐心地等着日程稍缓之时,将这事情弄明白并处理清楚,这件事不该急于一时。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情便被搁置到了现在。
期间,田多美也怕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多留了几分心眼在龙峻亨的身上,以便能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将伤害降到最低。
但好在,她这几分心眼并无用武之地。
beast烦碌的行程在mama颁奖礼结束之后也就告一段落了,田多美抓起身旁的遥控器,按下电源键,莹莹的屏幕顿时黑作一片,仅是一瞬,早待在角落虎视眈眈的黑暗嚣张且肆意地席满了整个房间。
而满屋的黑暗却只是让田多美的思绪变得格外的清明。
“明天,让峻亨来公司一趟吧。”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已给出了令她满意的答复。
紧抿的嘴角微微松了开来,田多美卸了周身的强势,挺直的腰板一瞬弯了下来,整个人乏软地跌进了沙发之中。
皮质的沙发又冷又硬,躺在上头的田多美不适地皱起了眉,一时竟晕乎乎地开始用自己已然乱成浆糊的脑袋思考起是否应该换一个软绵绵的沙发这样并没有太大价值的问题。
被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在茶几上响起,一闪一闪的屏幕在黑暗之中格外的显眼。
懒得动弹的田多美只微微挪了挪身子,而后探出手一捞,手机便顺利地到了手上。
【宋变态来电】
看清来电者为何人的同时,田多美爽快地往旁边一扔,任它“嗡嗡”直响,半点没有要接起的欲望。
果真还是要去床上睡比较舒服吧,田多美这般想到,想要起身,乏累的身体却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动弹。
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刚做了决定,松了心神,睡意便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狠狠地拉扯着她坠入梦境的深渊。
今天的宋变态竟然只打了一通电话便收止了?
这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强撑着的精神到底是抵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困乏无比的她终是清空了乱糟糟的脑袋,再不负隅抵抗,乘着睡意跌入了深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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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生物钟迫使田多美于七点整准时醒来。
她竟真的在这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田多美捂着泛疼的额角,颇为苦恼地“唔”了一声,显然是在懊悔昨晚的举动。
任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疲懒不想挪动半步,就这样随意地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的结果便是——浑身酸痛,头昏脑涨,鼻子堵塞——她竟是隐隐有些感冒了。
纵使身体不适,田多美也只不过花了几分钟缓了缓神,便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如往常一般,利落地做着去公司前的准备。
七点四十分。
一身职业装的田多美施施然走下了楼梯,一垂眸间却是正好对上了楼梯之下翘首等待的田母的眼。
也不知宋景文究竟对自家母上大人下了怎样的迷魂药。自相亲那天过后,只要她一同自家母上大人对上眼,耳边立刻便会传来她絮叨的话语。什么“景文于你真是难得的佳偶,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配得紧”、“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好的姻缘,再错过了就真的难以遇到了”更是翻来覆去地讲上许多遍,恨不得马上就将她打包好送到宋景文那儿去。
看自家母上大人这架势,简直是把宋景文当成了世间罕见的珍宝,就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人,她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必须就得同他共度一生一般,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这也就造成了田多美近几个月对于田母能躲就躲,连田家都甚少回去,只龟缩于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以至于那处主人甚少光临,积满灰尘的公寓摇身一变,隐隐成为了田多美第二个家。
今天这会儿倒是撞枪口上了。
田多美看着一副蓄势待发模样的田母,晕沉沉的脑袋一瞬隐隐疼了起来。
“舍得回来了?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的把戏,真是不让人省心。”
正当田多美疑惑田母今日未提起她开口三句均不离的“景文”,便听见耳边不负众望地再次传来了那个熟悉得让她觉得厌烦无比的名字。
“你倒是跟我说说,景文到底哪里不好了,你究竟对他哪里不满意了?”
田多美闻言,当下极不客气地便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
哪不满意?每一个细胞都不满意好吗!
虽然满腹的郁气,但田多美的面上却是丝毫的不显,只兀自往脸上挂上了一抹焦急的神色,丢了一句满是鼻音的“oma,先不说了,我上班要来不及了”便避开了田母的包围,匆匆地往外走去。
也不待田母反应,田多美便迅速地套上了鞋子,利落地开门走了出去后再“啪”的一声合上了门,使得屋内欲言又止的田母不禁心头一梗。
被女儿无视的怒气被脑海之中突然涌现的想法压下。
田母抓起手机,迅速地在通讯录中找到了那个近来联系得极为频繁的号码,没有的丝毫犹豫,干脆地按下了拨号键。
“景文呀,是我,田伯母。今天怕是要劳烦你去接一下多美回来了……多美身体有点不舒服,应该是昨晚着凉了……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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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请进。”
本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小憩的田多美骤然睁开了眼,几乎一瞬便收起了浑身的疲惫。
一如既往的端正坐姿,笔直腰杆,还有那一派的从容,随之走进的龙峻亨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半点的病态与不适,可偏偏那声“请进”鼻音浓厚得吓人。
“来了?”
在田多美的示意下落了座的龙峻亨一时倒也放下心中的不安,只望向对面的田多美,眸中的关切表露无遗,“姨母您……没事吧?”
田多美愣了愣,迎上他担忧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她浓厚的鼻音大抵是吓到这孩子了。
“没事,听起来吓人,其实不过是着凉罢了。”
话虽然这般说,但只有田多美本人知道,她现在浑身发烫,却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怕是已经发起了烧。
龙峻亨点了点头,即便还有些放不下心,可田多美的模样看起来同以往并无差别,只是声音带着浓厚鼻音,倒真的只是着凉导致鼻子堵塞罢了,所以他也再不纠结,只小心地等待着田多美道出她特意喊他来的目的。
“峻亨,是恋爱了吧。”
若换做是寻常,田多美断不会这般直白,一开口便点明了她的目的。只是身体的不适实在让她无法再客气地寒暄,慢慢地引入正题。她已觉脑袋昏沉,思考都较往日慢了一倍,所以也不再收着敛着,只想快快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回家裹着被子好好睡上一觉,她这样的状态实在是做不好任何事。
龙峻亨闻此一愣。
显然,他并没有想到田多美会这般直接,毕竟这实在不像她以往的风格,以至于他精心准备的说辞通通都变作了废话,沉入腹中。
待他从准备的说辞全都派不上用场这一打击中缓过来,却又恍然发觉,她开口说的虽是疑问般的猜测,但却陈述得极为肯定——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所有的遮掩再无必要。
“是的。”
龙峻亨已然放弃了挣扎,更何况他本就没有打算瞒着田多美,只是想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并打好完美的腹稿再告诉她这一切,却没想到计划远赶不上变化。
............
田多美问清了自己想问的问题的同时,也无力再同龙峻亨周旋,所以只强打起几分精神,绷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安抚了他几句,便好言将他哄了回去。
只不过龙峻亨走了不过五分钟之际,闭目养神的田多美便再次被嗡嗡作响的手机惊得不耐烦皱起了眉。
【宋变态来电】
田多美毫不犹豫按下了拒接键,扔了手机刚松了眉头没一分钟,门却又被“笃笃”叩响。
田多美睁开眼,唇边漾起一抹苦笑。
真是连让她缓神的机会都不给啊......
她颇为苦恼地揉了揉泛疼的额角,到底还是顺着道了一句“请进”。
“怎么了?”
田多美望着推门而进的文颂,见她脸上一片莫名的神色,只呆呆地眨了眨眼,此刻运行得分外缓慢的脑袋,迟钝得只剩下一片无尽的空白。
“宋先生来电。”
“不用管他,直接拒接就好。”
文颂闻此,面上一松,“在知会您之前,我已经这么做了,望您谅解。”见田多美虽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一向自若怡然的眉目却是难得带上了几许脆弱,终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社长,您看起来真的很不好,不然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田多美望着文颂面上罕见的担忧神色,不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及到的却是一片异常的灼热。
“我知道了。”田多美撑起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今天我怕是要早退了,有什么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文颂点了点头,见她的状态实在糟糕,又忍不住开口添了一句:“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用了,放心,我没事。”
田多美冲文颂笑了笑,本想让她安心,没想到却反倒让她心下一颤——
她的笑印在她的眸中,难得剥开了疏离礼貌的外壳,美丽得仿佛下一秒便会被击得四分五裂。
文颂垂下眼眸思考了半晌,终是咬着唇擅自在心下做了一个决定,望了一眼背对着她正在收拾东西的田多美,脚步一动,默默退至了门外,小心地掩上门后,肃着脸拨通一个因拒接了数万次而变得无比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