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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蠡泽中,各种大小战船络绎不绝,将士们或立于大船之上,或驾着请便小舟,统一接受着位于船队正中央的主舰上用旗语发出的命令,纵横睥睨,颇有一番不可抵挡的气势。
“大王,这才短短的半个月,少主竟然能将新组建而起的水军训练的如此雄壮,看来,用不到多少时候,水军便会成为我军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张纮站在孙坚的旁边,看到彭蠡泽中往来冲突的大小战船,急忙称赞道。
孙坚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郁,转而变得阴沉了下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子纲到过荆州吗?”
张纮摇了摇头,说道:“未曾到过。”
“荆州水军,天下闻名,昔日王莽篡汉自立,光武皇帝起于微末,统一关东,随后平定关中、凉州,在准备对盘踞在益州的公孙述发起攻击时,却犯了难。蜀地道路艰险,重重关隘阻隔,幸有征南大将军岑彭建议在荆州训练水军,溯江而上。光武皇帝深表赞同,便以岑彭为大将军,从荆州、扬州招募水性较好的人,在荆州组建水军,经过两年的艰辛训练,终于训练出来了一支天下雄狮,以六万水军为主,十五万马步军为辅,浩浩荡荡的开始攻伐蜀地。岑彭所率领的荆州水军所向披靡,一路上节节胜利,最终攻克蜀地。之后,水军遣返荆州,荆州水军也从此名扬天下,从那一刻起,荆州水军的所有将士均世袭罔替,也是天下最为精要的特殊军队,这也是为什么刘表占据荆襄却能威慑整个荆州的关键所在。”孙坚缓缓地叙述道。
张纮对于东汉开国的历史自然不会陌生,他也知道荆州水军厉害。可是到底厉害到何等地步,他却没有亲眼见过。听孙坚给他讲述了这一番话后,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再看偌大的彭蠡泽上只有二百来艘大小战船往来冲突,水军将士也不过才四五千人,与拥有战船上千艘、将士三万有余的荆州水军相比。确实弱了不少。
他静静地观察着孙坚脸上的变化,小声说道:“大王,水军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少主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水军训练成如此模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相信,一年之后,大王再来彭蠡泽观看时,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愿如此吧!”孙坚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此时。从远处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吴国四大将之一的祖茂。
祖茂腰插双刀,一身盔甲,策马狂奔朝着孙坚便赶了过来。待到了孙坚等人的身边,便勒住了马匹,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来,跪拜在孙坚的面前。朗声道:“大王,天子诏书。请过目!”
孙坚听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翻身下马,急忙从祖茂的手中接过圣旨,打开后匆匆一看,那一抹淡淡的喜悦便立刻烟消云散。忿然地将圣旨丢弃在了地上,并且用脚使劲的踩了两下,怒道:“马腾父子欺人太甚!”
张纮见状,心知圣旨中所写并非什么好事,便急忙从地上捡起来。匆匆浏览一遍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大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朝见天子是假,借机除却天下诸王才是真,此行,不可去。”
孙坚道:“天子蒙尘,被马腾父子掌控,近日突然莅临司隶,说什么要重建旧都,号召天下诸王共同议事。我看,这都是马腾父子的意思。”
“大王,马腾身为凉王,一直驻守在凉州,与天子接触很少,况且当年马腾为了缓和与关东诸侯的矛盾,让天子大肆封赏关东群雄为侯,足可见马腾并没有和关东群雄为敌之意。以臣之见,此事当时马腾之子马超所为。如今马超已经身为秦王,又一直待在关中,和天子朝夕相处,并且把持朝政,可恨者只有马超一人,与其父马腾无关。”
“子不孝,父之过!马腾也难逃干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马腾难辞其咎,连儿子都管不住,还称的上什么狗屁凉王!”孙坚怒道。
张纮道:“大王息怒,这圣旨是以天子的名义所下,不管是否是马超在背后操纵,大王都应该有所回应,吴国刚刚稳定下来,百姓不希望再看到战争,何况荆州的刘备、交州的士燮都不是省油的灯。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应该留守吴国,不可外出,只需派遣一位使臣前去朝见天子即可。”
“以你之见,谁可当为使臣?”孙坚问道。
张纮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彭蠡泽中,主舰之上,将字旗下便是。”
孙坚听张纮说的如此明白,他也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即道:“让伯符速来见我!”
张纮“诺”了一声,立即派人驾驶小船到湖泊中央去见孙策。
不多时,孙策、周泰、鲁肃坐着轻便小舟来到了岸边,见孙坚、张纮、祖茂等人都在,便拜道:“参见大王。”
“免礼,都坐下吧。”孙坚抬起手,席地而坐,同时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草丛说道。
孙策、周泰、鲁肃都不是拘谨之人,而孙坚也不拘小节,随之全部席地而坐。
“父王传召,不知所为何事?”孙策问道。
张纮将圣旨递给了孙策,说道:“这是天子诏书,少主请浏览一下。”
孙策接过圣旨,匆匆看了一遍,便直接扔给了鲁肃,看着孙坚怒气未消,而且圣旨上还有着脚印,心想孙坚已经动怒过了,便十分淡定的问道:“父王将作何打算?”
孙坚反问道:“你认为本王该如何回应?”
“吴国刚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百姓安居乐业,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也是蓬勃发展的时机,加上前些日子又和燕国签订了商贸往来,如今两国之间通过海运进行着贸易。在未来的几年内,吴国或许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军事上,吴国水军草创,也是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易去触碰任何使得吴国动乱的事情。我知父王心中还存挂着天子,但是纵观天下。已经四分五裂,汉室江山名存实亡,改朝换代也是不无不可。天子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地位,被人把持着,也只是一个傀儡。儿臣以为,不去也罢。”孙策回答道。
孙坚听后,对坐在眼前的孙策突然有了一番新的审视,不仅察觉出来了孙策的雄心,更觉得孙策要比自己稍微沉稳一些。心中暗暗地道:“我儿才是真正的霸者,难道我的心已经老了?”
张纮道:“少主,现在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天下,如果公然拒绝回应天子的诏书,势必会招来千夫所指。”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从黄巾之乱后,天下疲敝。人口锐减,百姓无不寻求安乐的避世之地。大汉的天下也早已经名存实亡。成大事者,就当无所畏惧,虽然一时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同,但如果真正的夺取了天下,只要对百姓好,自然会逐渐得到百姓的信赖。”
“话虽如此。可是吴国正处在发展阶段,不能有任何事情影响”张纮道。
“那以张大人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孙策问道。
“少主乃大王长子,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代表大王,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不能离开吴国,臣以为,少主当代替大王去一趟司隶。一来可以暗中窥视天下各王的心思,二来可以让少主开开眼界。”
孙策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正想去会会那个叫什么马超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人物,竟然能够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孙坚听后,看了一眼孙策背后的周泰、鲁肃,对孙策道:“此去司隶,恐怕凶多吉少,为了以防万一,你带着周泰、鲁肃二人上路,另外再挑选精锐士卒一千名随行。”
“不用了,只有周泰、鲁肃二人足以,人多了反而麻烦。”
“那少主一走,水军何人当为统领?”张纮问道。
“凌操、陈武、董袭、蒋钦四人可代替我统帅水军。”
孙坚道:“那好,本王即刻封此四人为水军都统,等你归来后,再由你统帅水军。伯符,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司隶,虎牢关。
关城内的所设立的临时寝宫里,刘辩正赤身裸体的蒙着眼睛,在寝宫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周围的十几个宫女也都全部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在躲躲闪闪。
“美人美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可别让朕抓到了,抓到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陛下,我在这里”
“陛下,快来抓我啊”
刘辩和宫女们正玩着躲猫猫,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忽然,刘辩听到了几声脚步声,脸上一喜,身子向前一扑,张开双臂便抱着了一个人,欢喜地道:“哈哈,让你跑,朕这回可抓到你了,看朕怎么收拾你。来,美人,先让朕亲一个”
他刚聚拢了嘴唇,准备去亲,却发现了不对,心想怎么还有一个人穿着衣服啊。他急忙松开了手,打开了眼罩,却看见抱着的人竟然是马超,他一阵错愕,急忙后退,呵斥道:“你秦王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人通报朕?”
“陛下,臣已经让人通报陛下三次了,陛下只顾着和宫女们玩耍,似乎并没有听见,臣有急事禀告,也只能硬闯了!”马超一脸阴沉地望了一下周围光着身子躲到一边的宫女,心中不禁暗骂刘辩“昏君”。
“那秦王有什么急事,快说快说,朕还没有玩够呢?”刘辩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件宫女的衣服,遮住了他重要的部位,问道。
“陛下,圣旨已经悉数发布出去了,过不多久,天下各王就会齐聚司隶,臣请问陛下,当以何地为召见天下各王的地方?”马超道。
“旧都已经是一片废墟。司隶也都荒无人烟,朕刚到这里不久,鞍马劳顿还没有休息过来,不如就别动了,就在虎牢关里接待天下各王好了。”
马超道:“虎牢关关城甚小,岂是接见天下各王的地方?”
“那秦王以为当选在何处?”
“官渡!”
“官渡?”刘辩莫名其妙地说道。“官渡是什么地方?”
“官渡在虎牢关以东,是一片平原,也是屯兵的好地方,天下各王前来朝见陛下,也必然会带着兵将前来,正好屯兵在那里。”马超道。
“那好,就按照秦王的意思去办,就选在官渡吧,秦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朕累了,要休息休息。”
马超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番打算,之所以选在官渡,是因为他父亲马腾带领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不日即到。虎牢关很小。不易屯兵,根本容纳不下十万铁骑。而且他一心想借助这次机会一举灭掉天下各王,那么他就必须动用大量的骑兵。
骑兵作战,一般以平原为最佳地点,他选在官渡这个关键位置,正是要向天下各王发难,加上自己带来的三万精锐骑兵。十三万骑兵灭谁灭不掉?
另外,他也是因为接到了斥候的报道,说魏军向官渡移动,有动向表明,魏军向屯兵在官渡。而燕军也已经开始集结兵力在黄河沿岸,随时准备渡河。加上陈群所说的官渡的险要位置,他才决定现在占领官渡这个地方。
出了刘辩的寝宫,马超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心中暗想道:“此等昏君,不值得我马超辅佐,此次天下各王在官渡会盟之后,大汉将彻底被我颠覆”
北岸,兵营林立,岸边数百艘大小渡船摆放一致,随时做着渡河的准备。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数名亲随,在河岸上逐个军营的进行巡视,长达数十里的北岸屯驻了五万大军,各个军营里的士兵都严阵以待,等候着命令下达之后,便开始渡过黄河。
“粮草准备的如何了?”林南巡视完毕之后,便策马进入了中军大营,翻身下马后,荀攸便迎了上来,开口便问道。
“粮草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正在运抵此地,估计两日后天可抵达。”荀攸回答道。
“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陈到、管亥、褚燕、卢横、林阳、王文君等人都可曾到来?”林南一边朝大帐里走去,一边问道。
荀攸道:“陈到、管亥、褚燕、卢横、林阳、王文君都已经到了,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还尚需一些时日,毕竟从塞外到这里距离太远,最迟应该和粮草一起抵达。另外,郭嘉、许攸、司马朗也都已经上路了,明日应该就能到达。”
“很好。吩咐下去,大军这几日好好的休整一番,除了巡营将士外,其余的人全部放假三天,不用再训练了,可以让他们去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但是,绝对不能扰民,违令者格杀勿论!”林南走进了大帐,急忙脱去了身上披着的铠甲,摘去了头盔。
“诺!臣这就去传令。”
“恩,你去吧,顺便将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叫进来。”林南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凉白开,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诺!”
不多时,黄忠最先走进了大帐,拜道:“臣参见大王。”
“唉!我已经昭告天下了,已经不再是王了,依旧是燕侯。以后你要开口了,等我正式接到了天子册封以后,再称呼我为大王不迟!老将军请坐。”林南抬起手,示意黄忠坐下。
黄忠是林南帐下五虎大将之一,也是五虎大将里年纪最老的一个,可以说,在林南的整个将军体系中,也是年纪最长的一位,所以,林南对待黄忠,就想对待长辈一样,十分的恭敬。
“主公,我才四十出头,还不算太老,廉颇七十尚不服老,我这身体还硬朗着呢,请主公以后别叫我老将军了,就直呼我汉升即可。”黄忠道。
“怎么说你也是长辈,直呼其字不太妥当,那以后我不叫你黄老将军。将那个老字去掉,如何?”
“呵呵,这样最好。”
正说话间,赵云、甘宁两个人同时走了进来,拜道:“臣等参见大王!”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后要改口。”
赵云、甘宁面面相觑一番后,说道:“诺。属下明白。”
“都坐吧,等徐晃和太史慈到了,我们就开始开会!”
“诺!”
又过了一会儿,徐晃、太史慈陆续到来,两个人进了大帐之后,便坐了下来。
林南见五虎大将都已经到齐了,便立刻道:“好吧,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就开始战前军事会议吧。”
黄忠、赵云、甘宁、徐晃、太史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诺!”
林南刚准备开口。便见卞喜从外面走了进来,率先问道:“南岸有何动静?”
卞喜立刻汇报道:“主公,南岸一切正常,不过,在卷县沿岸似乎有秦军骑兵队伍出没。属下一路尾随,才看清楚那支骑兵队伍的领头人是曹休,率领的骑兵都是魏国的虎豹骑,一共五百骑。”
“很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反正我们的粮草和军队都还没有到位,暂时按兵不动,后发制人。去将荀军师请进大帐来,告诉他,一会儿就要举行军事会议了,请他务必尽快赶来。”
“诺!”
卞喜转身而出。大帐内林南暂时没有开会的念头,准备等荀攸到来之后,再行举行会议。当然,他也不会闲着,而是主动和五虎将叙叙家常。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没过多久,荀攸匆匆赶来,见大帐内一派祥和的气氛,便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拜道:“主公恕罪,属下刚才一时抽不开身,让主公久等了。”
“没事,坐吧。”
“诺!”
等到荀攸坐下之后,林南张口便道:“如今粮草、以及各位将军都在来的路上,此次去中原,说是朝见天子,但是据悉马腾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加上马超所部的三万骑兵,整个司隶足有十三万骑兵,这个兵力,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压力。我军有军队三十万,骑兵才不过才十五万,而马腾、马超这一次就动用了十三万骑兵,实在不可小觑。更何况,西凉铁骑的兵源大多来自羌胡,单从上次子龙和马超对决中便不难看出,西凉铁骑的战斗力绝非寻常。所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主公,马超军已经有了新的动向,正向官渡逼近,而曹操也向官渡逼近,官渡地广人稀,乃是平原,易于屯兵,以属下的推测,马超极有可能将官渡定位各王朝见天子的地点。那么,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我军不如后发制人。”荀攸道。
徐晃想了想,便抱拳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以属下之见,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公扬言从卷县登岸,在此虚张声势,却暗中走孟津渡,一旦越过黄河,先去函谷关,截断马超、马腾归路,洛阳旧都一带山多关险,易于防守,只要死死的将西凉兵马堵在司隶当中,并且加以围困,用不了多久,西凉兵马没了粮草,定然会不战自乱,到时一举击破西凉兵马,乘势西进关中,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南听到徐晃的建议后,也耳目一新,对徐晃突然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心中暗自称赞道:“徐晃不愧是五子良将之一,所献之策,果然有可取之处。”
赵云听后,便说道:“主公,徐将军之策,太过冒险。马腾十万西凉铁骑出秦川,进入司隶之后,岂能不知道司隶的重要性,必然不会带领所有军队奔赴官渡和马超会和,而是留下一部分兵力严守关隘,这样一来,就算我军渡过黄河了,也不能展开速攻,阻滞了行动,指挥给西凉兵制造机会,一旦援兵一到,我军并未攻克关隘,只怕会受到前后夹击。”
黄忠也有自己的看法,当即说道:“属下以为,剑走偏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双管齐下的话,或许能够收到意外的效果。”
“哦。老将军不,黄将军请直言。”林南对黄忠的话来了兴趣,便道。
“公明的计策应该说是出其不意,但是子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属下以为,不若派出一支奇兵从孟津渡偷袭西凉兵。而主公却仍旧带领大军去朝见天子,一旦马腾知道后方有人袭扰,必然会想法设法的予以剿灭,而他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付正前方的敌人,这样可以使得他首尾不能相顾。”黄忠解释道。
“三位将军都言之有理,可是,你们不要把矛头全部指向了马腾和马超,还有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你们忽略的。”太史慈突然站了起来,忍俊不住地道。
“谁?”黄忠、赵云、徐晃齐声问道。
“那还用说吗。就是那个曹孟德啊!刚才卞喜不也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徘徊在卷县沿岸的秦军是曹休带领的虎豹骑假扮的,这还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吗?肯定是那个曹孟德又动说明坏主意了,想堵住渡口,不让我们过去。曹操和主公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而且曹操占据着兖州、豫州、徐州和青州的绝大部分,别忘记了臧霸还在平原郡驻守防范着曹操呢。主公也不是说过嘛,虽然和曹操签订了盟约。那只是暂时的,如今两年过去了,双方虽然没有说明摩擦,但是就黄河沿岸来看,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太史慈大声地叫着,生怕别人把他给忽略了。
不过。太史慈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人陷入了沉思。燕军要是想入主中原,那么曹操必然就是燕军的头号敌人,这一点,在整个燕军内部。都是很明确的。
同时,作为占据中原的曹操,他也将燕军作为头号敌人,必然要想向南发展,必须要先解决北方的巨患。燕军和魏军签订的盟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但没有解除两国之间的矛盾,反而让矛盾越演越烈。但是,双方都是在暗中进行着较量,谁也不敢轻易毁坏盟约,毕竟现在双方都太需要一个和平的时期去发展了,尤其是魏国,徐州、豫州的残留问题一直未得到解决,加上大旱、蝗灾造成的后果,使得魏国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在暗地里隐忍着。
“看来,军事学校的开设,是我的明智选择,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你们都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了,燕国五虎将的名声,将在官渡为世人所知!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大致都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容我和军师再商量商量。”
“诺!”
荀攸见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都走了,便抱拳道:“不知道主公当采取何策?”
“军师以为呢?”林南反问道。
“属下以为,黄将军之言倒是中肯,主公可以正面吸引马超、曹操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则派遣一支偏军偷渡孟津,在西凉兵背后进行袭扰,这样的话,西凉兵就会首尾不能相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到马腾父子的决策。”荀攸道。
“嗯,此言正合我意。只是,派遣谁去呢?”林南在选择偏军主将的时候,犯了嘀咕,轻声问道。
“主公帐下五员虎将已经到了四员,尚有文丑还未赶来。但是与此五人相比,属下以为徐晃更能胜任此事。”荀攸道。
“徐晃?”林南狐疑地问道。
“主公,徐晃忠勇俱佳,也颇有谋略,近年来,驻守黄河沿岸以防止东郡的魏军,做的事情都是实打实的。并且,徐晃是河东人,对司隶一带的地形要清楚的多,以他为主将,属下以为比任何人都胜任。”
“嗯,那就依军师之见,以徐晃为偏军主将,另外,再以周仓、廖化、王文君、林阳为其副将,以劲旅三千人开赴孟津渡。”林南道。
话音落下之后,荀攸便去执行命令了,带着林南的命令,去找徐晃,并且挑选三千精锐步卒交付给徐晃。
之后一连两天,燕军始终按兵不动,既然已经失去了渡河的先机,也只有后发制人了,否则在渡河的时候,被曹休击其半渡,那就真的糟糕了。
两天后,燕军押运粮草的队伍陆续到来,而文丑、张辽、张郃、庞德等人也带着五万骑兵浩浩荡荡的抵达了黄河岸边,燕军兵力增至十万。
大军到来后,林南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联欢晚会。燕军中重要的谋士、将军几乎全部到齐,除了少数人留守后方外,林南第一次动用了燕国的所有精锐,为的就是在这一次行动中,一举夺得天子北归。
第三天,徐晃、周仓、廖化、王文君、林阳开始带着三千士兵悄悄地离开了大军。先行奔驰到河内,然后再从冀州南渡黄河。
与此同时的南安卷县渡口的密林里,曹休带着五百精锐的虎豹骑伪装成秦军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每天都会前来遥望着黄河的河面,可是却从未发现有人渡河,别说一叶扁舟,就算是一片树叶也很难见到,除了滚滚的黄河水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日午后。曹休像往常一样命令士兵在密林里休息,连续几天来,他们不敢埋锅造饭,吃的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就是怕有人发现他们隐藏在密林里。
“都尉大人,你看属下带回什么来了?”一个屯长将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喜悦地跑到了曹休的身边,屁颠屁颠的说道。
曹休斜靠在一棵大树的下面。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声音后。便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屯长,便说道:“你小子准没好事,能带什么回来?”
那屯长嘿嘿笑了笑,从背后拎出来了一支野兔,在曹休的面前摇摇晃晃地说道:“都尉大人。咱们都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再说,咱们带来的干粮也快吃完了。这几天兄弟们肚子里都没有油水,想开开荤,属下专程给都尉大人送来了野味,一会儿烤烤吃了,怎么样?”
曹休笑了笑,说道:“好啊,这么一只野兔能够五百弟兄们吃的吗?我看,不如将你烤起来吃还差不多。”
屯长脸上一怔,随后道:“都尉大人,咱们守御了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而且好不容易打到了野味,大人又不让生火,这把兄弟们给馋坏了。再说,大人不也是好久没有吃野味了吗,不如这次就破例一次,让兄弟们打打牙祭,属下保证,吃完这顿之后,立刻把火给熄灭了。”
曹休也理解自己的属下,见那屯长一再的要求,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兄弟们,见他们的双眸中露出来的是一种渴望。
“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最后,曹休终于妥协了,认为这么久都没有见燕军出没,肯定是走其他渡口了,再者,这里荒无人烟,就算生火做饭,也未必能够有人知道。
“多谢都尉大人,属下一会儿将烤好的野兔送来给大人吃。”
“嗯,去吧。”
屯长一转身,便立刻将手中拎着的野兔给举的高高的,欢呼道:“兄弟们,都尉大人同意了,大家开始吃野味了!”
话音一落,但见数百名士兵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同时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各种野味给高高的抛了起来,琳琅满目的野味漫天飞舞。
曹休看后,当下大吃一惊,心想这几天以屯为编制,分出五个屯在不同的地方进行驻守和巡视,除了他带领的那一屯兄弟没有野味外,其余的四屯兄弟都拿着各种野味,什么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应有尽有。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让他们去巡视,结果都跑去打猎了,怪不得这几天他听到附近野兽的声音的咆哮声越来越少了呢,敢情都被猎杀完了。
没过多久,士兵们便开始聚集在一起,埋锅造饭,将所有的野味都汇总在一起,统一进行烹饪或者烘烤。
不多时,袅袅炊烟便从密林中升起,飘向了高空中。
“大王,刚刚斥候来报,说黄河沿岸卷县地界发现可疑小股部队,他们都伪装成我军将士模样,却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又是什么人。”陈群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大厅,见到马超后,便立刻向马超禀告道。
“何人安敢如此?”马超气愤地道。
“斥候在四周所打探的消息都汇总了过来,燕军集结十万兵力在北岸按兵不动,丝毫没有过河的意向,而曹操带领五万大军已经进驻官渡,屯兵在官渡东部的张家村。刘备、刘璋、孙坚等人皆没有任何动向,以属下推测,那股部队,应当是曹操的部下。”陈群道。
“那以你之见,曹操这是什么意思?”马超问道。
“属下不知。但是,或许是不希望燕军渡河,所以才如此作为。”
“咦?林南和曹操不是签订了盟约吗,曹操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王,表面上如此,实际上燕国和魏国确实剑拔弩张,暗中较量。燕国实力惊人,雄踞冀州,燕王更是雄心勃勃,如果他想要问鼎中原,曹操就是他最大的障碍。相反,曹操此人也是一个枭雄,肯定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样吞并冀州,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便由此产生。”
“既然如此,那就姑且不用去理会儿,只要曹操不来惹我,我们就可以利用燕军和魏军之间的矛盾,进行挑唆。对了,张绣、钱虎带领的大军是否进入官渡?”
“前锋两万骑兵已经全部到达指定地点,和曹操的大营相距三十里,只等大王和凉王大军到来。不过,大王,要是任由曹操胡作非为的话,岂不是在放纵他?属下以为,不如派遣一支偏军,去收拾掉那一小股兵力,反正他们伪装成的是我们的兵马,就算开战,我们也可以用剿灭叛军为由,先让曹操尝尝我军的苦头。”
“好。不过,现在父亲正赶往这里,王允、杨彪都在虎牢关内,本王绝对不能离开此地,你看,当以何人为将去做这件事?”
“大王帐下宣义校尉王双可担当此任。”陈群道。
“王双?就是那个公然顶撞本王的小子?”
“就是他。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大王帐下良将不多,不能因为一时的顶撞而抹杀了一员大将,属下恳请大王将王双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为大王效力。”
马超一想起王双,就来气,想起两天前王双喝醉酒了,公然顶撞他的事情来,就恨的牙根痒痒。不过,陈群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军中良将很少,而王双武力过人,堪称一绝。仔细地想了想后,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让他去吧,你去传令,把他从牢里放出来。”
“诺!”
“将军,你看,那边有烟!”一座山头上,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指着远处密林中袅袅的炊烟便兴奋地说道。
为首一人,策马向高坡走了两步,举目眺望,但见四野里静寂异常,除了远处那处密林里散发出来的炊烟外,再无其他动静。他看完之后,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将耗费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他们,这次可真是巧了。”
马背上的人儿身长九尺,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一把六十八斤重的大刀,胯下骑着的是一匹千里征宛马,马项上拴着一张两石铁胎弓,腰中暗藏着三个流星锤,一扭脸便对身后的五百名骑兵吼道:“弟兄们,此次是我王双第一次出征,你们都是我的部下,我立功了,你们也会跟着升迁,咱们去斩杀了那些伪装成我军的人,大王面前,肯定重重有赏。”
“诺!”
话音一落,王双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挥,身后五百名骑兵便和他一起向前奔驰而去,从山坡上急速而下,顺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便向着前方的密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