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成挎着一只沉甸甸的竹篮往住处快步走,脸上表情焦急中带着一些慌乱。这两天的遭遇,有点儿超出有记忆以来的人生经验,竭力做出一副如往常般的举止,已经是他听说书人讲故事印象比较深的表现了。
神色匆匆走进自家留下来的大杂院,还没顾得上把手里的篮子提进屋里,便听到有收留下的孩子冲他喊叫着:“大成叔叔,有几个人找你!”
赵大成心下一凛,暗道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接着往院子里走。路过聚在一起玩耍的孩子们时,腾出一只手按住冲他大声叫嚷的孩童说道:“说了多少次,叫哥哥就行,我也没大你们几轮年岁。来找我的人在哪里?”
被按住后脖颈的孩童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乖巧地低声回答道:“赵哥哥,按你教的,大过一纪便差了辈分。我刚好比你年纪小十二岁,按娘娘说的,该叫叔叔呢!
“来了三个人,都在你那屋,跟娘娘说话呢。门口那两个人,看衣服好像跟他们是一伙的,大成叔叔你可别有事啊!”
“小孩子家家的,现学现卖什么?”赵大成面上浮起一丝不悦,拔高嗓音高声呵斥两句,把手上的竹篮递给孩童道,“把这筐拿进去,里面那包黄纸包拿给李伯,我去娘那看看什么情况。”
四合院主屋,一位穿着素色棉服的大婶拎着铁皮水壶,给围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客人盛沏茶水。
灰白色的广口瓷碗泛着光,几根茶梗在碗中热气腾腾的水中上下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