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短暂地清醒。
小杰还是那样不爱说话,见我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里,他也不吱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却未发一语。
他的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我反而是主动开口的人:“我还以为李敏然要把冉冉送去外国后,你就不在这里住了呢。”
小杰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听得出这句话是我在对他说的,于是低声嘟囔着应付一句:“秋水让我来帮忙照顾冉冉几天。”
我内心的怒火更甚,手中的照片被我揉得更紧,几乎要碎裂开来。
我把手里揉皱的照片狠狠扔进垃圾桶,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不快一并抛弃。
然而,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转过身,毫不客气的直接问小杰:
“冉冉是女孩子,虽然你是她的心理医生,但你也是个成年的男性,应该知道男女有别。”
“我想知道我、李敏然和秋水都不在家的这几天,你是怎么照顾冉冉的?”
小杰的眉头微皱,似乎对我的无端指责感到不悦,但他还是选择了回答:
“冉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很懂事,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有,她会简单的洗漱换衣服。”
“我只是负责她的饮食和一些必要的陪伴,比如给她做点吃的,或者直接叫外卖就行了。”
我继续追问:“那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小杰面露疑惑的看着我。
我转头哄着冉冉去客厅里帮我接水喝,然后再问小杰:“我是在问你,你平时是怎么对冉冉洗脑的。”
小杰毫不犹豫的否认:“沈先生,我从未对冉冉洗脑……”
“你敢说你没有吗?”
我当然是不信他的,步步紧逼,“之前你一直在书房里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她突然改变的习惯,你敢说都与你无关?”
小杰的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及这些。
“渝怀哥,我从未对冉冉做过任何不利于她的事。”
他的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你不能因为你刚从拘留所里出来心情不好,就那我来撒气吧?”
我立刻瞪了小杰一眼:“你别叫我渝怀哥!我可不是你哥!真晦气!”
小杰脸色一变,嘴里吐出来的话,比平时秋水揶揄讽刺别人时更加扎心:
“再晦气,也不比你刚从拘留所里出来晦气。”
我怒目圆瞪,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你!”
就在这时,冉冉端着水杯走了进来,纯真的笑容瞬间融化了室内的紧张气氛。
“爸爸喝水。”
她的话语如同清泉,瞬间冲散了我的怒火。
我不能当着冉冉的面问小杰关于洗脑的问题,于是我只能作罢。
接过冉冉手里的水杯,我缓缓的喝着,也在努力平复怒火,不让自己进拘留所的事情在冉冉面前暴露。
冉冉再度开口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把手里的水杯还给冉冉,对上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回答:
“你妈妈她……在外面忙着,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哄着冉冉去睡觉。
送冉冉回房休息后,我独自站在走廊上,忽然感到疲惫异常。
今天算是我“出拘留所”的“解放日”,我本应该买些艾草在身上扫两下,去晦气。
但是我不禁忘了这件事情,而且还差点在冉冉面前暴露了我刚从拘留所里离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