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凤的腿伤并无大碍。
汤大夫说张小凤的鼻梁断了,以后需要固定好,不要动,也不能碰,要不然以后会长歪。
张小凤生得尤为硬气,眼神似剑,眉眼如刀,不说貌比潘安,倒生得就像是个英雄好汉。
这下英雄折了鼻子,打火队众人皆十分愤慨。
汪子路也学起章二虎的口头禅来,叫嚷着说:“老娘老子的,谁干的,我们定要把这口气找回来。”
“坐下待着,这事不能意气行事。”张小凤呵斥了一番。
等到汤大夫离开后,真金才悄悄向张小凤探听了事情的缘由。
张小凤说出了一件大事,前日里和善坊大火,军队中也有人趁火抢了东西。
原来那日,张小凤本来陪同木楞去寺庙焚香,期望能够盼着神灵多少能够眷顾他们这些打火谋生的汉子。
张小凤心情郁闷,本想在寺庙周围转转。
不料却遭人一棒子打在了脑后,等他反应过来才认清楚,原来打他的人是寺庙周围的灾民。
寺庙周围设有临时救济点,用以照料在和善坊大火中受到损害的居民。
和善坊大火烧毁民居不到十所,遭殃的老百姓也不少,这几日他们都是睡在寺庙里。
灾民名叫鲁二,鲁二本来好不容易置下了一处院子,妻小团圆地住了进去。没想到一场大火,烧毁了这么个安乐窝。
更重要的是,起火当天,他多年积累下的银钱盒子也让人趁机抢了去。
鲁二今天四十有余,本来指望这些家当过好后半辈子。
眼看张小凤从庙里出来,他看着分明就是抢钱那人,因此打了张小凤一棒子。
白白挨了一棍,张小凤昏昏沉沉,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弄明白事情原委,冷静了下之后,又问鲁二:“你怎么能够确定那贼就是我?”
“那人我看得清楚,右胳膊上的刺青是一个虎头。”鲁二说。
张小凤的右臂上确实纹有一个虎头,这本是他在禁军时的印记。
这样的文身他和马步飞以及麾下士兵全有,有的是虎头,有的是猛蛇,有的是张小凤这下立刻明白了,这贼人定是灭火中趁乱抢劫的兵士。
之后张小凤又问了鲁二那士兵的身高样貌,鲁二又说:“我想起来,他的脸上有一块脖子上有一块胎记,天色太暗,样貌看不清楚,但是这胎记是红色的,在火光之下尤为显眼。”
当下张小凤又道:“你看我有胎记没有?”
“没有,大哥,确实是我错怪你了。”鲁二又说。
“看年岁,我应该称你一声哥。我答应我,一定帮你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张小凤又说。
他心中十分气愤,这盆脏水怎么能泼在打火队的脸上呢?
当年他便是因为军队跋扈,才离开了军队。
如今,平白无故他又摊上了这样的冤屈,这叫他怎么能够承受呢?
张小凤在马步飞的营房外蹲守了一天,果然看见一个带红色文身的士兵出来。
这个士兵他还认得,名字叫胡江,早先在禁军时,他便是个刺头。按说如今做了军警,尚且还不如禁军。
随后张小凤一路尾随,发现那士兵进了当铺,当了一枚玉镯,虽不名贵,但在寻常人间看来已经是难得的稀罕物。
后来张小凤一直悄悄跟踪胡江,但没成想胡江早就发现了张小凤。
胡江没有直接回营,反倒是引着张小凤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纠集了几个士兵打了张小凤的黑棍。
好汉也怕偷袭,张小凤身手也不错,可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挨了不少下。
当下他出手赶走了那几个士兵,张小凤心中不平,直接去找了马步飞。
马步飞叫来了胡江那几名士兵,每人各打了军棍,算作让张小凤小气。
张小凤无心感激马步飞,反倒是大骂他一顿。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出气,是他们抢了财物。当铺的老板可以作证,胡江卖了一枚玉镯。”张小凤又说。
谁知这时胡江却说那手镯是祖传的宝贝,并非是鲁二家的。
马步飞又质问其余那几个士兵,士兵们全部矢口否认。
凝思许久,马步飞一时间也没有证据,随后便不了了之了。
其实马步飞心中了然,这些手下的军警,难保不是在撒谎,可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一时也无法处理。
俗话说,众罪难罚,若是真的彻底调查起来,手下有偷偷顺走人家财物的事情不在少数。
马步飞一路送张小凤来到了街口,想找他解释一下,可张小风哪里还听得进去?
“一丘之貉!”张小凤痛骂了马步飞一顿。
张小凤回来后,真金得知了来龙去脉,当下胸中也涌上一股怒火。
“查,定要查到证据!让朝廷知道,不仅仅是打火队里才会出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