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后,斐鸿庄才开始诉说当年姜酒被拐的经过。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拐卖,你母亲身体素质向来不错,整个孕期检查也都很顺利,生产那天突然大出血,我们当时只以为是意外。”
“后面才发现家中保姆被人收买,在你母亲的饮食上动了手脚,以至于生产那天险些丧命,当时医院乱作一团,你趁乱被人掉了包,等我发现孩子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回忆起当年的场景,斐鸿庄至今心碎,“是我大意,没用,即护不住妻子,也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女儿。”
齐兮抽出纸巾擦着他脸颊的泪,温柔安抚着,“鸿庄,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了,现在女儿已经回来了,我们一家团聚了,那些遭报应的恶人也都已经绳之以法,我们总算苦尽甘来,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
斐西洲蹲在姜酒身前,主动解释:“当年的情况很复杂,家里叔伯争权,以至于集团也动荡不堪,母亲动了胎气,父亲被内外夹击,那些人还刻意在医院制造混乱,父亲母亲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
姜酒含泪点头,“我都知道,你们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傻孩子,你怎么会是没人要的孩子,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啊!”齐兮眼底的泪就没断过,她抱着姜酒怎么亲都亲不够,“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这时,姜泽言和斐西洲的手机同步震了震。
姜泽言划开屏幕,是林默发来最后的结果,【二爷,基地平了】
他紧紧握着机壳,心里那块巨石瞬间粉碎落地,基地平了,仇报了,姜酒安全了,他们终于可以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了。
他释然一笑,转过身,撞上斐西洲同样轻快的目光。
这是第一次,姜泽言面对这个烦人的男人,没有鄙夷,也没有防备和嫌弃。
搞不好,他还得叫他一声大哥,一想到这,姜泽言就有些郁闷。
斐西洲将手机递给斐鸿庄后,冲姜泽言昂了昂下巴,两人默契退出病房,将空间和时间留给姜酒和父母相处。
姜泽言径直走到吸烟区,这次他没忍,直接咬出根烟焚燃,顺带还给了斐西洲一根。
他接住,半靠在窗户边,“我是不是也可以跟酒儿一样叫你阿言了?”
姜泽言下意识拧了下眉,他还是不习惯别的男人称呼姜酒为酒儿。
但眼前的男人已经不算是情敌了,虽然他跟姜酒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名义上的兄妹。
可一想到这,姜泽言眉心蹙得更紧了。
他以前跟姜酒不也是名义上的亲戚吗?
看着姜泽言这副严肃的样子,斐西洲就知道他不乐意。
他弯嘴笑,“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姜泽言淡淡扫过他,斐西洲嘬着烟,差点呛着,“你需要这样冷漠地看着我吗?”
姜泽言何止冷,眼神里的嫌弃压根藏不住,“你是想改名?”
言下之意,不叫斐西洲,那就换个名?
斐西洲笑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西班牙帮助酒儿逃跑的事件我爸妈都知道的,所以免不了一顿兴师问罪,你最好心里盘算盘算怎么解释。”
“酒儿现在回来了,那是半点委屈都不能受,哪怕有些委屈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你相信我,我父母绝不会轻易翻篇。”
“就算你已经获得了国家认可的身份,也不代表你就获得了我父母的认可。”
斐西洲就差没直白说出来,也没完全得到他的认可。
姜泽言实在太拽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压一压他,斐西洲才不想错过。
姜泽言吐了口咽,轻描淡写的语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