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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之后,八旗旗主成了政治吉祥物,但地位尊崇,类似黄金血脉,宗室正统,见铁帽子亲王都可以不跪
众人面面相觑,舒乐端着茶干吹不喝。
宫里待久了,又是在御膳房工作,便养成了谨慎入口的性子,只要不是自己和进忠经手的,她一口都不碰。
“行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让无关紧要的人离开,抓紧把尾巴扫干净,要真让粘杆处怀疑上我,那可就不是我自己的事了。”
先帝创立的粘杆处凶名在外,颇有前朝东西二厂的威势。
满朝文武没一个不闻风丧胆的,但这间屋里还真有一个不怕,那就是和硕怡亲王。
曾经被先帝重用过,且短暂兼管过粘杆处的怡亲王府,这么多年跟粘杆处始终保持着一丝香火情,所以今天这事得了王爷的保证,就算稳了。
眼见着气氛陷入尴尬,怡亲王决定让帮不上忙只会捣乱的先回去。
经过一番扯皮,最后还剩六个人,其中两个格格都留下来了,舒乐一看就知道所为何求。
好巧不巧,留下的刚好有那个正蓝旗的旗主,和一开始就发难的老福晋。
怡亲王福晋率先开口,舒乐可怜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撑着福晋的体面,给自家男人打辅助,连自己一个女官都得温声细语的讨好,便没有为难她。
舒乐依言仔细打量着两个小姑娘,心里往死的骂自己,居然为了利益把未成年往火坑里推。
“唉~两位格格,恕我直言一问,你们是自愿的吧?”
两个小姑娘似乎没想过,会有人询问她们的意愿,只是问不问并没有什么差别,选择权不在她们身上。
那位满脸褶子的老福晋一个眼神过去,两人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看样子是能掌握她们生死的。
舒乐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更觉悲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命是真的好苦啊。
长舒一口气道:“我实话实说,你们两位并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皇上选女人,既喜欢满洲大族出身带来的体面,又忌惮她们身后的势力,喜欢诗书气自华,能与他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那种女子,要是房中术再出众一些,那定能盛宠。
但还有一点,皇上对那种出身卑贱,面容姣好,性情柔顺,似一张白纸能让他随意摆布的女子尤为喜爱。
既要满足他好为人师的虚荣心,还得满足他对出身问题的同理心,爬上高位的同时,让他产生与有荣焉的快意。”
舒乐的直言不讳,让在场成亲的没成亲的都沉默了。
“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这心态还想混个宠妃,生个皇子呐?
后宫现在三天一小乱,五天一大乱,能有一天消停日子,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上登基两年了,后宫还未有新生儿降生,嫔妃们能怀上的不一定能生下来,生下来不一定养的大。
有孩子的成天提心吊胆,没孩子的更惨,无子傍身就得拼命争宠,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后宫倾轧卷进去。
我真诚的建议,要是没有做足完全的准备,就别往那浑水里趟,不是有我保驾护航,就一定能活下来的。”
这话说完,便听见两个格格的低声啜泣。
在场的没有蠢人,自然听得出舒乐言语之间对两个格格的维护之意,不是想拦着她们进宫,而是怕她们不幸。
怡亲王挥挥手,叫两个格格先出去,这回关上门,谈的就是大事了。
王府更关心皇上的态度,毕竟有理亲王府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谁知道下一个被清算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按祖宗礼法,新帝登基三年,不改父道。
可新帝行事独断专行,无视祖宗规矩,对先帝非常不敬,连娶的皇后都是曾经公然支持老八的富察马奇家的,经常干出一些荒唐事,让宗室对其恨欲其死。
“我劝你们先蛰伏几年,当个富贵闲散宗室,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谋后事。”
怡亲王追问:“局势稳定是指?”
舒乐并不愿说的太透彻,但这件事马上就要发生了,所以无所谓。
“两个后族已成不死不休之势,让你们安排小辈亲近傅恒,并非因为富察氏会赢,而是在这场短暂的胜利中,我们可以从中牟利罢了。”
“甚好,本王确实不想过早掺和到立储之争。”
舒乐一听这话就知道,怡亲王虽然年纪小,却是个有野心的。
“有些事情现在谈还太早,但我要做的事需要更多的人手,你们要帮忙吗?”
几人对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希望舒乐据实已告。
“那怎么能行,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越快。”
怡亲王十分有魄力,当场拍板决定,将宫中势力尽数交于舒乐之手,条件是,必须振兴和硕怡亲王府。
舒乐知道对方并不会真的将全部人手都给自己,这是爱新觉罗家惯用的伎俩,也是代代遗传下来的疑心病,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饶是如此,暂时也够用了,只要自己不生二心,对方就不会轻易灭口。
与此同时,进忠左躲右闪进了英华殿。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一个去王府求助,一个去粘杆处求助。
其实两方势力都是谨慎小心,保持中立的,但这次不同,一场针对乌拉那拉氏在宫中余孽的清缴行动,最对粘杆处的胃口了。
至于亲王府,不需要知情,反正将来赢了他们自然会知晓。
进忠先前就有察觉到那几位老总管有意培养自己,却又放任自己野蛮生长,打的应该就是考验自己的主意。
上次布局慧贵妃小产一事后,英华殿的态度明显变得积极了,只是这种短暂借调人手的合作关系,已经不能满足进忠日益膨胀的野心。
进忠迫切的需要一个切入点,能够正式打入粘杆处内部,吞并此方势力为己所用。
舒乐在御赐的新宅里凑合睡了一晚,第二天差人买了几样提前打听好的着名小吃,又换好衣裳去市集逛了一圈,选些讨巧的小物件,才晃晃悠悠的去了亲戚家。
取走提前跟家族商量好的资源,赶在下午用晚膳之前,便启程回了宫里。
不是工作撒不开,实在是归心似箭,怕家里那位醋坛子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