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太医,给苏大公子看看额上的伤,朕瞧着方才都磕出血来了,另外,嘱咐太医,别忘了给苏大公子备一碗醒酒汤来。”
苏穆不甘心地喊道:“皇上,祖父,我没喝酒,我没醉,我——”
安国公眼疾手快地拿手堵了他的嘴,向炎皇行礼后拖着人退了下去。
元昭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茬可算是过去了。
却在这时听苏夫人高声道:“传闻棠蜜姑娘舞艺冠绝天下,水云间的舞蹈曲目全部出自棠蜜姑娘之手,不知今日众人可否有幸一赏棠蜜姑娘的舞姿啊?”
苏皇后闻言,立即说道:“嘉敏县主本就是舞姬出身,跳舞还不简单,既然大家想看,那嘉敏县主就下去准备吧!”
元昭心中却是冷笑,这苏皇后堂堂一国皇后,说话却不如寻常妇人有礼貌教养,她饶是脾气再好,忍耐力再强,也险些被她给整破防。
但也不打算再惯着她,没完没了还,真当她是泥捏的,再说了就算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
见元昭半天没动,苏皇后一时来了脾气,黑着脸张口呵斥:“怎么?嘉敏县主这是拿桥不想跳?还是说如今被封了县主,不想再重操旧业?”
元昭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向炎皇,起身行礼道:“启禀皇上,并非臣女不想跳舞,而是之前脑袋受过伤,失忆了很多东西想不起来,就连棠蜜这层身份也是刚刚有人提及才猛然想起,舞蹈动作复杂繁复暂时还未想起。”
“本宫看你是不想跳,什么失忆,别的都想起来了,怎么一提跳舞你就失忆,元昭,你——”
“皇后!”炎皇沉声喝道。
苏皇后见状,讪讪地闭了嘴。
元昭也是受够了这蠢皇后的没完没了,再加上南木槿还在车里昏迷着呢,干脆起身请辞道:“启禀皇上,臣女进宫之前双手受了伤,这会儿已到了换药吃药的时间,可否提前离席回去用药?”
“元昭,你大胆!皇上和本宫还未离席,你竟敢——”苏皇后厉喝出声,只是话未说完就被炎皇一个眼神给吓得干脆闭了嘴。
炎皇也知道元昭为何要提前离席,估计是怕了皇后没完没了的羞辱和针对。
这皇后今日也确实过分了些,身为堂堂皇后言谈无状,连普通妇人都不如,更何谈母仪天下,真真是有失体统,连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不过,观安国公今日恭谨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捧杀的成果见效了。
呵,颜面,在权利面前那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他当年还不是靠一句“抢天下第一美人”的荒唐好色名号灭了帝国,还以此迷惑其他六国,暗暗吞并帝国大半残余势力,让炎国稳居第一强国。
眼下,他也可以通过捧杀一个苏皇后,慢慢麻痹灭掉苏家,收回那三十万兵马。
毕竟如今炎国地位已稳,各国相安无事,边境太平,暂时不用打仗,那三十万兵马握在外人手中,他始终觉得不踏实。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但是,今日毕竟当着离国使臣的面,皇后一再胡闹落的毕竟是他和炎国的面子。
而这嘉敏县主若在,凭他对皇后秉性的了解,不占了便宜如了她的心意,很难消停。
而这元昭既然能以女子之身,掌管水云间上千家分店,再加上今日殿前的种种表现,也是个厉害角色,岂是皇后这种只会拈酸吃醋使使小性子的蠢货能轻易拿捏的。
于是对元昭摆摆手道:“既是受了伤,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吧,朕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吧,回吧!”
元昭行礼,快步出了宫门。
入眼就见南墨双臂环胸地等在马车前,见到她安然无恙出来,似乎悄悄松了口气。
“人醒了吗?”元昭问。
南墨:“中途瞧了几次,没醒,还昏睡着呢!”
“哦!”
元昭随口应着,快步上了马车。
车帘被快速放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一并隔绝的还有寒冷。
元昭瞧着南木槿,见他虽依旧昏迷着,但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许是马车里燃着炭火的缘故,她竟然发现南木槿昏睡的脸上泛上了一丝淡淡红晕。
她忙伸手为其把脉,见脉象果然强了一些,至少目前看来,赶回府找夏祁完全来得及。
于是吩咐南墨抓紧时间赶车。
马车辘辘起行,押着风雪。
马车里,元昭望着软榻上的人,轻轻叹着气。
“阿槿,你是得知我离开中越所以特意来寻我的么?”她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