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家担心的事都一样,既想让怀逸能自在去见生母,又不愿萧氏对他胡言乱语,原本狠狠心能避免的麻烦,如此难两全。
怀逍说:“我是堂兄,不与大伯父房里的恩怨相关,我来看着怀逸,刚好你也有差事。”
展怀迁道:“哥,不如顺其自然,到时候怎样情形我们便怎么应对,说来说去,怀逸总是无辜的。”
怀逍点头,说道:“为了你嫂嫂好,也为了我们的孩子好,我这辈子是绝不纳妾的,何况这世上女子,我只爱你嫂嫂一人。”
展怀迁不禁笑起来:“合着您来向弟弟显摆恩爱,至于吗?”
此刻,何世恒已接来了玉颜和七姜,进门就问:“你们笑什么,难道笑话我?”
展怀逍说:“姑爷到家是座上宾,怎么敢笑你,来来来,姑爷请上座。”
不多时,除了展敬忠夫妇不来,一家子都围坐在秀景苑,婢女们上菜时,身上都落着雪珠子,便知外头又飘雪了。
众人齐齐往窗前看去,胜在屋内烧得暖和,丫鬟推了窗也不怕冷,而窗外雪景入了眼帘,屋内饭菜飘香,还有铜炉火锅煮得热气腾腾,这般围炉观雪,好不安逸。
孩子们看着窗外雪景,四夫人目光则落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如今儿子媳妇有了娃娃,闺女嫁了高门,自己与庶女也解了恩怨,连同大房的两个孩子和媳妇,都对她恭敬有加,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待众人收回目光准备吃饭,便见四夫人红着眼睛,取帕子轻轻擦拭了眼角。
展怀逍故作嫌弃:“大喜的日子,娘,您也太矫情了,做给谁看?”
四夫人瞪向儿子,韩子淑也怪丈夫乱说话,当着婆婆的面责备:“你可是大哥,好没样子。”
换做从前,哪里轮得到儿媳妇说自家儿子的不是,四夫人早动怒发火,可如今才明白,人家小两口斗嘴说笑好好的,她一个当婆婆的插在中间算什么意思,更何况儿媳妇向着自己,是替她说话。
七姜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自己来展家做了不少好事,怎么都没白嫁一回。
“快吃吧,世恒,动筷子呀,别来了岳母家吃不好,那我可就罪过了。”四夫人打起精神,张罗孩子们吃饭,并毫不掩饰地说,“今日这光景,我可要到处去说的,生儿育女,不就是盼着这一天,让那些女人都好好羡慕吧。”
何世恒起身举杯,向四夫人道:“母亲,您能成全我和玉颜的婚事,小婿感激不尽,从今往后,我会待玉颜好,和玉颜一同孝敬您、照顾您。”
四夫人笑得好欣慰,竟是当众说:“我这姑娘没遇上好母亲,是我害她受那些罪,我的好姑爷,还望你将来多多疼她护着她,司空府家大业大,我怕她应付不来,还请多在亲家母跟前为她周全。”
她饮尽杯中酒,请女婿坐下,又对孩子们说:“家里从前不太平,我这个当娘的当婶婶的,实在亏待你们这些孩子,怀迁怀逸在大房尚好,子淑和玉颂啊,真真是我对不住你们。”
玉颂起身来,韩子淑也要跟着起身,奈何她身体笨重不灵活,不等站起来,就叫丈夫拦下,展怀逍一面命妹妹也坐下,对娘说道:“好了好了,开心日子说这些作甚,你可别打算感动了我,指望我回来陪你住。”
四夫人骂道:“就你最混账,盼你生个闺女,将来嫌恶你这当爹的,你就知道心痛了。”
七姜方才好生感动,这会儿眼角还带着泪花,就嚷嚷:“四婶婶,我大嫂真生了闺女,你又该嫌三嫌四,你以为我不知道?”
四夫人也笑:“你放心里就是了,还说出来,就你长了嘴。”
谁敢想,这样的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