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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转不回来

作者:醇白字数:9206更新:2024-09-30 12:58

HotPot-38.转不回来

面对着娄与征这般眼神,即使是明雀这样再迟钝的人,此刻处于当下氛围,也多少能感受到这里非同寻常的潜台词。

心跳在分秒间抬升,大脑迅速旋转,飞出无数条答案。

但她却不敢断定他表达的是哪一种意思。

“糊,糊涂……”她眼神飘动,仓皇中故作单纯,摸着发痒的鼻尖:“人怎么会没有犯错的时候,糊涂过一次,下次就避免呗。”

娄与征盯着她义正严词的表情,半晌,轻飘飘挪开视线,擦着她肩膀走出卫生间。

“又挡道儿。”

明雀瞥他一眼,悻悻回怼:“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大个,谁都挡你的路。”

她走到沙发坐下,想着童月还在家里,就发微信给对方扯谎说有事要和娄与征谈,问她饿不饿,点个外卖到家里。

噼里啪啦和童月聊了几个回合之后,明雀闻到一股随风扑面的清香,随之抬头望去——

娄与征正站在窗边晾衣服。

正午的阳光撒在他的宽肩窄腰上,光线为他的身形描绘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娄与征侧身,双手抖落着洗皱的衣服。

连阳光都格外眷顾他,光芒打在他侧脸,微微有些透明感,漆黑的头发照出了棕色的味道。

本性疏冷的男人站在这样生活气息浓厚的场景里,身上多了几分亲和力。

连近视的明雀远远望去时,都好像能看清他黑色卫衣袖子上被光照起的绒毛。

以前不是没见过娄与征做家务。

大学还在一起的时候,明雀窝在他房子里时就经常能看见这样的画面。

房子很大,所以有家政阿姨定期过来做打扫和家居护理,但是比较私人的东西娄与征从来不让外人麻烦。

比如他自己的卧室,比如他们两个人的衣物的清洗晾晒,都是他亲力亲为。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一碰面,在家里待着难免少不了旖旎情事,每一次都折腾得满室凌乱。

事后她被他弄得浑身酸累,手都抬不起来,洗完以后就躺在沙发里看着他进来进去做家务,大到清洗床单被套,小到手洗她的内衣裤,闷头做得细致。

她像只猫似的窝在柔软处休憩,时不时瞄一眼他晾衣服的背影,懒洋洋飘去一句“我的裙子不要用衣架晾,会变形啦”。

就这样享受着一个又一个静谧的午后。

明雀想不到过去五年多,竟然还能有机会以这种视角,看着这个人在生活场景里的各种姿态。

分秒之间,她有些恍惚,总觉得过去那忙碌又无味的几年生活,无数难熬和踌躇,也不过就是当下一眨眼的追忆。

明雀眼神有些空荡,手指发痒,总有种想要伸去抓什么的冲动。

冲动归冲动,她到底也不敢付之行动。

就算可伸了手,这一次,又能得到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变,让状态维持在当下,或许能时不时再拥有一次这样的画面。

想到这里,如被静电冷不丁劈中,明雀陡然回神,意识到方才的想法有多窝囊可笑。

早已从指缝溜走的东西,竟还想着能侥幸重温。

“发什么呆呢。”男人的嗓音忽然打断她的思绪。

明雀回神看向他,“啊。”

他站在阳台,手里挂着最后一件衣服,“明小姐,你看我都看呆了,注意影响。”

“啊?”明雀被他的神经发言激得都忘了刚才往下坠的心情,回怼:“大哥,这儿就咱俩,注意什么影响?”

娄与征手上一抖衣服,挑眉:“所以你真是一直在看我。”

明雀梗住一口气:又挖坑逗她!

他扭头把衣服挂上晾衣架,语气很轻:“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有,没看你,也没想你。”她低头胡乱划手机掩饰,“我在想童月的事,想着吃什么外卖。”

“你……”明雀顿了下,问:“中午打算吃什么?”

娄与征抓住她话里的漏洞,继续逗弄:“你这么问,意思是我要是没饭吃可以蹭你一口么。”

明雀不禁逗,瞪他一眼,无情拒绝:“你家财万贯一个大老板,就别再占我这粗茶淡饭的便宜了吧。”

“我随便一说。”他勾动眼尾,解释:“一会儿我去游戏公司,技术组要开会。”

“有食堂吃。”

有时候她也觉得怪异,明明直到昨晚两人都还处于冷战的僵硬之中,娄与征只是喝醉一次,拽着她说了几句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像融雪一样,无声褪掉了那层冷。

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方才看着他心里产生的那种讽刺的想法始终萦绕在心头,明雀控制不住自己乱想的脑子,只能远离这个会引发她乱想的源头。

她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忍不住补了句:“最好别让我见着蒋望,不然我一定会揍他。”

别让她见到蒋望,所以就……也少让她再见到他。

明雀听那边的男人没什么回应,自顾自走向门口,就在明雀走到玄关的时候,还在阳台的娄与征开了口。

他弯腰拎起空的晾衣筐,语气很淡:“鞋柜上的那个袋子你拿走。”

“给你买的。”

明雀一愣,看向鞋柜上的绿色袋子,透过塑料袋能看出里面是个小盆栽植物,叶子有点高。

“这是什么……”

娄与征悠悠:“薄荷。”

“摆你家里以备不时之需,能降降火气。”

明雀:“……”

我这么大火气和你,以及你的朋友脱不了干系。

她走上去撩开塑料袋,轻哼一声,“你家管水仙叫薄荷?”

明明就是一盆再养一阵子就要开花的水仙啊。

“你买这个给我干嘛。”

明雀远眺过去,瞧见娄与征走到餐桌时,点了点桌面,意指桌子边缘的那盆绿植:“回礼。”

是她上次生着气甩给他的那盆。

娄与征盯着她,言简意赅:“你送的这个,我很喜欢。”

明雀杵在玄关,盯着袋子里深绿舒展的水仙叶子。

心情浮着说不清的涟漪。

…………

那天回家以后,明雀按照娄与征开导她的话,和童月进行了一下午的闺蜜谈话,从童月字里行间,她能感受到童月并非完全排斥蒋望。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童月是和她同岁,能生活独立的成年人,想必自然有对感情买单的能力。

童月没有明确说和蒋望怎么样,也没说喜欢他,也没说想答应蒋望说的试试。

但脸上却一直红着颜色,久久不落。

明雀想,她或许需要更多时间想明白,所以就不再逼问,把话题转移。

聊来聊去,童月又说回到她的身上。

两人吃着外卖,她握着勺子看明雀,怯怯问:“……美甲店的事,你不再考虑吗?”

明雀一愣,似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一开始她都以为童月只是和自己说说,聊完就不再提了。

“你,你还真想让我出来创业啊。”

童月表情复杂犹豫,“我不是想给你压力……我只是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可是创业的能力不仅仅在于我的手艺啊月月。”明雀毫不起波澜,反而娓娓道来开导对方:“启动资金,维持店面的积蓄,人脉,这些全都是创业不可或缺的本钱。”

“你能把店开起来,首先是你这些年有在线上给人画稿子攒的钱,其次,你父母只是不赞同你做这件事,并不需要你真的养家。”

“你只要够一个人吃喝就好了。”

明雀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想起她那一家子。

虽然也不用她来挑起大梁,但就她亲爹和继母的守旧想法,一旦知道她辞职出去创业,估计真的会没完没了地给她念经洗脑。

她不想给柴方荣机会,给她那种机会出去和邻里街坊牢骚。

她明雀作为妈妈的孩子,竟是个这么不省心的。

她不会给柴方荣说出这种话的机会。

明雀惭愧一笑,再一次跟朋友否认了这件事的可实行性:“我还是先工作吧,创业……不适合我。”

翻过去一夜,短暂的双休日结束,滨阳的暖阳升起,忙碌的工作日又开始了。

明雀在公司策划部,大多时候的工作都是扎在办公室里做方案,但也有需要跟着前辈跑线下活动的时候。

活动内容交给了外包公司落地实施,但他们这边还是需要出人到现场监督看管,保证整个活动顺利进行,出现任何问题现场能有人在第一时间处理。

明雀并不是主要负责人,她刚到公司没多久,还处于跟在后面学习的阶段。

她跟在几个前辈姐姐的身后,在方方面面都能发现她们工作能力的强悍,将星虽然是个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但内部员工非常团结,而且综合能力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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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雀脑海里浮现出蒋望那副招猫逗狗的嘴脸,半晌,摇摇头。

虽然但是,不太想承认。

尽管当下的工作不是她最喜欢的,但她喜欢这种能跟着各种人学到工作方法的感觉。

能力不是一纸学历,是源源不断做出满分方案的巧思妙想,真的在遇到突发情况的处理能力,和多方谈判将自身利益扩大到极限的思辨能力。

他们的策划是给地产公司的宣传做酒会活动,举办地址在滨阳有名的洲际酒店,一楼的风信子展会厅是他们的主场。

明雀坐在外面,负责来宾的登记,会展开始后没有到场的嘉宾需要再打电话过去确认情况。

即使在展会厅外面,走廊的暖风也给得很足,旁边的另一个新人小妹坐得昏昏欲睡。

会议要持续进行到下午,不过幸好下午她就能进到展厅里去做别的工作,不用在这儿“坐如松”了。

明雀有些内急,跟旁边同事嘱咐:“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在这看会儿,还有这三个电话你打过去问一下。”

嘱咐完以后她起身匆匆往卫生间赶去。

有时候明雀宁愿做一些跑前跑后,精神高度紧张的工作,这样时间过得快,回过神以后就已经下班了。

定在某个地方消磨时间的工作,反而会更让人感到疲惫。

但到了职场发现多数时候都要听任调遣,连想做的工作都未必能做上。

明雀用冰凉的水冲洗双手,试图让身上的懈怠感清醒一点。

就在这时,女卫生间里出来两个女士,站在明雀旁边洗手补妆,一个对另一个说:“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她本人,哎哟,真漂亮。”

“看她本人和年龄完全对不上,怎么保养的啊。”

“你看见她旁边坐着的那个帅大叔了吗,好像是新男友,也是个大佬哦。”

“感觉她很有手段,有营销号八卦不是说她每一任丈夫或者男友都是各个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精英么。”

“咱这种打工人就别议论人家大作家了吧,赶紧赶紧走了,我报道还没拍够素材图。”

明雀关上水龙头,反倒听刚才那两人的八卦给听精神了。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她对着镜子努努嘴,捋了捋乱发转身出了卫生间。

往展会厅的方向返回的时候,明雀瞧见走廊这边的牡丹厅也正在举办活动,好像是什么亚洲文艺文学论坛的交流会。

这边的氛围似乎比他们那个活动轻松多了,连会展厅里的装帧都格外有艺术范。

明雀看了眼时间,感觉在返回途中稍微摸几分钟鱼应该也没事,于是偷偷摸摸溜进会展厅。

她没有往里面深入,

()就站在侧面一堆新闻团队的人群里看热闹。

就在这时,台上的主持人笑着示意台下:“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流筝老师上台,开启今日的名家讲坛。”

那个名字在会展厅音响里震出的一瞬间——明雀耳畔一嗡,愣在了原地。

她目光呆然,缓缓看向从台下嘉宾席起身,一步步走到台上的中年女人。

五六年过去,这个人竟还像当初见到时那么骨劲又婉约,具有神奇的吸引力。

身材纤细修长,穿着一袭新中式的长裙,盘发,手腕上的玻璃种翡翠镯子十分夺目。

尽管年纪已过五旬,状态却还像四十出头那样风华正茂。

明雀偏眼,看向一侧追随镜头的大屏幕,看清了关流筝的脸。

她整个脸部轮廓都很柔美,唯独那双眼眸英气凌厉,几年过去一点都没变老,仍然与那个人的眼睛生得如出一辙——

娄与征。

…………

大二开学的那个秋天,在蒋望口中听到关流筝这个名字之前,她对这个人并不陌生。

因为作为公众人物,她有时候上网偶尔能刷到关于她的报道。

但因为明雀并不关注这种文艺大家的动态,平时看书看得比较多的也是青春文学,对这种社科类的传统作家了解颇浅。

明雀记得,那年秋天来得很快,夏天的酷热随着一场雨倏地就溜走了。

校园在暑假寒假这样学生稀少的时候,也并没有空闲下来。

作为首都最知名的院校,崇大的很多地点都会外借给各种文艺学术活动做场地。

还没到开学报到的时间,但明雀不愿意在家一直待到假期末,就提前返校回了宿舍,还不能住校的这段时间就跑到娄与征公寓和他腻歪,白天则要么兼职要么在学校图书馆自习。

那天蒋望和几个朋友正好在学校,中午就约着她一起去食堂吃。

明雀从图书馆出来,走去食堂的路上,看见路灯挂着很多文学讲座的宣传旗帜,最后在食堂门口,看见近期在学校大礼堂举办的名家与学生的签售交流会的海报就摆在门口,整整齐齐一排,随风微微动摇,看着十分气派,从这个架势就能看出学校对这次活动的重视。

她站住脚步,看着海报上的新书简介与作者介绍,明雀扫了一眼,目光移到这个叫流筝的女作家的形象照。

看着海报上的女人,明雀总觉得哪里眼熟,有种熟悉感,却又说不清。

难道之前上网的时候看见过她?

还是去书店见到过她的书?

“哎,在这儿都能瞧见熟人啊。”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明雀扭头,看见蒋望背着电脑包走近。

她对他说的话疑惑:“你这话就奇怪了,不是学长你约我一块吃食堂的么。”

“我说的熟人不是你。”蒋望笑了两声,走到她身边,指了指海报,“说的是她。”

明雀惊愕,看了眼海报,又看

他:“这么个大作家你都认识?学长你好厉害。”

“你……?”听到这话(),?住葶???讄?虎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看着明雀:“你不知道啊?”

明雀眨眼:“知道什么?”

蒋望走上前去,捧着海报上关流筝的脸,看着她引导着说:“你看看这位阿姨的脸,有没有想起谁?”

“特别脸熟的,你朝夕相处的……”

对方给出的问题十分难解,明雀站在原地环胸,盯着关流筝那张脸绞尽脑汁,各种发散思维,最后眉头都皱在一块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学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她到底是谁啊。”

蒋望叹气,似乎也很难理解为啥她想不出来,直接点破答案:“娄与征,娄与征啊学妹!每天都在你身边的人你联想不到?”

“娄与征……?”她翕动嘴唇,十分讶异,再看向海报上的女人,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人的眼型非常神似。

简直就像是……

“她是娄与征亲妈!”蒋望说。

本来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竟然真是这样!

明雀双眼瞪成了圆核,“啊??什么,她是……”

蒋望回到她身边,叉腰看着海报上的关流筝,摇头感慨:“娄与征,真是个完美到全方面的男人。”

“你说天生聪明,长得帅也就算了,连家境都是没得挑。父母全是精英人上人。”

“我听说他妈妈出版的书畅销国内外啊,拿了好多奖,还有改编电视剧的原著,好像已经是什么国家级作家协会的知名人物了,现在怎么也已经混成领导级人物了吧?”

“她好像还是隔壁语言大学特聘的教授呢。”

“流筝老师出名很早啊,那时候她的散文小说可火了,只不过是十几年前的潮流,咱们这个时代的不流行。”

“我小姑和三姐还是她粉丝呢。”

明雀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关流筝的海报,忽然有种强烈的割裂感,有点难以想象这么厉害的知名人物,竟然是自己男朋友的母亲。

看着就算静止状态下都能感受到温知性和干练的关流筝,她再联想着娄与征平时那张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模样。

又像是母子,又不像母子。

蒋望纳了闷,他知道这俩小情侣感情很好,如胶似漆,“娄与征没和你说过这些吗?”

明雀回神,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她倒也不怎么在意,悻悻一笑:“一直也没机会聊这些。”

因为毕竟……自己也从来不主动和娄与征讨论关于她家里的事。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加了进来。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吃饭都不积极了?”

两人齐刷刷回头,看见季霄回背着包,抱着个干净的篮球走过来。

蒋望瞧见他来了,揣手乐道:“我俩正聊娄与征他妈呢,这不,人家流筝老师到咱们学校开讲座来了。”

季霄回听到名字显然有一瞬的怔意,偏头看见海

()报上的内容,了然:“这样啊。”()

“?扔?恏???腟彎?葶?”讄????`?葶???し??虎???“?衙?襓????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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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起她,明雀竟然不知道流筝是娄与征亲妈。”

明雀肩膀一僵,又尴尬到了,嘴角弯了弯。

季霄回余光瞥了眼她,盯着海报,反驳蒋望的讶异:“你不也是听我说,才知道关老师和娄与征的关系么。”

“说明那人本身就是不爱提及这些的性格。”

听到季霄回这么一说,明雀心里不上不下的感觉瞬间舒服了很多。

也对,他本身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和朋友伴侣谈及家人的人嘛。

季霄回打断这个话题:“行了,先吃饭吧,今天外面还挺热。”

三人往食堂里面走,明雀看着他手里的球:“学长你们下午要去打球啊。”

他点头,“你有空吗?想玩可以一起来。”

明雀一想自己那勉强过三步上篮考试的篮球水平,干笑两声:“不了,你们打吧,我还是学我的英语六级……”

三个人排队打饭的时候,季霄回站在她后面。

原本各玩各的手机,身后的学长忽然对她说了句:“娄与征没和你说他母亲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明雀回头,“嗯?”

季霄回似乎总是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给予她最精准,最需要的开导。

“他很少说起家人,就算是我们这种从小认识的,其实了解都不多。”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直接问他就行。”季霄回盯着她单纯又丝毫不挂怨言的脸,“毕竟你对他很特别。”

明雀耳朵热了热,嘿嘿一笑,摇头:“只是有点惊讶,倒也没那么好奇。”

“果然,我猜着他的父母肯定都不是一般人。”

季霄回半笑着,半晌把目光移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到了晚上回家之后,周围环境一安静下来,关流筝老师和娄与征的事就如涨潮的海水灌满她的脑子。

让明雀干什么都会想起这点事。

少女的初恋充满了蛮不讲理的私心。

她可以有很多不愿意与娄与征提及的事,想让对方尊重她的这些私人空间,却希望娄与征能对她言无不尽,剥开全部让她了解透彻,没有任何隐瞒。

晚上八点多,娄与征从外面回来。

明雀看着他换完鞋从玄关过来,把手机放着电视剧的声音调小一点,“感觉这一个夏天你都好忙,你们专业大四一开始事情就这么多了么。”

“有实习任务,早做够时间早完事。”娄与征趿拉着拖鞋走过来,扶着她的椅背俯身:“晚上吃的什么?”

“我在学校食堂吃完才回来的。”

明雀从陶瓷碗里掰了一颗葡萄,抬手喂给他:“今天回来以后发现家政阿姨买了好多水果放冰箱

()里了,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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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再跟我说。”

明雀心里浮起暖意,又痒又甜,又插了一块芒果给他:“不用买那么多,我随便吃点就好。”

娄与征伸手揉揉她头发,起身走向浴室:“我洗个澡,你继续看剧吧。”

她点点头,看着他进了浴室,不禁又想起中午时候的那件事,有点心不在焉。

浴室方向响了二十分钟淅淅沥沥的声音然后停下,娄与征习惯洗完澡先把门开了个缝,明雀闻见那边飘来的沐浴清香就知道他洗完了。

她起身蹑手蹑脚凑过去,靠在浴室门口,扒着门边偷偷往里看了眼。

他刚穿上短裤,上身还光着,头发挂着湿,嘴里含着漱口水。

娄与征瞥她一眼,挑眉,似乎在问:偷看什么呢。

明雀挠挠脸颊,憨然一笑:“洗完啦?”

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是他伸了手过去。

看着对方伸来的手,明雀推开门,把手递过去,然后一把被他拉进浴室,被还未完全散去的热雾香气笼罩。

她被娄与征抵在盥洗台边缘,他的身子撑在她面前,两人腻乎地黏在一起。

娄与征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往盥洗盆里吐了漱口水,又漱了两口,擦了嘴以后歪头吮了吮她的脖颈。

明雀趴在他怀里,痒得缩脖子:“别亲……我回来还没洗澡呢。”

“早说,刚才一块儿洗了。”他用嘴唇摩挲着她的颈子,调侃。

“怎么了,比平时还粘人呢。”

明雀仰头,替他擦掉从发梢流到脸上的水:“我哪有,就是……”

娄与征俯着身,双臂撑在她两侧,“嗯?”

她回想季霄回说的话,措辞半天,最后说:“我今天……听学长说,你妈妈的事。”

娄与征眼神稍许变化。

“就是,她来咱们学校办座谈会,我在食堂外面看见她的海报了。”明雀发现他的变化,赶紧详细解释:“然后季霄回和蒋望就告诉我……她是你妈妈。”

她心里忐忑,手就闲不住,手指在他赤着的上半身摸索画圈,话里有话:“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妈妈的事啊。”

娄与征被撩拨得眉头抖动,握住她乱摸的手亲了亲,“怎么,没跟你说过她,不高兴了?”

他垂眸,眼神沉了不少,更渡上几分淡意:“我跟我家人交流不多,没什么聊他们的必要。”

明雀抬眼,看见他这副神情,心里猛然咯噔踩空。

因为即使两人此刻位置暧昧,身体不断在摩擦,可他的眼睛是冷的。

这种淡淡的,因为某些话题充满疏离的眼神,让她瞬间没了很多安全感,有种恐惧失去他的慌乱。

明雀读懂了娄与征表情里的潜意识,于是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

她立刻凑

()得更近,笑着掩饰:“我就是随口一提,毕竟谁想得到你妈妈那么优秀呀。”

“那么出名的大作家呢。”

明雀搂着他的腰,闻了闻他胸膛皮肤上的花香,抬眼撒娇:“你又偷用我的沐浴露。”

“怎么叫偷用?”娄与征勾起唇,低头凑近她,暧昧提醒:“每次做完洗的时候,不都是一起用么。”

他偏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下,舌头探进去尝了尝她嘴里的芒果甜,低声问:“生理期,完了么。”

明雀脸颊扑热,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

双腿夹着他的劲腰,她羞着小声喃喃,“……昨天就没了。”

默许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娄与征压着她,明雀背后抵上镜子,仰头承受他的热吻,舌尖被他带来的残存的漱口水清冽辣到。

镜面背后的平行世界,他们仍然在缠绵。

因为知道聊到了他不想说的话题,所以明雀很慌,心有后怕,怕他不高兴,所以比平时更热情,更主动。

她将小手化为柔软浮云,在他的身上游走摩挲。

主动往下去招惹他逐步复苏的迅猛灵魂。

或许,娄与征突然开启的激情,也正是想找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将这个让两人都多少有些僵硬的话题自然渡过去。

十指相扣沉浸在情-潮的馥郁中,自然就不会再想起这些了。

九点钟,夏末秋初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剩下的水果只能等夜深了之后,小情侣胡闹完,闲下来再享用了。

…………

下午的工作还是以在外面为主,忙完了会展厅里面的事,明雀就被前辈安排到外面准备活动结束的送客服务。

活动结束后,所有宾客疏散,她和同事安排引导客人离开。

所有事都忙完了,还剩下收尾工作。

明雀坐在外面的迎宾处整理东西。

她手里整理着材料,有些走神,思绪全都被刚才在隔壁展厅看见的关流筝所占据。

就像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和娄与征产生任何交集一样。

相对应的。

她也以为,不会再在生活里遇到关流筝。

明雀松口气,想着还好只是台下看见她,而不是她看见自己。

这样基本也等于没有遇见过。

娄与征的这个母亲。

比他还要可怕。

更可以说是……城府颇深,身上所谓的人情味真假参半,令人不寒而栗。

她低头收拾工作材料,这时一阵脚步声靠近,伴随着几个人的谈笑声。

就在这群脚步声正要经过她的时候,那副嗓音响起。

“哎,你不是……”

明雀心底猛激,手指一抖,僵在原地。

她缓缓抬头,对上几步之外特地因为她而站住脚步的,关流筝的目光。

她身边的男人笑着问:“流筝老师,您认识的人吗?”

“是我儿子以前的朋友。”

关流筝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笑得温和,却也意味深长:“我和这姑娘有几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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