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机场。
一群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官员们站成一排,目光齐刷刷地朝着不远处望去。
一架有着独特徽章的私人飞机正在跑道上缓缓滑行。
这是一场私人的访问活动,这边交待了要好好照顾这位年轻的女士。
飞机终于停下,舷梯落地,一位气质温和、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士下了飞机。
不过,她的神色惆怅,步调缓慢,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安格走下舷梯后,径直走向了那条专为她开辟出来的、已经清空闲杂人员的特殊通道。
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的保镖们迅速围拢过来,护送她登上一辆防弹汽车。
引擎轰鸣作响,防弹汽车向着泽安德入住的豪华酒店疾驰而去。
车外的风景和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繁华归繁华,可安格并不喜欢这里,只觉得一切都很令人烦心。
“还有多久到?”安格看向副驾驶的H国代表。
“很快就到了。”代表温文尔雅。
“他就住那间房吗?”安格继续问着。
“是的。”
“那他遭受枪击的地方在哪儿?就是那个酒店吗?”安格始终没忘记这个“谣言”。
“那是在阿布扎比酒店,夫人,您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会带您去看。”
听此,安格的心都沉了。
果然得过来一趟,泽安德是真的被枪击了?看来网上的部分传言也是有些根据的。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鱼贯进入了一群保镖。
在保镖的包围之下,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东方女人快步走进了电梯。
周围群众窃窃私语,可没人能打探出这是个什么情况。
安格告别了众人,一脸倦意,她缓缓走到一张柔软舒适的沙发前,轻轻坐了下来,环顾着周围的设施。
从墙面到地毯,到处都点缀着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镂空图案,极具地方特色,色彩高级,尽显奢华。
安格咂了咂嘴,没什么特别的,比起家里的环境来说,是有些简陋的。
可怜了泽安德,出差也要住这么差的地方。
安格走进卧室,一头倒进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是这么久以来,离泽安德最近的一次了。
即使他现在不知去向。
第二天,安格在代表的陪同下,去了“犯罪现场”。
屋内窗明几净,并无特殊印记,代表笑着说,这儿已经收拾好了。
她指了指对面的落地窗,又将安格的眼光引向对面的某一层楼。
“就是那儿,狙击手打算从对面枪杀菲茨罗伊先生。”
安格的心顿时一紧:“然后呢。”
她看了看玻璃,发现并无什么弹孔,难道玻璃又换了?
代表语调温柔:“菲茨罗伊先生的安保世界顶级,他所在的地方,即使是透着光,子弹也打不进去。”
听此,安格放松的吐了口气:“那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代表摇头:“信息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封锁了。”
安格听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过多的失望了。
安格在屋内转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什么特殊之处。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倦怠已经遍布了全身心,她只想好好休息。
一行人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安格又回了下榻的酒店。
回到房内,坚强了2天的她终于憋不住了,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安格抱着枕头,幻想着怀中的那人就是泽安德,她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上,哭声阵阵。
已经没有人理她了。
西奥多故意挂了自己电话,阿利电话又打不通。
现在连老是招惹自己的泽安德也没了音讯。
他强势地给了自己一个家,又绝情的、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自己。
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安格哭着哭着,觉得自己真的要丧偶了。
她还年轻,按理说人生都才刚刚开始,没想到就已经弯路走尽,直接当了寡妇。
安格环视四周,偌大的卧室只剩她自己一人,那么的人单影只,那么的孤寂。
泪眼中,那精致雕花的墙壁向四周无尽的扩展,卧室空旷得彷佛是没有边际的大海,只剩下她自己躺在一叶扁舟上,孤独的飘荡。
在这个寂静恐怖的空间内,每一丝空气都透着冰冷的孤独。
恐惧感像是黑暗中的藤蔓,束缚着安格的脖子,一点点缠绕、收紧,令她窒息,令她无处可逃。
安格哭着哭着,逐渐哭得头晕眼涨,缺氧之下,逐渐的昏睡了过去。
在安格沉浸于噩梦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一阵阵的亮着,最后又归于平静。
阿利放下了手机,疑惑地问西奥多:“格温给我打电话了。”
西奥多挑眉,原来格温还给阿利打了电话。
怎么,又要对着阿利哭?
呵。
阿利带着印着迷彩花纹的太阳帽,眯着眼远眺:“两个人狩猎真没意思,泽安德要什么时候到啊。”
西奥多拎起手上的枪,轻轻地点着车底,若有所思:“的确没什么意思,说起来,还是去年的狩猎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