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一只雪白的虫子,慢慢爬到他的手上。
它一口咬下去,身体迅速从雪白变成了红色,再变成漆黑。
与此同时,贺友山的双手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泽。
等虫子从他手上滑落的时候,他已经好了很多。
“这次在阴沟里翻了船,不论是谁,我都要你为我的小白陪葬。”
他的小白就是那条雪白的蛊虫,那是他们贺氏一族的圣物,每百年才能在天山寻得一条。可专为贺氏解无解之毒,可没想到,居然没办法彻底解掉他身上的毒。
他没想到,就这么窝囊地用掉了它。
他心中的恨,犹如大海的浪潮一般,澎湃难忍。
他一定要找出下毒的人,逼他交出解药!
将军府内,清风汇报了宰相府里的情况,安凌儿听到林玹望的惨状,乐的直拍清风的肩膀:“小伙子,干得好!”
她知道,只要林玹望中招,她就有把握把毒下到那个给苏为定下毒的人身上。
哼,她的毒,能让对方后悔投生到世上,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风被安凌儿一夸,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谦虚两句,就感受到落到他肩膀上的冷光。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往后缩了缩身子,恭敬地道:“都是主子教得好!”
说完,一溜烟跑了。
楚云帆微笑着拉着安凌儿的手:“怎么样,跟我合作是不是比跟苏为定合作更好一些?”
安凌儿:“......”
这位大哥,你求表扬的心思,已经写在脑门上了!
她心念一动,拉着楚云帆的领子,将他扯下来,快速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这是奖励!”
楚云帆对这个奖励很满意,但是不满足,他扣住安凌儿的脑袋,加深了这记吻。
此时,却听到门外,绿柳一声大叫:“表小姐,我们小姐请您过去!”
楚云帆眉头微蹙,露出些许不悦。
安凌儿却将他推开,脸颊绯红地道:“我得去看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等安凌儿来到田心儿的住处,发现她父母也在。
这几日不见,田心儿已经瘦了一大圈。
她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望着安庆道:“舅舅,请您想办法救心儿一命吧。”
安凌儿一听,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安庆对她总是怀着几分亏欠的心思,温言问:“心儿,你怎么了?”
“舅舅,心儿可能怀上了林玹望的孩子了。”说完,用帕子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安庆一听,整个人怔住了。
原本他想好好给田心儿在军营里物色一个老实的青年将领的,可倘若她真的怀上了林玹望的孩子,那就只能想法子嫁给他了。
孙静怡拍了拍安庆的手,然后冷静地问:“你可请大夫看过?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
田心儿抹了抹眼泪,柔声道:“舅母,如此大事,心儿不敢撒谎,更不敢请人随便给心儿诊断。是心儿的信期迟迟未来,又恶心呕吐,算日子,应是怀孕了。”
孙静怡给安凌儿使了个眼色,安凌儿捉住田心儿的手腕,仔细地把了把脉。
她果然怀孕了。
只是这胎像有问题,这孩子恐怕生不下来,最多六七个月就会落下。
她看到自己亲爹难过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好心地提醒田心儿:
“表妹是想把这胎打掉,另寻良婿,还是执意要嫁给林玹望?”
田心儿一听,眸光里闪过一丝得意:我说过我一定要做上宰相府的少夫人,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放弃。我就是要整个安将军府全部为我想法子。
她委屈巴巴地继续哭道:“舅舅,心儿在田家没有依仗。如今不仅被林玹望当众毁了清白,更是怀上了他的骨肉。女子应从一而终。
倘若心儿堕胎另嫁,想必也不会幸福。况且这孩子是无辜的,心儿求舅舅做主,成全了心儿和孩子吧。”
安庆心里痛如刀绞,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心儿,你既然想嫁给林玹望,那舅舅就算是求到陛下面前,也得给你要个名分。”
安庆说完这句话,安凌儿母女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未发一言。
安凌儿知道田心儿存心利用自家爹,但又实在不忍心在她爹面前戳穿她的真实面目。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就是。
田心儿见安庆已同意,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她就只等着林玹望三媒六聘地娶她入门了。
等她成为宰相府少夫人,她的孩儿就是宰相府嫡子,何等尊贵。
到时候不论田氏也好,安氏也罢,她统统都不会放在眼里。
安凌儿回到自己住处,脸上平静得如同一潭深水。
“发生了什么事?可需要我帮忙?”楚云帆感觉她不像面上的那般无动于衷。
“哎,有人要作死,拦都拦不住。田心儿非要让我爹出面,将她嫁给林玹望做正妻。”
安凌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居然会将心事和盘托出。楚云帆在她心里的分量,不知不觉地变重,信任也在逐渐建立。
“你不乐意她做正妻?”楚云帆嘴角带笑,猜到了她的想法。
“我这人,有仇必报,不懂得成人之美。但是,我又不想让她赖在我家,赖着我爹。有些事,别人做和我做,对我爹来说,伤害值完全不同。”安凌儿双眼闪烁,托着下巴道。
楚云帆看她的眼神,瞬间明白她这是变着法子地指使自己。
“好,我定如你所愿。”楚云帆宠溺地道。
“你要怎么做?”安凌儿喜笑颜开地抓住他的手。
楚云帆心内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秘密,过后,你自然知晓。”楚云帆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卖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