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雨过天晴后的阳光特别毒。
赵塬醒的时候卧室的白色纱帘拉了一半,严玮站在窗边。
“你醒啦?”她回头扑在赵塬怀里,“快起来吧,我爸妈马上回来了。”
赵塬坐起来,看见她胸口三四个痕迹,伸手碾过,“换件衣服吧。”
严玮无所谓的盘坐在床上,十分高兴,“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既不会让人查到钢材厂,也能让闻磊重新回到我身边。”
赵塬拉上裤链,捡起地上的短袖,“什么?”
“你去追陈麦吧!”
赵塬倏地转身,“你不是开玩笑吧。”
严玮眯起眼打量他。
赵塬长得不差,丹凤眼,唇红齿白,有种阴柔的妖气。
身材不是大而饱满的肌肉型,但也算精壮,勉强称得上薄肌。
虽然没有闻磊看上去阳刚,魅惑女人足够了。
他移开眼神,“你消停会儿吧,找人弄她我一开始就不答应,你非要冒险,现在我再去找她她会不知道我什么目的?”
“她又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找的。”
“那陈麦看着也不是好追的。”赵塬暴躁地套上衣服,“你以为她是什么一般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吗。”
严玮撅起嘴,“你干嘛这么排斥啊,试都没试——”
“根本不用试!”赵塬冷着脸,“她烦我像烦一只过街老鼠,让我追她?你没睡醒吧。”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怎么就追不到!”
严玮也急了,跺着脚转到他面前,勾起他下巴,“万事皆有可能,实在不行,你不用让她喜欢上你,只要骗上床——”
赵塬眸子一紧,甩开她,“严玮,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
日头毒辣,口鼻处都烫。
赵塬咒骂着走下台阶,蓦地想起上次陈麦站在这儿给严玮的那句劝告。
垂头顿了片刻,他啐出一口唾沫。
真是他妈的靠近疯子脑筋也会不正常。
……
大刘订婚结婚打算一起办,订婚简办,已经办过了,一周后大办婚礼。
陈麦躺在北屋木椅上眯着眼,“怎么这么突然?”
闻磊正在写材料,调令下来了,他有太多工作得交接。
“说是因为嫂子怀孕了,怕过段时间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这倒是可以理解。
“确实,我也不想穿婚纱的时候被拍到胖胖的样子。”
陈麦这话是无心说的,她吃完饭犯困,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但是闻磊听进去了。
抬头看陈麦困眼惺忪,他搁下文件,在手机上翻着日历。
陈麦睡醒的时候,闻磊做了满满几大页笔记。
“醒了?”他把笔记本放进抽屉,“饿不饿?”
陈麦揉揉眼睛,笑出声,“我睡之前不是刚吃了吗,醒了就问饿不饿,你把我当猪养啊。”
闻磊走过去横抱起她,自己坐下,又把人放在身上躺着,“还行,不沉。”
他前后晃悠椅子,晃得人愈发懒散。
陈麦头贴着他的胸口,和他一起看门外夕阳落尽。
好似晚年。
两人叠在一起躺了许久,陈麦有些担心这椅子的质量,“会坏吧。”
“不会。”闻磊用下巴摩挲她的头顶,嘴唇虚虚挨着她的耳朵,“上次不是试过了吗。”
屋外的晚霞瞬移到陈麦脸上。
上次,闻磊接她来小院吃饭。
那几个朋友都在,他喝了些酒。
送走朋友后,回来发现陈麦在给富贵竹松土。
没有前戏。
北屋的门甚至都没有关。
院里的老树被风一吹就响,一响陈麦就紧张。
不用前戏也很敏感。
他们在这把椅子上做到散碎星河被云遮起,直到陈麦双眼被水雾含住,直到闻磊胸膛的汗滑入两人纠缠之处。
枕下的心跳开始如鼓,陈麦用头顶去蹭,“磊磊,你吵到我了。”
闻磊把人托起,“走,吃饭去。”
再躺下去指不定吃什么呢。
饭后,两人在体育场里散步,陈麦穿的有些少,没散多久就被闻磊拎到车里。
“下回出来穿条裤子。”
陈麦搓搓膝盖,“这天儿变得太快了,下午还热呢。”
闻磊给她扣好安全带,“是啊,都入秋了。”
入秋了。
陈麦突然觉得时间飞快,罗南的调查拖得太久了,也太久没有消息了。
心里隐约不安。
她给熟识的共友发了条微信,想了解一下进度。
夜色下的小区里有家长在训斥不回家的小孩,中间的小广场边上停了辆车。
男人垂着手,车窗下落了一地烟头,不知道在等什么。
少顷,斜前方的路面上有车灯打进来。
车停在三号楼下,下来一对情侣。
男的高大,女的红发耀眼。
赵塬眯起眼,看闻磊圈住陈麦,两人难舍难分,痴痴缠缠。
他还是来了。
前两天从严玮那离开之后,她又找他哭过两回。
严康为逼她去见土地局副局长家的儿子,一个一米六几的山炮,每天只知道跟人喝酒吹牛,小小年纪顶了个比他爹还大的啤酒肚,肥得找不见眼睛。
她一哭,他就没辙。
从小到大都这样。
哭得他心软,身体硬。
睡了两次之后,他答应了,答应想办法追陈麦。
所以他在陈麦家楼下等了一整天,观察她的喜好,她的生活作息。
了解对方才能攻破对方。
闻磊估计要走了,陈麦仰起脸去够他的嘴唇。
笑得像银河。
赵塬又点了根烟,仔仔细细看她。
陈麦长得干净,红发下皮肤异常白皙,笑起来会脸红。
跟严玮那种纯洁的长相不同,严玮一开口说话,一抬眼看人,总有股欲望在里面。
陈麦不一样,她长得是纯粹的干净。
怎么看怎么干净。
灯下两人在拥吻。
赵塬用指腹碾过烟头,火星子在指尖灼烧,烧得他心猛然向上一提。
半截烟灭了。
闻磊还没走。
陈麦不知在说什么,他正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又摇头,这时陈麦就会皱眉,假装要进楼道。
闻磊扯回她,抱住,继续吻她的唇。
赵塬记得在夜市上遇到的那次,陈麦没有化妆,唇色依旧红润。
他搓开打火机重新点上烟,继续看她,看他们俩。
严玮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我在陈麦家楼下。”
“你还在啊?”
“嗯。”
“这么用心?我让你追她可不是让你用心的。”
严玮撒娇惯了,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赵塬把烟头搓灭,回:“知道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