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嬴湛询问。
婴浅已经摸出手机,踮着脚溜到一旁,悄声打起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
她一脸得意地跑回嬴湛身边。
“等二十分钟再上去,你相信我,他就是奥斯卡转世,这次也瞒不过我们了!”
婴浅扬起眉。
将手机在嬴湛眼前晃荡了下。
还不等他看清楚,就又塞回了口袋里。
她写了满脸的得意。
黑眸熠熠生辉。
红唇勾起的弧度,带着神神秘秘的狡黠。
却奇怪的,并不让嬴湛讨厌。
二十分钟后。
嬴湛拽开楼道门,才问:
“你做什么了?”
“没事。”婴浅跟在嬴湛身后,走进阴暗沉闷的楼道,随口嘀咕道:“就是临时调了一台测谎仪过来。”
“测谎仪?”
“很少见这种高科技吧?”
婴浅得意一笑,挥开飞舞的烟尘,她竖起大拇指,很是嚣张地大声嚷嚷:
“我上面有关系!”
嬴湛没理她。
满脸冷漠的扫过婴浅一眼。
迈开长腿上了楼。
“你没听懂这时个玩笑吗?”婴浅咂了咂嘴,边回忆着奶茶的甜香味,边说:“连我爷爷那辈人都会笑的。”
嬴湛脚步一顿。
却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冷硬如钢铁。
带着慑人的压迫力。
连正打打闹闹的小学生看了他,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婴浅眼见着这一幕,不由感慨一声。
这人还真严肃。
古板到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查案机器。
她怕不是得住进太平间,才能和嬴湛聊两句闲话。
死者家住四楼。
嬴湛腿长,走的也相当快。
他敲响门的同时,婴浅才气喘吁吁的爬到最后一节楼梯。
但门开的瞬间。
她立刻调整好了呼吸,露出一副相当专业的表情。
酒气沿着门缝吹来。
浓重到让嬴湛都皱起了眉。
“谁啊?”
沙哑的嗓音响起。
男人从门内探出头,睁着浮肿的眼,满目空茫地望着婴浅。
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模样,身材瘦高,长相也勉强算是不错。
只是此时面容枯槁,满身酒气,眼底还挂着一大片青紫。
仿被抽走了全部精气神一般。
“你好,关于你妻子的案件,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希望不会太打扰你。”
婴浅上前一步,悄悄抓住嬴湛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
“不是都已经问完了吗?”
男人用力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酒嗝,颤着嗓子喃喃道:
“你们不去抓凶手,一次次来找我做什么?我每天都在等着你们,结果你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用力抓着头发。
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
嘴里也不停歇,仍低低念叨个不停。
“我求求你们了,快点找到那个畜生吧...我的家庭,我的一切,全都被他给毁掉了!”
他堵在门口。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滚落。
惹得下楼的大娘,都连连侧目。
“真可怜啊。”
见到男人这副模样,大娘叹了口气,同婴浅擦肩而过时,还低声念叨着:
“好好的夫妻,怎么就遇见这种倒霉事,人都糊涂了。”
婴浅在一脚踹开这哭哭啼啼的男人。
和耐着性子好生安慰他两句间。
着实犹豫了好久。
有嬴湛在身边。
她也不好太粗暴,免得掉好感度。
正想柔声关怀上两句。
嬴湛先一步开了口:
“你提供的信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破案。”
他面色冷峻。
嗓音却柔了下来。
“还请节哀。”
嬴湛的耐心,比婴浅想象当中,要足了不少。
即使被挡在门外。
也还在试图安抚着男人的情绪。
她不由望过去一眼。
嬴湛却立刻捕捉到了婴浅的视线,低声问:
“怎么了?”
“没事。”
婴浅摇了摇头,将卡在门缝处的脚收了回来,问:
“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男人吸了吸鼻子。
犹豫了下后。
还是让开了位置。
房内一片漆黑。
到处都是酒精漂浮的气味。
男人将自己栽进沙发,痛苦地抱住头,哑着嗓子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难道你们还怀疑我吗?阿静死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他们都能为我作证,饭店也就监控设备,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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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浅没急着进去。
等到嬴湛先行一步,她悄悄将门半遮,留出一条不易被察觉的缝隙。
“我们已经查过了,目前初步排除了你的嫌疑。”
婴浅这才走进门,站在沙发前,视线左右张望了一圈,随口问:
“这次我们过来,是想要询问一下,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
“社会关系?”
男人通红的眼,透过凌乱不堪的发,死死盯着婴浅。
“这我也都已经...”
“说点之前的。”
婴浅打断他的话。
挑了个干净的位置。
她环抱双臂,懒洋洋地靠了过去。
修长的双腿随意舒展着。
运动鞋尖敲打着地面。
婴浅眯着眼,神情散漫,却又浑身上下都透着魔魅的吸引力。
男人看了她几眼,就紧忙低头捂住了脸。
“我..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禹先生,你和你妻子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嬴湛一开口。
房间里仿佛连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王禹打了个寒颤,低声问:
“这和案件有关系吗?”
他面对嬴湛时。
气势明显弱下了不少。
好似有些畏惧一般。
婴浅撇了撇嘴,接了话茬,反问:
“如果没有,你觉得我们过来做什么?哄你睡觉吗?”
王禹被噎了下。
目光再次落向婴浅,从她美艳精致的脸,一路延到裹在牛仔裤里修长的腿。
他吸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我们是一个大学的,又是老乡。”
王禹话音才刚落。
婴浅紧跟着问:
“在大学之前见过吗?”
“没见过。”
“你们感情如何?”
“还..还不错。”
“听说她一直都没有工作,也不和朋友联系,她每天在家里都做什么?”
婴浅的语速越来越快。
完全不给王禹思考的时间。
他几乎有些狼狈地道:
“也就是做点家务,看看电视什么的,我的工资还不错,足够养活她了。”
“很好。”
婴浅点了点头。
好似放弃了询问一般。
但王禹才刚松下一口气。
她又忽然上前一步。
放弃了嗓音,问:
“最后一个问题,她在你之前,还有过什么交往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