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指着门口先是训斥狗,“不许叫,吓着姑娘我将你们扔去宰场,”随机又冲着打鸣儿的鸡道,“还有你们,小心把你们炖了吃肉!”
虞忻语目光落在满笼的信鸽上,天狼察觉到给她解释,“近日城中守备森严,莫说可疑人员,就连我们这些以运输做营生的也不能出城。”
“前几日放出去的信鸽有来无回,叫人勘查才知道城外专门置了神箭手,专门射杀信鸽截取信件,镖局最近倒是悠闲。”
“这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自然也就进不来。”
心下松了口气。
“如今可还有蜀地前往京城后的百姓消息?”
天狼挠挠头,有些愧疚,“上把个月还见了一些,已经好久没再有消息了。”他低下头,“是我未能替姑娘做好此事,叫姑娘忧心。”
虞忻语摇摇头,语气安慰,“不关你的事,从前我们能从东宫那里讨到好处,是因为他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看得轻了,如今自是要加强警惕的,现下消息定然被他们封锁起来,你自然是查不到的。”
天狼:“虽说顾家人还没有消息,锦王的处境有了些眉目,因着要排查那些居无定所的流民,便一一搜查了大大小小的庭院,倒有一处被疏忽了。”
虞忻语轻笑,天狼做事还算谨慎,能漏掉的也不过只有一处,“虞家自家名下的宅院?”
天狼点头。
虞忻语心中嗤笑,倒是会躲,最危险的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锦王的具体下落还未可知,几处可以的院子都是虞家的,这会兵马司正满城巡逻,待过些时日,我带人一家一家的搜查一番。”
“姑娘若是急着寻他下落,晚些时候我便张罗,躲着兵马司行事便是。”他以为虞忻语过来便是为此。
虞忻语摇头,“晚些日子,凡事求稳。”说罢,话锋一转,“今日我有事前来找你们的镖头,我听说你拜了他为师,成果如何?”
不说正事了,天狼笑起来傻乎乎的,“姑娘,怎的您也嘲笑我,我这才没学多久,只略会一二。”
天狼引着虞忻语进去。
说起来镖头与虞忻语是互相知晓的,镖头曾在宫中就职,因得家中尚有其他家人为官之时犯了错,连累他一同被贬为白衣,就着一身的本事开了镖局,曾与威武侯是旧相识。
因得虞忻语来前并未知会,总镖头并不知道她的到来。
“一大早的,院子里的家伙们惹的人不清净,怎的天狼你也吵吵闹闹的?”
从庭后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犹如蜈蚣爬在上面,下半边脸都给络腮胡子盖住,这副模样若是孩子见了定能哭出声来。
“怎的,是来客人了吗?告诉她,近日都不出镖。”
天狼:“总镖头,这是姑娘。”
总镖头还未反应过来,虞忻语先一步说了话,“多年未见,想来叔伯不认得我了,小女虞忻语,虞家的姑娘。”
总镖头蹙眉,打量了虞忻语好一会,又凑近看了一番,眼睛眨巴眨巴好不有趣,半晌才道了一个字,“这……”
又过了好一会才又道,“怎的威武侯的女儿,这般娇小?莫不是因得娶了玉琉璃,生的孩子与他这般不像?”
他这话的意思倒不是相貌,而是这股子气质,“你容我想想,你小时候我分明是见过的,舞枪弄棒好不威风,怎的现在落的亭亭玉立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我瞧着这弱不经风的模样,打小那些功夫白练了!”
天狼替她解释道,“总镖头,如今姑娘已然是夏家媳妇了,哪还能整日里弄那些个物件儿?”
总镖头拍了拍天狼的身子,如今天狼身子骨倒是像缩版的他,“瞧这,从前也是个瘦弱不堪的,今儿看着,愈发强壮了。”
转头看着虞忻语,有几分不善,“若是弃了武,便好生做你的夏家少夫人,倒来这打打杀杀的镖局做甚?”
镖局常年运输货物,不免遇到土匪山头,说是打打杀杀的营生也不为过。
因一番从前与威武侯有些交情,知道小姑娘打小的性子,今日一见与印象里不同不说,还这般做派,心中很是不悦,“你走吧,我说了,近日不出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