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定有人牵线搭桥。”
流星拍掌,突然想起来,“姑娘,是镖局!商行向来运送货物,无论陆运水运,都有固定的商队合作,唯有一家镖局。”
虞忻语听罢,立马找来了与镖局合作的账本翻阅起来。
最近一期是五天前,正月初十,运送地真是蜀地。
正翻着,账本中掉落一封书信,与其说是书信倒不如说是纸条,只有短短几行字,虞忻语仔细瞧着。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想来是流星整理账目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里面的。
流星反应过来后羞红了脸,方才还对行商振振有词的姑娘,这会磕磕巴巴是说不上来话了。
虞忻语淡笑,“原是我没注意,你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有心上人,与我说便是,我定然让你们风光出嫁。”说罢将纸条还给了流星。
旋舞撅起嘴巴,“我才不要呢,姑娘在哪我就在哪,我要一辈子都在姑娘身边。”
流星也忙道,“我也是我也是,我这条命都是姑娘的,才不要离了姑娘。”
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哪家公子哥有情谊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要不在姑娘身边,更何况姑娘如此信任她,将虞整个商行都交到她手上,怎能辜负了她的信任?
虞忻语无奈,“你们怎得就说些糊涂话,日后若是瞧上了哪家公子哥可不要瞒着我,岂能在我身边一辈子,难道都要熬成老太婆不成?”
旋舞自是不乐意的,声音也急切起来,“老太婆又怎样,姑娘这话儿的意思,可是准备要将我赶走了?”
虞忻语还未曾回她,“姑娘,若不是你我们彼时不知道在何处,被当做贱奴发卖都是轻,我这条命便就是你的,姑娘不要赶我走。”
“怎的最近这般爱哭?”旋舞向来是个沉稳的,除却上次在书院觉得她被欺负了,这便是第二次了。
“姑娘莫恼,左右不过是心急了。”
虞忻语自然知道,流星到了婚配的年龄,有心上人她倒也高兴,只是现下紧要关头,虞家商行不可有差错。
流星也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日后不会再有了。”
虞忻语轻轻叹气,“我自是知道你的,只是如今长安城中不安分,不可放松警惕,若是一个不留神我们如今就会陷入险地,你们姑爷尚且未归,我们不能再有差错。”
“我非心冷,若是有了成婚的念想,我也自是放你们去的,可明白?”
二人点头称是。
“好了,且都回去休息吧,今日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明日一早,去一趟镖局。”
旋舞:“流星你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姑娘。”转头对着虞忻语,“没我在身边,奴婢怕您夜个需要什么找不到人,心里也不踏实。”
虞忻语没再拒绝。
躺在床上回想那张纸条的字迹,心中不安。
她怎会是那紧着丫鬟不让人外嫁的主子,只是她瞧着写诗之人书法极好,倒像哪家的公子哥,从小便习字一般,却有几分隐藏真实字迹之意,这才冷了一会脸,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
旋舞守着虞忻语好一会,夜半三更了尚且还在翻来覆去,“姑娘怎的睡不着,可是做梦魇着了?”
“无碍。”
旋舞心细,忙点了安神香,虞忻语这才渐渐睡去,夜里做了几个梦,她记不真切,都是与夏靖淮相关,今日从长公主那里得知真相后,心就未安过,只是夏靖淮还需要她,只能自持冷静。
天微微亮,虞忻语便起了床,昨晚睡的不好,早早醒了过来便睡不着了。
旋舞听到动静将将醒来,“姑娘怎的醒这般早?可是一夜未睡?”
“心中有事,睡不安稳。”
一番洗漱后,她便去了镖局,镖局的生意使然,这会已经开了门。
上方牌匾赫然三个字,踏万路。
天狼一打开镖局的门,看见虞忻语惊喜道,“姑娘?”
他比从前更健硕了些,许是在镖局行的都是力气活,一身腱子肉,皮肤也黑了不少。
虞忻语点点头,天狼将她请了进去。
镖局院中养了些鸡和鸽子,靠近院门处还有几只气势汹汹的狗。
镖局有时会提前存放需要运送的货物在院中,养狗防止小偷,那些鸡都是公鸡专门打鸣叫人起床用,鸽子都是些信鸽传送信件的,这会见到生人都不安分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