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琴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认真地翻看账本。
叶梓窈哪里有看不明白的,只能照做。
叶梓萱入内,瞧着这姐妹二人倒是很认真。
不过瞧着地上还未收拾的花生壳,果核,眉梢微挑起,便走上前。
“看的如何?”叶梓萱慢悠悠地问道。
“还有不少。”叶梓窈非常诚实地回道。
“不妨事,慢慢来。”叶梓萱倒也不着急。
反倒是叶梓窈,一脸愁苦。
叶梓琴堆满了笑意,“大姐姐,你那处理的如何?”
“放心吧。”叶梓萱笑吟吟道。
叶梓窈唉声叹气,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大姐姐,当真都要看完吗?”
“嗯。”叶梓萱点头。
“我知道了。”叶梓窈无奈,继续盯着那账本。
叶梓萱见她如此,便笑道,“四妹妹,当真不着急。”
叶梓窈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便又继续了。
这一日,倒也相安无事。
直等到深夜的时候。
向姨娘那处,依旧还摆着灵堂。
说来也奇怪,那老妈妈刚刚跪在灵堂内,便觉得浑身发冷。
她仰头瞧着,便见那长案上的烛光又开始摇晃。
“姨娘啊,老奴说的是实话,冤有头债有主,您要寻,也该寻害死您的人才是。”老妈妈直言道。
可是外头又出现了奇怪的长影。
那老妈妈吓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往外头走。
直等到过了许久之后,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披头散发的鬼影,尤其是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竟然死死地盯着她。
“我死的好冤。”那声音也回荡在她的耳畔。
老妈妈吓得惊叫连连,可整个人像是定在了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她大叫道,“姨娘啊,老奴也是逼不得已,老奴发现您的时候,您已经断气了,这才想了这么个混账法子,将您给吊了起来,可您的死,当真与老奴无关啊。”
“嘤嘤嘤……”
屋外又传来了哭泣声。
那声音听着甚是凄惨,带着森森的恐怖。
老妈妈面色惨白,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你害的我好苦。”向姨娘哭着说道。
老妈妈直接跪在地上,又说道,“是……是……劳妈妈给老奴了那些个迷迭香的花,让老奴栽种在那的。”
“你……害的我好苦,还我命来。”向姨娘又哭喊道。
“姨娘啊,您与库房管事私通,这也是老奴暗中给您下了东西。”老妈妈又说道,“可这也是……也是……”
还不等老妈妈开口,只见她两眼一翻,便倒了。
面前的烛光亮了,紧接着整个屋子也亮了。
老太太被搀扶着进了灵堂。
叶梓萱小心地跟着。
等到了之后,秋月上前,瞧着老妈妈,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叶梓萱敛眸,又说道,“她口中所言的,看来是有人暗中陷害。”
“去……将那个什么劳妈妈给叫过来。”老太太沉声道。
“是。”易妈妈低声应道。
叶梓萱看向老太太道,“怕是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老太太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叶府到底是谁做主?”
毕竟,一个小小的婆子,竟然还能够在叶府后宅这般兴风
而且,还这般不动声色地动了人。
对于老太太来说,这简直是对她的挑衅。
老太太怎么可能容忍呢?
叶梓萱当然清楚,不过瞧着如今的清醒,反倒觉得这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不过,仔细地想一想,那劳妈妈既然浮出了水面,想来,叙姨娘也定然会早有准备。
看来这劳妈妈怕是与上回的那个常妈妈一样,必定会来一个了断。
叶梓萱附耳与老太太说了几句。
老太太淡淡道,“到底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奶奶,怕不能操之过急。”叶梓萱低声道。
“嗯。”老太太扭头便看向一同听着的二老爷与扈氏。
扈氏万万没有想到,此事儿竟然真的与二房有关系,而且,那向姨娘是被暗害的。
尤其是,还牵扯到了那个叙姨娘。
看来这个叙姨娘背地里一直不安分。
想起自己在大婚的时候受到的侮辱,如今她抬眸看向二老爷。
二老爷也倍感意外。
毕竟,在二老爷看来,叙姨娘善解人意,而且,是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想必是有人陷害与她。
他又看向老太太那铁青的脸色,到底也不敢在这时候袒护叙姨娘。
不知道过了多久,劳妈妈被唤了过来。
连带着前来的还有叙姨娘。
她刚入了灵堂,便跪了下来。
而劳妈妈则是恭敬地行礼。
“老奴见过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劳妈妈到底是礼数周全,瞧着倒不像是个不懂事的。
老太太见状,也只是淡淡道,“向姨娘之死,你说说看,到底是否与你有关?”
“老奴与向姨娘无冤无仇,还请老太太明示。”劳妈妈一脸无辜。
老太太倒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跪在她的跟前,对天发誓。”
“还请老太太明示。”劳妈妈抬眸看向老太太道。
老太太淡淡道,“这老妈子死之前,说向姨娘乃是你所害。”
“老奴与向姨娘并无仇怨,为何要如此做?”劳妈妈连忙叫屈。
“是啊,没有仇怨,为何要攀扯与你呢?”老太太反问道。
“老奴不知。”劳妈妈敛眸道。
老太太冷笑一声,倒也不多说什么。
她扭头看向叶梓萱道,“此事儿你来处置。”
“不论是向姨娘,还是叙姨娘,都是二叔跟前的人。”叶梓萱看向二老爷道,“不知道二叔如何处置?”
“这……”二老爷便偷瞄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眯着眸子,他连忙道,“既然老太太将此事儿交给了你,你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是。”叶梓萱点头应道,便又看向那劳妈妈,“叙姨娘院子里头也种了迷迭香。”
“老奴不知。”劳妈妈一口否定。
“好一个不知。”叶梓萱嗤笑道,“适才,那老妈妈所言,并非我一人听到,你也该给个解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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