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为我儿子偿命。”
徐府。
徐老夫人这段时间被丈夫禁了足，只因那个沈茉轻的事情，事情居然闹的这样大，都被捅到了朝堂之上。
沈丛霖哭着喊着要陛下为他做主，结果，丈夫被勒令闭门思过，罚俸半年，而自己被褫夺诰命，还被陛下身边的公公当着全府老少的面斥责。
听说女儿是被掌掴了。
看来陛下还是顾念了自己的一丝颜面，念在自己年纪大了。
正在想着，齐嬷嬷走了进来，她神色有些慌张。
徐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
齐嬷嬷道：“老夫人，那几盏灯又灭了。”
这几天宝林寺的人捎来信儿说是供奉的那几盏灯时常会灭掉。
徐老夫人神色一泠：“怎么又灭了？”
齐嬷嬷在她身边坐了，给她捶着腿：“老夫人，这半年多咱们时常不顺，特别是大小姐那边，整日里出事，您说会不会是她们？”
她没敢往下说，她想说的是您害死了那帮小妾还有她们的孩子，现在她们是不是来报复在您的孩子身上了？
她虽然没说，但是多年的主仆默契还是有的。
徐老夫人一个激灵，这也不是没可能，如今那几盏长明灯又总是灭。
说实话坏事做多了她也是时常做噩梦的，怕她们来纠缠所以偷摸的在偏僻的宝林寺替她们燃了几盏灯。
她心里发慌，看着齐嬷嬷道：“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齐嬷嬷心里也是毛毛的，这些人那个的死没有她的参与？那个不是死的很惨？
有的生孩子生出来一看是个男婴，硬生生的给塞了回去，最后母子具丧。
有的侥幸安安稳稳生下了儿子，结果孩子刚会走路就不小心落了水。那姨娘也是变得痴痴傻傻没几年就去了。
还有的只是怀了孕便被诬陷跟小厮通奸，活生生打死。
如今是大小姐总倒霉，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儿子媳妇倒霉了？
她思索着道：“是不是一年一次祭拜太少了？不如过几天禁足解了咱们再去拜拜？多填些香油钱，或者作场法事？”
徐老夫人叹口气：“是该作场法事了，让她们早日投胎，去个好人家，再也不要做别人的妾室。”
主仆两人商议着法事事宜。
齐嬷嬷没有被禁足，因而提前安排妥当了，只等着解了禁足便去。
这一日，主仆两人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便驾着马车往宝林寺去了。
谁也没带，齐嬷嬷亲自驾车，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马车出了城，沿着小路行了小半个时辰，拐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这条山路宽约摸一丈，一侧是山坡另一侧是断崖，大概几百米，是通往宝林寺最窄的一段路。
这个地方是沈茉轻早早选好的，她将徐府通往宝林寺的路来来回回看了两遍。
最终选了这条小路。
天不亮她便找了靠山的一侧的巨石，躲在了石缝中，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宝林寺的长明灯是她先买通了山下的一个柴夫，又让他买通了寺内的扫地僧动了手脚。
为的就是尽快将徐老夫人引出来。
她转动了一下手腕的袖箭，这袖箭是她改良过的，里面装的是非常细的绣花针。
一切准备就绪，天气有些冷，她喝了一口酒囊里的烈酒取暖。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的天色开始变亮，橙色的太阳光散射了出来，远远的似乎可以听到有马车的声音。
沈茉轻探了探头，蜿蜒的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行着，她远远的便认了出来这是徐府的马车，毕竟她从小在徐府长大。
马车又近了一点，可以看到驾着马车的是齐嬷嬷，她手法生疏，马儿跑的比较慢。
车里的徐老夫人被颠的有些头晕目眩，她依靠着车壁闭着眼睛，脑海里是这些年的一幕一幕，杀害的每一个小妾，每一个婴孩，她都记得。她们的苦苦哀求或者怨毒诅咒她也都记得。
但是她从不后悔，若不这么做那她的地位会受到影响，她儿女在府中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
她想到了大女儿，觉得她实在是没有继承到自己的狠辣与干脆，够狠但不够干脆，这可不行。
比如那个竖长子，她明明很讨厌他，但却不敢杀人，瞻前顾后的怕夫君知道。还有那个碧草，早就让她一剂药早早的送走，她也是怕被夫君知道了影响感情。
感情算个屁？男人靠得住会左一个妾室右一个通房的么？
那个墨竹还是自己说服了她，让她打死。就不能给男人留什么偷腥的机会。
如今又有了一个沈茉轻，这可真是一个棘手的，这次轻敌了，吃了个大亏。
下一次该找找江湖上的杀手了，也不必清白不清白的，多派几个高手直接将人杀死便是了，干净利索才要紧……
正想着，马儿忽然嘶鸣几声，开始没有章法的狂奔，马车剧烈晃动。
“齐嬷嬷，发生什么事了？”她大惊失色。
“老夫人……马惊了……啊……”
齐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很慌乱，她原本就不懂如何控缰，这会子马儿乱奔她真是慌了神。
徐老夫人勉强探出身子，两人一起紧紧的拉着缰绳，不知过了多久，胡乱蹦跳的马儿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
主仆两人暗暗松了口气，两把老骨头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
忽的嗖嗖两道亮光飞向原本有些安静下来的马儿，又是一阵嘶鸣，比方才跑的还快，沈茉轻刚才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看它又要跑，嗖嗖嗖嗖几根绣花针齐齐射了出去。
马儿的身上多处有针没入，跑起来已经完全不考虑缰绳了，甩来甩去竟将套在身上的车甩脱了，得到了自由的马儿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那马车却被摔在了崖边，晃晃悠悠。在车门边的两个人头破血流，徐老夫人的大腿处有一根树杈穿过，鲜血汩汩的流着。
两人虚弱的喊着救命。可是这山路原本就很是荒僻，现在天又刚亮，哪有什么人。
沈茉轻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