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扭腕,嘴角呈二十度上扬,董天霸满脸得意。
双手捂着脸庞热辣的掌印,眼眸投射而去的不是怒火,更像是刀枪,山鸡气鼓着脸庞,蓄势待发。
这一幕,不仅仅是王达几人看呆了,从张仁德的面部表情来看,他也是一脸的呆滞。
仅仅几秒钟,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大戏。
很明显,在他作为总导演策划的剧本里似乎没有安排这一出戏。
出言挑衅,无故打人。
本就戏份不多的董天霸太抢戏了,显然打乱了张仁德的编排和策划,让得他茫然失措。
就在山鸡这座活火山喷发之际,王达横眉紧皱,连忙朝陈浩南投射了焦虑的目光,会意的陈浩南一把搂住山鸡。
“南哥,放开我,让我宰了这个混蛋。”怒吼的同时,山鸡奋力地挣扎,他要和董天霸拼命。
暴怒的山鸡,比过年待宰的肥猪还要难摁住。
尽管陈浩南拼尽全力搂住山鸡,无奈山鸡力壮如牛,好几次差点从陈浩南的怀中挣脱。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快点帮我摁住山鸡啊!”额头的青筋凸起,脸颊早已红彤彤,陈浩南喘着粗气,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要搁在平时,只要他们其中一人受到欺负,其他人准会齐刷刷撸起袖子上去帮忙。
什么情况?不应该去揍董天霸么?
几人怔住,好一会才缓过神,慢腾腾上前搭手,脸色中尽是疑惑和不解。
幸得大天二四人一起上手,这才摁住了山鸡。
动弹不得的山鸡看着平日里关系最铁的哥们儿不去打董天霸,反而阻止他去拼命,眼眸中流露着委屈和不解。
看着动弹不得的山鸡,董天霸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小人得志的笑容,嘴角翘到了天际,不可一世。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王达板着脸,一言不发。
打山鸡的脸,就是打在王达的脸面上。
不管张仁德是不是有意为之,这口气堵在他的咽喉上,浑身不自在。
强忍着怒气,王达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这抹笑容比哭还难看三分。
“张副馆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既然如此,王某打道回府了,免得挨揍!”耸耸肩膀,王达轻描淡写,招呼着几人,愤然而去。
怒气上脸的张仁德,因发怒而扭曲的脸庞直照而去,吓得董天霸低着头,面如土色。得意之色,早已不见了踪影。
“王馆主息怒,王馆主等等。”梁茹迈着短腿,气喘吁吁地追赶着王达,因肥胖导致臃肿的身材,奔跑起来特别滑稽。
头也不回,王达带着几人,行至电梯,无视梁茹的呼喊。
廖本一连忙把董天霸拉到一旁,嘴上劝说几句,跟着梁茹袭去。
他的手脚利索,又是习武之人,很快便超过梁茹奔走至王达的跟前,拦在电梯口,生怕王达几人乘坐电梯而去。
“王馆主,您听我解释,董堂主是无心之失,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回吧!”不管真假,廖本一的脸上满是愧色。
“廖堂主,电梯就快到了,麻烦你让一让,别妨碍我们乘坐电梯离去。”淡淡的语气,没有显露一丝的愤怒,几番的冲突让得他性情稳定,不显山不露水。
“王馆主,您不要生气。我们一起回去,好好商量,看看事情怎么解决。”终于追上了王达,梁茹双手掐着腰,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哀求道。
“两位,我想你们是搞错了,我并没有生气!你们不欢迎我们,我们在待在包厢里,属于自讨没趣了。”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电梯就像坏了一样,一直停在了某一层,这也给梁茹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梁会计,你快去请张馆主。”廖本一只身挡在电梯口,微偏着脑袋,呼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脑子混乱的梁茹终于反应过来。
由于用力追赶,花费了大量的体力,短时间内体能无法及时恢复,梁茹挪动不了灌了铅似的肥腿。
廖本一对她的呼喊,有点强人所难了。
“你怎么还不去?”急眼的廖本一急得直跺脚。
“我没力气了。”梁茹低下头,喃喃自语,不敢直视廖本一。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张仁德迈着沉重的脚步,出现在王达的跟前。见状,梁茹松了一口气。
“小王,回去包厢吧!老夫会给你一个交代!”目光所至,张仁德沉着脸,肃穆道。
“张副馆主,别说别人怕董堂主,身为一馆之主,连我都畏惧他三分!万一他对我不爽,也朝我的脸上整上两个大耳刮子,那我挂不住了!”
电梯终于从静止的那一层往下降,不时,电梯门在几人的眼前打开了。
见状,陈浩南挤开廖本一,领着几人走进电梯。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突然间,从缝隙处伸进了一只满是饱经沧桑的老手。
电梯门再次缓缓启开。
经岁月洗礼,满是皱纹的老手正是张仁德的。
“小王,只要你肯回去,老夫一定会给你,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咬着牙,鼓着气,张仁德矮身哀求,一改往日那股不可一世的作风。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达的心里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危险的气息。
屈身哀求,难道是欲情故纵的伎俩?
‘老东西,你的演技真的好真实!没两把刷子的人,估计猜不透你要干嘛!’
不过,王达是一个执着的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于张仁德要耍什么样的阴谋,他做了几手准备。
“什么交代都成?张副馆主,你可不要骗我!”淡淡一笑,王达不可置信地问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仁德肯定地回答。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就暂且回去,我倒要看看张副馆主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闻言,紧张的神情稍稍一松,在别人还没察觉的时候,张仁德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领着王达等人,张仁德迈着步子,一路当先。
不知名状的董天霸仍旧独自一人,惊慌失措地坐在包厢的椅子上。
当他看见张仁德领着王达几人回来,一脸懵逼,举手投足间,是站是坐,不知所措。
这TM是哪出跟哪出,他们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