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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霖快要及冠了。
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让祝奚清回来,就是期待他能给自己取字。
在这三年半的时间里,卫良霖与卫歆仪还有被太傅牵着手上早朝的卫星灏三人,几乎天天都在朝堂之上互相争执不休。
但他们却从来不敢真正耽误政事,互相争斗也多是针对彼此的暗杀或言语攻击。
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一切无法闹得更大。
这只是因为祝奚清不允许。
不被允许的争执一旦出现,制造出该事件的主人只会被祝奚清厌弃,这已经成为了三人的默认。
.
回京之事共有三件。
为丞相及其他将士们论功行赏,给敦开指示出一个新的地方管理者。
第三件事是,参加卫良霖的及冠之礼。
前两个朝堂上都能解决,第三件事却非要折腾出一场宴会。
宴会当场,一身华服的卫良霖主动向祝奚清敬酒,并表明自己希望丞相能帮忙取字的想法。
不过却惨遭拒绝。
祝奚清只说这事儿更应该交给卫氏宗族,与他无关。
卫歆仪当即出声嘲讽,“丞相在外这么久,已经很是劳累,不曾想回京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就得先面对你这一连串的破事儿,取字这种小事也需要拿到丞相的跟前?”
卫良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不过和几年之前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不至于说当场脸绿如苔藓。
这会只是脸色难看地反驳卫歆仪,“你要是觉得丞相不适合做这种事,那你最好这辈子都别让丞相给你取字。”
卫歆仪顿时闭上了嘴。
卫星灏这边则是期期艾艾地走到祝奚清的身边,以抬头仰望的姿势看着祝奚清,许久后才露出十岁孩童那充满孺慕与纯然的目光。
愣是把那对兄姐恶心得想要干呕。
卫良霖:“装模作样。”
卫歆仪:“真是恶心。”
卫星灏就算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只拉着祝奚清的袖子,一副乖巧的模样,“师父,已经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灏儿吗?”
祝奚清没回话,只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卫星灏顿时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做出宛若猫儿般的姿态。
远处哥姐也在嘀咕他指不定找那些戏子学了多久,就为了在丞相面前表现出一副自然的模样,真是让人不适。
直到祝奚清就着这种抚摸的姿势平静说道:“三年半的时间,你们仍然没决出最终胜利者吗?”
宴会场地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他这平静无波的声音。
感觉到离得近的人陷入沉默,那外围的人就算再怎么想要热闹场子,最后也只能跟着沉默。
中心圈的祝奚清继续说:“三年半的时间,敦开彻底灭亡,归属卫国版图,而身处京中的你们,却一副与三年前没有任何差别的样子。”
卫星灏一下子攥紧了
祝奚清的衣袖,如果说原本的拉扯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可爱,那么这一刻只是想要解释。
他们之间的争斗并不全都是这么和平……
在丞相回来的前一天,卫星灏还在遭受暗杀。
当然他也没有放过自己的兄姐就是。
他们三人身上各自都出现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疤痕的伤势。
三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
甚至在丞相离开京城,开始正式争锋对抗之后,以期许另外两人死去的想法,同时萦绕在三个人的心中。
先皇的死法近在眼前,卫良霖后来中毒之事也很明显,何况丞相也在阴沟里翻过船。
暗杀的手段可谓荤素不忌到极点。
他们也是物理意义上的做到了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保持警惕。
已经做到这种份上,还要如何才能决出最终胜利者?
还是需要时间,还是需要对手露出弱点。
祝奚清的话就是在指示,无论是想要“坐稳”那个位置,还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都必须让另外两位去死。
没有别的选择。
丞相不会在乎死去的人是谁的,他只会在乎最终胜利者。
残忍吗?冷酷吗?
或许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让自己成为那个最终的胜利者。
也只有那样才能取得丞相全部的目光。
宴会越发沉默了。
祝奚清之后也不做报备,只起身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彻底离开。
在他离开后的宴会上,空气一直保持着落针可闻的寂静,几乎每个人都放低了自己的呼吸。
有人继续喝酒,有人继续吃菜,有人继续沉思,直到坐在最上首的卫良霖手中忽然捏碎了一个茶杯。
一切喧嚣乍然出现,这场宴会厅上也出现了数十个身着黑衣好似刺客般的人。
他们的目标相当明确,正是卫歆仪和卫星灏。
长公主破口大骂:“卫良霖,我看你真是疯了!丞相前脚刚走,现在你就敢做这种事!”
随后卫歆仪就开始反击,她身旁那个陪伴在身侧不声不响的宫女,实际是个武林高手,一时间此时不仅挡住了好几位身着黑衣的刺客,甚至还有时间让卫歆仪看卫星灏的热闹。
五皇子和他的兄姐截然不同,他背后的势力并不足以给他提供太多足量的支持。
事实上,他在面对各种暗杀和威胁时,多半都是要靠自己抵挡,
身旁人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在他饭前以肉身为他试毒。
现在也一样。
卫星灏已经开始与那些身着黑衣的人交手,以一人独斗六人,两方眨眼间就斗了上百回合。
卫星灏年岁不大,耐力不足,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身的灵敏,好尝试取巧。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不远处的其他大臣们除了稍微离得远了一点之外,反而还恢复了之前宴会上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
这事和他们无关。
三年里这事发生过很多次,只不过是头一次在这种皇家宴会上闹得这么难看。
不过再难看这事也不会传到底下百姓的口中,更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按理来说,面对混乱,大臣们应该第一时间离开,但现在很多大臣在互相对视过后,心中的念头都达成了统一。
这算是丞相大人回归后正经的第一次于人前露面。
着重点明为何还没有决出最终胜者,可能就是在催促这三个人,也许今天最终胜者的身份就会奠定了呢。
必须奔走在吃瓜第一线。
在丞相的或有或无的示意之下,很多朝臣都明白能做实事的他们在某些时候比皇子公主什么的要重要得多。
当然,众人也依然会对皇家保持尊重,但也就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礼仪和客套罢了。
别的……
就总会有一种,丞相大人给这三个人圈了块地,让他们在里面斗兽的即视感。
卫良霖是死是活,最不值得在意。
卫歆仪这样一个想要借着他人名头走出自己路子,却完全没想过别人不配合。那自作聪明者是死是活,当然也不必关注。
卫星灏就更直白了,三年多以前就已经和他说过,他将会成为一个靶子,也将会拥有一个可能。
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看他自己。
死了就只能说明无用。
祝奚清回到了丞相府。
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他正在和心中的令狐城对话。
“离开京城的那三年半里,除非在意自身被影响的意志这点,期间我没想到任何和游怡月相关的事。”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意识海深处的另一个自己给出回复:“就算她身上存在那种能影响我们两个的东西又如何?无论那东西对游怡月是好是坏,反正最后也还是会反噬在她自己身上。”
令狐城仍然想把人留下来。
只不过他的脑回路逐渐从我不好过,那我就要整个世界的人都不好过的这种角度,慢慢的转变成了,祝奚清越不在乎游怡月,令狐城就越要把人留下。
三年的时间到底还是让令狐城有了变化,其中最明显的部分就是,不会再受那种莫名意志影响的他,也对游怡月逐渐不在意起来。
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个自己想做什么。
打下湖高还能理解,就当做是为先皇报仇。
可打下敦开又算是什么?
那地方穷得要命,最大的利益价值大概就是一些与山脉相连的矿产,但要开采这些东西,还需要付出大量人力物力。
在边城待了这么久,令狐城可从来都没看过祝奚清招苦工,让苦工帮忙挖矿上山采集之事。
就算真发现了铁矿等能加强军备的矿产,祝奚清也会自掏腰包请人干活,甚至还包吃包住。
令狐城完全不理解他这样做的理由。
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说?
更需要关注那东西的是帝王,他是个丞相,而且还是个掌握实权的丞相,最应该做的就是享受,让整个国家将一切好物集中只为奢侈享受。
管什么民心。
令狐城巴不得这世界直接原地垮掉。
后来发现自己能和祝奚清在心中对话后,几乎天天都会尝试诉说这类言语,试图干扰祝奚清的意识,否定他的选择。
令狐城觉得,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身体的主人才是世界的主角,但他令狐城也是这身体中的一部分了。
当世界的主角都在否定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本身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什么?主角还有精分的另一半觉得这个世界值得存在?
没有关系,令狐城会给祝奚清洗脑,虽然目前来说没看到什么成效。
令狐城坐在意识海的边缘处,此时他正处于一个受意识控制形成的水池中。
背部模拟石块砌成的池子边缘冰冷极了,他烦躁地拍了拍水。
同时回想起了另一件事——
打下敦开之后,祝奚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京叙职,而是一人一马,又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一同去了敦开深处,亲手画了一份舆图。
他画的位置非常奇怪,一张庞大的羊皮上,湖高只占据了舆图下方一个拇指大小的角落,往上是明显大了二十倍的卫国,再往上就是敦开。
祝奚清游荡在敦开境内期间,令狐城确定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信息,那就是敦开总占地面积比卫国还要大三倍,只是很多地方都是人类不可进入的无人区和天然险地。
敦开往西南方向,还有一个小国,名字叫做弥乡。这个国家不大,在舆图上呈现出一条线般的模样,但偏偏北部接壤敦开,正面对卫国,南部甚至还能接近湖高。
卫国往东走,令狐城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是看不到尽头的海岸线。
是不知道大海深处会有什么的危险,是在意海对面到底会有什么的好奇。
然而就是这样一份绘制了四个国家的舆图,铺在那张能共八人吃饭的长桌上时,只占据了相当渺小的一角。
令狐城不得不在意这个。
祝奚清不曾明说,但一切信息都在暗示令狐城,他的世界究竟有多么渺小。
于是令狐城自己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怀疑起来,这个相中世界的原生世界真的是被自己毁掉的吗?
这就算真是那所谓主角,但主角又能重要到这种程度吗?
弥乡和卫国之间隔了一个天险,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想要从魏国进入弥乡是根本做不到的事,因此卫国甚至从来都不知道,隔着天险的对面之地还有一个国家。
针对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当地居民也曾说过,谁都没有真正到达过底部,一个是抵达之前就会因为各种天然瘴气毒物死亡,再一个是,从上往下丢东西,无论丢多大的石头,在
上头都听不见回响。
令狐城待在这具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见证了自己的无知。
然后就是祝奚清回京城的事了。
令狐城根本懒得关注游怡月,和那三个斗生斗死的蠢货。
没错,在他看来,包括卫星灏在内的那三个卫家人都是蠢货。
严格来说除了先皇之外……现在还包括祝奚清,除了这两位之外,所有人在令狐城看来都是蠢货。
相比于这些人,他甚至更关注敦开再往北走又会有什么。
最后只得烦躁地对祝奚清说:“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祝奚清坐在位置上,一边沉思脑海中的其他问题,一边回复着令狐城的话,“再筑新都,留卫国给姓卫的他们自己玩。带着那些平静许久的大臣去外头打天下,造巨轮出海,研究头顶这片星空,探查深海之中的生物,去无人险地,看大漠夕阳……”
“我什么都想要,也一定什么都能得到。”
祝奚清理所当然地这样说道。
令狐城却忽然懵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为什么不会这样想。”祝奚清以陈述语句反问回去。
“我是令狐城,纵使再怎么在乎友人的遗言,区区一条遗言,也不可能限制住我的余生。我坐上丞相之位也从不是因为有多么在乎权力,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以及照顾友人的孩子。”
“先皇的孩子已经日益长大,难道我还要照顾他们一辈子吗?”
“他们是死是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再怎么照顾也只是让他们活得久一点,也不可能让他们永生。是以我只需要负责,能让他们不至于在对一切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忽然死于混乱斗争之中就行。至于他们自己主动争斗,或是因我引起的争斗而争斗,这些我都不在意。”
“我确实不在乎生死,但也正是因为不在乎生死,对万物没有任何欲望渴求,所以才会选择奔赴这样一条找寻渴求之物的道路。”
“还是说你觉得,令狐城就一定会是那个管理着无数图书,烦恼于那些书籍会被白蚁蛀空,让知识和信息沉落于历史长河中的无能掌书?”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的答案。”祝奚清冷笑着说,“正如我也从来没打算征求过你的意见。”
“让你有资格与我对话,你以为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吗?”
“事实当然不可能是这样,我能让你清楚看见外界的一切,不限制你说话的资格,不是尊重,而是想让你看着,只有无能的你才会让自己活成那种样子。”
令狐城气得要命,他身处的那个池塘都已经开始沸腾。
祝奚清还在喷他,“同样都是令狐城,少一副理所当然地把我视为复制品的愚蠢样子。你和卫良霖的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姓卫的草履虫,一个是姓令狐的草履虫。”
“卫良霖想杀我,那就让他去死。这个问题不需要其他任何更复
杂的情感和因果关系,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结论而已。()”
“歓???????靟?詢???虎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卫星灏如果全然拒绝拜我为师,一副什么危险都不想参与的样子,那你觉得我还会继续收他为徒吗?”
“所以你也大可不必一副被人辜负就要报复一切的蠢样子,甚至私底下还一副会在乎卫星灏的生死的表象……你脑残吗?”
“人的一切选择都注定了自己的结果。让结果导向坏,只不过是自己无能不会做选择罢了,少把自身的窝囊推到其他东西上面。”
令狐城人都被喷傻了。
面对同样的情况,即便自己并不是其中的当事人,但系统也呆了。
系统犹豫了很久以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祝奚清,【宿主您是受什么刺激了?令狐城是这种人设吗?虽然听起来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样子……】
但系统总有一种祝奚清暴露了真实想法的感觉。
同时也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系统:???
【修仙世界的顾易,偶像世界的狄思远,和尚悟明,杀手柏观琛,我觉得这些人都是蠢货,甚至包括祝奚清本人……】
系统已经开始在心里感慨,宿主已经疯到连自己都骂了。
直到听见祝奚清说:“只要是人,活在这世上就都是个蠢货。”
【就像祝奚清在扮演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演戏,其次是粉丝的演员。】
系统一下子头皮发麻。
它从来都没想过这个角度。
【什么叫在扮演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演戏,其次就是粉丝的演员?】
【我灵魂深处的最本质观点,即在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同时想到了系统的存在或许能抹杀我的灵魂意志,但同时也想到了我或许可以反手捅死你……】
系统芯片温度飙升。
Cpu快干烧了。
祝奚清这边喷完令狐城和系统,之后便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那贫瘠的大脑,就算我主动告知了我在想什么也无法改变你们不可能知道我这样做的理由,甚至猜测到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管这么多了,只需要按照我的想法和意志前进就行。还是说,作为自认自己是原版令狐城的你,连我这个你眼中的相中世界的复制体都比不过?”
令狐城最后咬牙说道:“我们回来歇的已经够久了,去看看那三个到底谁活了下来,之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再筑新都,让姓卫的批钱……然后去见识见识更大的世界。”
“早这样不就结了?”祝奚清冷笑一声。
系统瑟瑟发抖,令狐城也不敢再端着自己那毁灭世界的丞相的架势。
因为他现在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脑残,也许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也有可能单纯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原生世界究竟是怎么毁灭的,
()只是单纯灵魂漂流,然后飘到了这个世界进入这具身体……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令狐城不由自主开始观察起另一个自己。
参加宴会的大臣们发现混战打了半天却没一个人死以后也无聊了,一个个的全都告退各回各家去了。
祝奚清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再入皇宫的。
面对那呈三角之势,互相对抗的三个姓卫的人。
祝奚清说:“皇上不是想要我这个丞相给你取字吗?”
卫良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祝奚清冷冷地看着他说:“那你以后就字殇雪。”
殇有未成年而死及战死者的含义。
雪?卫良霖就出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
“这个冬天,就很适合葬你。”
卫良霖愣住了。
不远处的卫歆仪也瞪大了眼睛,大概从来没想过丞相会说出这种话。
但……
她可不觉得残忍。
卫歆仪与卫星灏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两个也都知道祝奚清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两人联手,同时将手中武器对准了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的卫良霖。
卫良霖目眦欲裂,不敢相信。
祝奚清却只觉得无趣。
并在卫歆仪身边的那位伪装成宫女的江湖高手主动打上前去时,对着一副自己被辜负模样的卫良霖说:“蠢货。”
要是有人给这小皇帝的茶杯里放上龙涎香的香灰,按头让他喝下去,他指不定希望把对方千刀万剐了。
怎么这回会他反手反击,卫良霖就一副自己被丞相辜负对不起了的嘴脸?
祝奚清更想一点都不讲究地痛骂一句傻逼。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蠢货!
这种无差别针对所有人的表现,一度让惨败于两人联手的卫良霖都不敢再说那些酸言酸语。
但还是时不时用那种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祝奚清。
似乎是觉得丞相根本不会那么无情。
然后转眼就听见祝奚清说:“我之后有其他事要做,不可能长久待在卫国,所以你们两个不管是谁想要坐上皇位,那你们需要做的事都只有一个——”
“亲手杀了卫良霖。”
“成者为皇,败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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