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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比赛

作者:秦淮洲字数:3195更新:2024-08-30 08:14

慕与潇将整件事情,写成简要的报告发过去,并说自己今天下午就可以返程。

她又生出“逃”的心思。

这心思有点矫情,但陪伴了她许多天。

陈夏在半个小时之后打来电话:“你觉得你找全了问题所在?”

这半个小时里,慕与潇收拾完了行李箱,把柳墨的房间还原成第一天入住时的模样。

玻璃窗不是纯透明的,泛着点绿,一格一格,将春日切分成恰好填满眼睛的尺寸。

至于柳墨,柳墨说要补觉。

春天晌午的回笼觉,让柳墨像一个闲人,但吃早饭的时候,她就听见柳墨助理在那边催了。

面对陈夏的问句,慕与潇没有回答是或不是,那都是废话。

她选择高效地与之沟通。

“哪里还需要继续深入?”

她这会还处在春朝懒起的阶段,严肃地问完这句,脑海里居然毫无预兆地回放起打马赛克的画面。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状态……

她也没高道德感到责怪自己龌龊,只是因为陌生的体验感像一个入侵者,打破了她原有的安宁,所以无所适从了一会。

她也很快回到了工作状态,她想她总是被柳墨牵动心绪,深入的部分都与柳墨相关,也许真的忘了什么。

“你的报告里,重心都放在了柳墨跟柳墨妈妈身上,本来应该。但是根据资料,我没记错的话,在柳墨妈妈去世以前,她父母没有离婚。”

陈夏应该还待在她的小理发店里,因为慕与潇听见了吹风机突然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慕与潇脑补出一幅画面,她的老板在理发椅里,边跟她说着工作,边把玩着吹风机,然后不小心按了下去。

制造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与潇,你不觉得,你漏掉了一个关键人物吗?”

是的。

陈夏一提醒,慕与潇就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不专业性。

她以为她是专业的,她以为她可以分离柳墨跟工作,但是现在,她意识到她已经影响到了工作。

因为柳墨厌恶父亲,她也对柳墨爸没有好印象,不想谈起。

两个人在这几天的奔走、谈话中,极力避开那个男人,彷佛把他牵扯到这件事里,是对柳墨妈妈的再一次压迫和侮辱。

但是不应该这样,柳墨可以逃避可以抗拒,她不可以。

否则,她就没法考虑全面,没办法发现更多的细节,说不定会浪费更多时间。

“我下午会去一趟。”

陈夏又把吹风机玩出了声音,“不急。”

她对慕与潇说。

慕与潇有些莫名其妙,以前急得是她,现在不急的也是她。

多大的人了接电话还要玩吹风机。

挂断电话,她又整理起自己的文稿,直到听到柳墨房间的开门声。

很快,柳墨

就出现在她门口,打量了一圈房间,脸色不算太好。

“你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

慕与潇没打算解释或者多说,“嗯,老板催得紧。”

“是吗?”

慕与潇淡淡看她,自顾自分析说:“也对,你需要的线索都找得差不多了,我的心病,我妈妈的心病,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神秘感和特殊之处。你是可以离开了,你本来也只是为了工作。”

是吗?

当柳墨这样强调时,她反而进行了自我质疑和嘲讽。

既然为了工作,那昨晚是为了工作吗?

显然不是,她朝着她积年的夙愿俯首称臣了。

也许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不用为此付出承诺和行动。

但是,她也没底气,像之前那样,面色不改地说:“柳老师,我只是想把我的工作尽快完成。”

所以她没有正面回答,柳墨的话,没有给人回答的余地。

说得太绝对了,如果回答,只能回答是或否。

是,她说不出口了。

否,她不愿意说,现在的她是吝啬的。

于是她问柳墨:“你补觉补得还够吗,要不要再睡一会?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柳墨没有揪着不放,很自然地下了台阶。

“补够了,昨晚睡得很好。本来也没有睡眠不足,只是早上犯懒。”

“托你的福。”

她意味深长地用四个字总结了。

“那身体呢?”

慕与潇关切地看着她,假装“托你的福”四个字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假装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都是可以过审的画面。

柳墨笑了一声,没有答这个话,眼波从她身上荡漾半圈,转身就离开了。

慕与潇想,柳墨可能是误会了。

她没有调情的意思,没有事后通过询问对方身体反应,来满足做1后的心理。

她只是,单纯怕柳墨体验一般,次数过多,会有不适而已。

但她也没有强求,柳墨不说,要么就是没有不适,懒得理她;要么就是确实哪儿不舒服,但也不想说出来打击她,慈悲为怀了。

总之,柳墨不说有不说的道理。

她追出去,柳墨边去拿水喝,边问身后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我还有点事要去办,不确定具体时间。如果我们傍晚出发,深夜到新里,你能接受吗?还是你想先开回去。你不要考虑我,我可以坐高铁。”

新里是柳墨工作室所在的镇子。

“公事还是私事,是我可以跟着一起去的吗?”

慕与潇迟疑了,从原则上说,她应该跟柳墨商量,再让柳墨选择去还是不去。

但她此时,连说出口都不舍得。

柳墨拧上瓶盖,在慕与潇的迟疑里猜出来,“你要去看柳国吗?”

慕与潇诧异地看着她,她说:“我本来就奇怪,你怎么不

想着从我爸嘴里问出些什么。虽然男人不一定说实话,甚至不想说,但是,总该是要见见的吧。”

原来柳墨都觉得她应该去采访。

慕与潇感到羞愧,“我是担心你不喜欢。”

“放在平时或许不喜欢,但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我如果有太多不喜欢,没必要带你回绍城。过去的事情,还没有那么重要,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他。

我只是想更好地处理掉这件事情,效率大过一切,不是吗?”

柳墨说完这些,凑近她,面上露出不解:“所以,你居然因为担心我不喜欢,把这么重要的采访推到最后,甚至打算一个人去?”

柳墨近在咫尺的脸让她想到昨晚,慕与潇紧张地攥紧袖口,心口暖流涌过。

“也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没顾得上去那边,然后……也确实担心你的情绪。

我的工作是安抚你的情绪,帮你度过这个阶段,当然不希望有更多干扰你的因素出现。”

“哦,这样啊。”

柳墨轻飘飘地表示听进去了。

“但是我现在明确说了,我没关系,可以一起。”

“好,那就一起。”

慕与潇立即肯定她的意义:“如果我一个人过去,找他,还是聊你妈妈,那很突兀,也可以无功而返。但是我们一起,难度会更低。”

柳墨行动力强,说做就做,“不要下午了,我打个电话,说我们中午过去吃饭。”

说着她就在沙发上坐下,松散地翘着腿,单手拿着手机,拨了个语音。

“喂,妈妈。”

“我工作忙完了,有半天空闲,中午回去吃饭。”

“不止我一个,慕与潇跟我一起。”

“好,我们现在出发过去。”

听着这些时,慕与潇再次产生错觉,她们俩好像在一起很久了,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说我们中午过去吃饭”,慕与潇记录了这一句,在脑海里播放了多遍。

但是,人当清醒。

不要在故乡春风的吹佛下,一日一日地活在错觉里。

她们迟早要离开这座城市。

早上时,柳墨还说,让她别代入私人恩怨呢。

她应该想的是,如果她大姨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要怎么礼貌对待。

今天柳墨负责开车,慕与潇本来也没异议,但她偏要多加一句:“怕你肩膀酸,握不住方向盘。”

“握得住的。”

慕与潇认真说。

她不想提,但是也忍不住:“昨晚我跟你证明过,我的手还算稳。”

“你也有告诉我,你感受到了。”

柳墨戴了墨镜,所以慕与潇这一波反击过去,她不说话,慕与潇就没办法得到她的即时心情。

这种微妙的不平衡感,让慕与潇从包里翻了翻,也把墨镜戴上。

昨晚下过大雨,近午才出了点阳光。

柳墨习惯性欺负她一句,发现她的潇潇已经不会再"惯"着她以后,有点新鲜的同时,忍着那股陌生的害羞劲。

本来想留白一会儿,就像写一笔足够长又重要的笔画,安静地往下拖曳笔锋。

谁知在这个空里,慕与潇没有追问也没有坐以待毙,她默默地翻出墨镜给自己戴上。

好像自己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就能在对局中胜出一样。

怎么会在27岁时,变得这么可爱呢?

柳墨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慕与潇问,不太满意。

“想到一个有意思的比赛。”

“说说。”

“我们轮流猜猜中午有哪些菜,猜中菜品更多的人,可以问另外一个人要奖励。”

“谁先来。”慕与潇直接问。

柳墨大方又客气:“手稳的1先来吧。”

“谢谢。”

慕与潇戴着墨镜昂首,幸亏她戴得早,弯起的眼睛被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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