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定。
谢茶:“?”
他被?春夜这反常的行为给逗笑?了,揉了揉手腕笑?问:
“苗王大人,出了这瘴气林,我就是什么不能靠近的细菌吗?”
然而也就是此时,谢茶也终于看清了春夜,也许是因为抬起过左手的缘故,左边那只胳膊从指尖、手掌、手腕、到胳膊都是鲜血淋漓的。
看着很是骇人。
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谢茶顿时眉毛拧起来了。
刚要开口,春夜就把腰间?挂着的小布袋取下?来,打开,将那只鬼蝴蝶装了进去,用细绳拉紧口袋,然后扔到了谢茶怀里。
谢茶捞起那个小布袋,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给我?”
“不然呢?”春夜努力?压制上扬的唇角,装作面无表情,“大少爷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都来两次了,这次再抓不到,我怕你下?次又来偷我的日记本了……”
谢茶:“?”
又看了一眼他那鲜血淋漓的整条胳膊,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你……”
想说什么。
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
“谢茶!”
嗓门超大!
谢茶闻言转头一看,原本笼罩在整个林子里的浓雾逐渐消散。
像是最后一只鬼蝴蝶离开了,瘴气便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水雾一样逐渐蒸发。
浓雾消散后,瘴气林便看着跟普通的林子一样了。
绿头发率先跑出来了:
“不是说瘴气林走不出来嘛,你俩怎么跑出来的?那鬼蝴蝶抓着了?”
明明布袋和鬼蝴蝶都是很轻的东西,抓在手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
谢茶垂眸看了一眼,小布袋上的抽绳沾了一丝血渍。
大概血的分?量太?重。
这时,粉头发也走出来了,他一看到春夜那条染满了鲜血的胳膊,眸子瞬间?像是被?点燃了!
下?意识就要去摸相机!
太?美了!
太?美了!
苗族样式的蓝色长袖卷到手腕处,长袖染着血,像是在蓝色长袖上晕染出了神秘的暗红花纹。
手腕冷白如玉。
滴滴鲜血顺着长袖流下?来,像丝丝红线缠在白玉般的手腕上。
一滴血顺着手腕滑过手掌,手上皮肤白到能隐隐看到手背上青幽的血管。
那滴血从手掌滑落至手指,手指比普通人要修长很多。
血珠从指尖冒出,滴落。
像指尖开出了一朵血花。
“这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
粉头发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正要拍照,春夜余光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冷冷的警告。
粉头发手一抖,下?意识把相机放下?来了。
谢茶看了一眼春夜那条血淋淋的胳膊,他抿了抿唇,上前一步:
“我给你……”
“包扎一下?吧”这五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春夜就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
神色冷淡。
语气疏离。
谢茶:“?”
方?才在瘴气林里挺正常的,怎么一出瘴气林就又变得反常了?
之后,春夜转身走了。
背影透着股云淡风轻的气质。
完全不在乎指尖还?在滴血。
鲜血一路滴在草丛叶上。
谢茶:“……”
这小子!
穿过密林时,蜈蚣跟在春夜脚边爬行,又是嘲讽地“咝”了一路。
春夜:“……”
春夜轻咳一声:
“他要是死在瘴气林里,这情蛊不就解不了了?”
所以无论是在他迷失方?向时握着他的手腕;在他即将撞树时挡在他前面;亦或者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话,都不是为了他,是为自己。
蜈蚣听了他的解释后冲他:
“咝。”
超大声的嘲讽!
第29章情蛊后遗症
回到寨子里,谢茶去附近的小诊所买药。
说是出血过多,医生?就给他开了止血的、补维生素的、调养身体的,反正零零总总一大包。
还买了一包创可贴。
谢茶拎着上山。
他现在用不着带杀虫剂了,因为青色吊脚楼前的那?片花丛,从他送了端午节粽子之后就完全对他开放,之后他每次去?,花丛土壤里不再有一只蝎子。
这次也?一样。
谢茶轻松地穿过花丛,走到吊脚楼下,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闯进去?。
春夜那?小子最近有?点反常,把他当什?么有?害细菌一样,每次都站得离他两米远。
谢茶把那?一袋子药和创可贴搁在吊脚楼前的篱笆桩上,又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抬手砸向二楼走廊上的那?扇木窗。
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山腰只住着春夜一户人家,又因为有?蛊虫的存在,普通的昆虫青蛙之类的都自动避离,因此平日里静得很。
这声?轻响像是给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声?波像泛起的涟漪漾进了卧室。
春夜原本躺在棺木里闭目养神,听见声?音后睁开眼,起身,走出卧室,走到二楼走廊上往下环视一圈。
四下无人。
春夜纤长浓密的羽睫翩然垂下,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不经意瞥见了楼下篱笆桩上搁着一袋东西。
眸子陡然微亮。
五分钟后。
春夜坐在小书桌前,托着下巴,反复欣赏着食指尖上贴着的那?个创可贴。
创可贴是冷白色的,上面印着一只小白猫举着爪子的图案。
幽蓝色的甲壳虫趴在桌子上,伸着小脑袋,也?凑过去?瞧,还兴奋地“吱”了一声?。
春夜嘴角漾起一丝弧度,把食指贴着的创可贴伸到甲壳虫面前,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扬了扬:
“好看吧?”
往常他经常施蛊,也?会经常贴这玩意儿?,但不知道今天?的这玩意儿?那?位大少爷在哪买的,还……
还怪好看的。
反正瞧着格外顺眼。
也?不知欣赏了多久,等春夜往窗外一看,已是夜幕降临。
春夜托着下巴思考了会儿?,起身正要离开,甲壳虫动作很快地飞到他肩膀上趴好。
春夜转头一看,用指尖把它捻起放回小书桌上:
“不许去?。”
甲壳虫可怜兮兮地吱了一声?。
“不许撒娇。”春夜用指尖点点它的小脑袋,哼笑一声?,“谁叫别人送个粽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春夜瞥了它一眼:
“我可不像你一样,就算他给我送药送创可贴,我还是会跟他保持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