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别着武士刀垂直点向地面。信长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立马招手,语气带着开玩笑般的抱怨:“真是的,团长,让我在外面等了好久。”
“你先进屋吧,我和信长有事要出去。”库洛洛指向屋内。
“什么事情?”
与鹤野歪歪头。
“怎么?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信长微微弯下腰来,凑到与鹤野面前。
“信长。”库洛洛深深叹了一口气。
“哦对,”信长笑得很贼,一口白牙闪着光,“那个地方你去不了。”
与鹤野头上升起三个问号。
什么地方她不能去?
突然,脑内涌现浓妆艳抹的大欧派姐姐,自带粉红色滤镜,在库洛洛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与鹤野立马涨红了脸,看向他们俩的目光变得鄙夷。
直到深夜,库洛洛和信长都没有回来,这样做实了与鹤野的猜想。
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听是否有开门声,与鹤野最终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着了。
今晚她的睡眠很浅,在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脑中响起皮鞋走动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她的房门被推开,很重的雪茄味涌入房内,熏得她瞬间清醒。
是什么人来了?
一个黑影缓缓向她走来。
“你要干嘛?”看清来人额上的十字架刺青,与鹤野用手肘顶库洛洛的胸膛。
“是你的房间啊。我今晚累死了,没有看清楚房间。”
脑中又开始浮现大欧派姐姐的调笑声。
与鹤野瞬间涨得通红,正准备说什么赶客,却没想到库洛洛直接扑到她的身边,伸出炙热的手环住她的腰身,揽在怀中。
他那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浓浓倦意,库洛洛凑到她颈边,声音有些嘶哑道:“别动。”
正想逼逼叨叨,耳边响起来轻微的呼吸声。
库洛洛的手臂很结实,她的力量压根推不动他,让她变得僵直像一根滚烫的木棍躺在男人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
两只大熊猫一起来到了水族馆。
“小鹤!”还没有走进水族馆,蝴蝶扑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睛亮闪闪的,“你听我说!市长下文件放皮皮回家!”
其实水族馆的工作的大家都很喜爱这只海洋精灵,得知它可以放生回家,馆内一片喜庆洋洋。
“太好了呢,皮皮可以回家了。”
与鹤野隔着玻璃蹭蹭游过来打招呼的皮皮。
“不过为什么突然同意放生皮t皮呢?它不是找mafia高价偷猎过来的吗?”与鹤野有些好奇。
蝴蝶拉过与鹤野,小心张望,凑到她耳边:“小道消息说市长昨天晚上被人威胁了,那个人点名道姓要放走皮皮。”
“而且市长一开始不同意呢,听说那个人直接一脚踹倒市长,一根根把他买的雪茄烧了,烟灰弹在他的头上!哇咔咔,真是帅爆了!”
“我是那根雪茄,我作证。”另外一个同事举手,“当时那位少侠肯定是翘着二郎腿弹烟灰的!”
眼底的黑眼圈,夜不归宿,身上一股雪茄味,漫不经心告诉她今天应该会有好消息。
暗号正确。
与鹤野透过玻璃,看到坐在角落喝咖啡的库洛洛。
现在他好像很困,时不时打个哈欠,全靠手里的咖啡续命,眼角上还挂着泪珠。
然后她的视线再也无法从库洛洛的身上移开。
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
仿佛干裂的盐堿地突然从裂缝中生出一朵小花,白色的花瓣在风中摇啊摇,告诉路过的旅人这里不再荒芜,即将春意盎然。
——是他亲自让这片沃土变成荒原,又亲自在这片荒原里浇出了花。
第44章
放生皮皮的日子是明天,正好是他们义工生涯的最后一天。
“今明两天我正好有事情,需要请假,我就不去啦。”蝴蝶握住与鹤野的手,“对了,这个东西能帮我保管一天吗?”
一枚小小的黑色长方块落入与鹤野手心。
“这个是?”
“拷贝了一些视频的u盘啦。”蝴蝶轻声道,“能帮我保管一天吗?放生完皮皮那天晚上,再拿给我就好了。”
与鹤野点点头。
“那么我们就明天晚上八点在中央公园见面吧!”蝴蝶拍拍与鹤野的肩膀,“那我走了。”
“好。”
与鹤野小心翼翼地将那枚u盘放好。
蝴蝶转身离开。
淡淡的香气灌入鼻腔,与鹤野感觉脖颈一沉,蝴蝶猛地扑了上来。
“我真的好喜欢小鹤哦。”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哀伤,轻声道,“再见,再见。”
与鹤野没有察觉到她的情感,笑眯眯地回道:“我也最喜欢蝴蝶小姐啦。”
第二天清晨五点。
为了送皮皮最后一程,与鹤野起了一个大早,还拽上了库洛洛当冤大头,陪她一起去放生的海边。
清晨五点的海边,天空还是幽深的青蓝,但海平面已经绣上一条泛着红光的金线,时不时能看到海鸥展翅低空掠过海面。
与鹤野在沙滩上找了一块干礁石坐下,任由发丝在风中翻飞,她就用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海面。
海边有对夫妇在拍婚纱照,婚纱白白的拖尾被海水浸湿,粘上沙子灰浆。新娘没有穿鞋子,新郎就一边帮她提着拖尾,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他们从与鹤野面前经过,她双手合十,笑眯眯地祝福:“新婚快乐!”
他们说了声谢谢,又送了枝用来拍摄的玫瑰花给她。
有本地的学生听说今天水族馆放生虎鲸,来问问是不是在这片海滩。
与鹤野耸耸肩,语气有点不太确定:“大概就是在这里吧。”
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一杯咖啡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贴在她的脸上。
“往那边再走五百米就是。”他指了指前方。
库洛洛知道她想安静地送皮皮离开,故意指了一个能看到,但是视野不如这边好的地方。
两个学生向他们道谢之后,顺着库洛洛指的方向走了。
“不爱喝咖啡。”与鹤野吐吐舌头。
小狗舌头只能吃下去甜的,太苦的咖啡喝一口就不想再碰了。
“我把糖度加到最高了。”库洛洛抬起咖啡纸杯,坐在与鹤野身边,“喝不下去就用来暖手吧。”
点点头,与鹤野捧着咖啡不再说话,转而继续凝视着海面。
红日缓缓升起,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撒下金色碎屑,海面露出数只背鳍,随着海浪而来。
“真好呢,皮皮终于要回家了。”
与鹤野单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在海中游动的鲸群,凝视着不远处缓缓降落的起重机。
突然,她转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