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确定幸村他是不是还好。
可是女儿你才刚刚回来,半刻都没休息过。
早川贵志看着女儿与自己那如出一辙的眼眸中好似充满了坚定,最终还是将没说完的话收回了肚子里,无奈地点了头。
跟着就跟着吧。
反正到时候再跟自己一起回来就好。
其他人因为左右见不到幸村精市,各自还都拿着行李箱,乌泱泱一群站在急救室外怎么也不是办法,只好先回了家。
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走,幸村精市的家人就赶到了医院。
因为幸村很明确地说了不想见任何人,早川世安就只是安静地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耐心等着转院手续办完。
所以当幸村父母快步朝着急救室走来的时候,早川世安才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无措。
“早川医生?”幸村父亲看到急救室门口走廊上坐着的人,脚步停了下来,他抹了下脸,克制着情绪礼貌问道:“您怎么在这?”
“……”
早川贵志表情无奈地看了眼一旁沉默的女儿,解释道:“我的女儿和您儿子正巧是同班。这次幸村那孩子发病,就是我女儿告知我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在医院您看起来好像认识我们家阿市……”幸村父亲喃喃着,忽然停下,转而语气变得急切,“那我儿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二位不用太紧张,我给幸村君做了初步的检查,值得庆幸的是肌电图状况并不算差。只是……”早川贵志顿了一下,“虽然我们之前说好是年后根据方案进行治疗,但既然现在又一次病发了,就不能再耽搁了,幸村那孩子得立刻住院治疗了。”
他说到这,一直站在幸村父亲身旁保持着安静的幸村母亲忽然抬手掩嘴,哽咽出声。
她哭了一会儿,低声啜泣道:“你们父子俩,竟然合伙瞒着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听见,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幸村父亲急忙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
“难道我现在就能不担心了吗!”
“是是是……我错了,我们错了。”
“咳——”早川贵志抬手咳嗽了一声,打断道,“转院手续还需要你们二位其中一位去签字确认,你们看……”
幸村父亲道:“我去吧,我去。”
他将自己的夫人安置在座位上——正好在早川世安的旁边——嘱咐道:“亲爱的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去看儿子。”
幸村夫人点了点头,还在擦拭眼泪。
早川世安见父亲带着幸村的爸爸离开了,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纸巾递给旁边的女士。
“谢谢……”
幸村夫人擦完眼泪,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情绪,频频望向急救室内,可来来回回却都是医护人员。
最后她只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收回了视线。
为了强迫自己不要闯进急救室,幸村夫人侧过头去看向了早川世安,问道:“你……是阿市的同学?”
早川世安点了点头。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不知道我听到的阿市晕倒的消息……”幸村夫人说着,又忍不住泛起了哭音。
早川世安迟疑着抬起手,最后轻轻地拍了拍幸村夫人的背,“伯母,幸村他会没事的。”
幸村夫人点了点头,拿这纸巾掩了会儿双眼。
早川世安看着这样脆弱的她,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她在幸村的病房里遇见幸村夫人的时候,对方好像一直都是从容优雅的。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来,幸村的温柔大多都继承于她的母亲。
她好像永远亲和明媚。
然而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善意的假象——就和她的父母永远不会在她面前落泪一样。
早川世安正想说些什么,早川贵志和幸村父亲却已经回来了。
幸村父亲道:“手续办好了,走吧,我们先进去看看阿市。”
幸村母亲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正要往里走,见早川世安没有跟着一起,问:“同学,你要一起进来吗?”
“我……”早川世安有些犹豫。
她和幸村的父母不一样。
既然幸村表达的意思是不想看见其他人,这之中应该也有包括她。
早川世安正纠结着,面前忽然递来一直青葱如玉的手。
她看过去,是幸村夫人。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我们家阿市。”
幸村夫人眼角还有些微红,此刻却已经挂上了得体的温婉笑容,“所以去看看他吧。”
早川世安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跟进去好不好。
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地放在了幸村夫人的掌心之上。
-
幸村精市被安置在一处比较安静的隔帘中。
早川世安跟在幸村父母身后走进去时,他双手交叠置于腹上,正闭目休息着。
他的眉头蹙起,看起来并不安稳。
而至于躺在病床上的幸村。
当他听到母亲有些发颤的叫唤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母亲眼角的微红时,他就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外面哭过了。
……
他的脑子里现在有点乱。
在晕倒之前,他记得自己应该刚刚结束全国大赛,在回程的路上。
可现在,他的记忆却告诉他,现在的自己不过才刚刚结束国二的修学旅行。
他现在是再一次晕倒了,所以导致发生了记忆偏差,还是……
幸村夫人见自家儿子的脸色如此苍白,忍不住又要哭。
幸村精市见了,只好暂时停止去梳理脑海中纷乱的画面。
他勉强笑了一下,安慰道:“妈妈,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都晕倒了。”
幸村听闻,脸色倏然黯下。
果然,他再一次晕倒了,这就是事实。
这才刚刚结束全国大赛,他才刚刚体会到在网球场上输得一败涂地是什么滋味,竟然……就再次晕倒了?
医生之前说过,他这个病一旦再次复发,想要康复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了。
幸村精市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有些苦涩。
所以果然,命运就是不允许他再拿起球拍了吧?
还说打什么快乐网球……
哈……太可笑了。
幸村夫人看不懂儿子脸上挂着的笑是什么含义,还以为他就是为了安慰自己才笑的。
她不禁轻声责怪道:“真是太胡闹了,生病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还当我是你妈妈吗?”
幸村精市听完一愣。
什么叫做瞒着她?
他生这个病……不是已经很久了吗?
甚至已经做过了一次手术。
脑子里纷乱的记忆再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