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大学的前后门都在闹市区,围墙的两边却是老旧的住宅区。政府的拆改通知早都下达了,两边还是没什么动静,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白和拉着楚琋月直接拐了进来,他们没有刻意的躲闪,只是随着狭窄的道路漫无目的的走朝前走着,最后还是甩掉了那股令人不安的实现。
楚琋月躲在住宅楼的楼梯间,老旧的房屋采光很差,墙壁都是充满年代感的脏兮兮的黑色痕迹,呼吸之间还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气味,闻起来很不舒服。
楚琋月站在楼梯的拐角,她捂着嘴正准备开口,白和的声音却早她一秒说了出来,“别说话,别动!”
她满肚子的疑问都被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站在拐角,大气也不敢出。
白和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几秒突然说到,“人来了,走!”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楚琋月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到了楼下,但是没有直接出去,还把身体隐在了黑暗。
楚琋月躲在另一边没有出声,白和身好像有异于常人的触觉,墙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白和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
白和感受到了她直勾勾的实现,莞尔冲她笑了一下,满是张扬和得意。笑容还没从脸淡下去,他的人闪了一下,不见了踪迹。
住宅楼里黑暗腐朽,视线被严重的干扰了,楚琋月迅速朝前迈了一步,也只抓到了白和的衣角。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周身都静悄悄的,隐隐约约的光线从缝隙射进来,勉强带来了一点光亮。她回想着刚才白和消失的大致方向,正要抬脚追过去,白和得意的声音无障碍的传了过来,“小月月,我在这里!”
他站在门口的阴影处,还有个人站在他旁边,两人的身型交叠在了一起,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你去哪了?”
楚琋月快不跑了出去,走进了才看到他手里抓了个人,怏怏的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谁?”
她只看到了半个轮廓,记忆并没有这张面孔,她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
那人白和抓在手里,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却在躲避着楚琋月探究的视线,像是很怕她看见自己一样。
白和瞅了一眼手里的人,鄙视地看着楚琋月说道,“这个人可是跟你一个教室了不少时间的课了,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是该说你清高呢还是瞎?”
楚琋月很少去关注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了这么久的课除了死皮赖脸的白和,其他人还真不认识。听到白和的话,她满脸惊讶,“我们教室的?”
白和一把抓着那人的头发,迫使他扬起了脸,让楚琋月能看到他长什么样子。那人却把脸挣扎着转到了一边,生怕楚琋月看到他什么样子。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甚至擦肩而过都不会记得的长相。只是眼睛里的神色夹着阴郁,给人感觉潮湿阴森,像久不见阳光的动物—蛇。
楚琋月是这种感觉,站在这人身边的时候,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似乎有又似乎没有,大概是因为两人正面对峙,所以背后的阴冷才会没有。
她没有多想,盯着那人躲闪的眼睛,软糯的声音严肃又冰冷,“为什么要跟着我?”
听到楚琋月的声音,那人才把眼睛转过来了一点,仍旧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样的人审问起来较费时间,楚琋月懒得浪费精神,她转头看着白和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啊?”白和摸着下巴研究着,“我的办法很多,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留得下来!”
楚琋月无所谓的说道,“随你,我只要原因。”
“好,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份真实的结果的!”白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盯着人看的眼睛闪着幽光,像狼盯猎物的眼神,势在必得的霸气。
那人凛然的面色露出了一丝惊恐,看着楚琋月的眼神很复杂,有热切有执着有狂妄也有偏执,纠结复杂的混在一起,沉甸甸的看的人透不过气来。
楚琋月见过形形*的人,也和各种人打过交道,却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眼看到此刻的眼神,阴鸷的让她想逃离。
她撇开了视线,对白和说道,“人交给你了,尽快给我消息。”
“没问题!”
白和还沉浸在兴奋之无法自拔,回过神来楚琋月都已经走远了。他气呼呼的大喊道,“小月月,你这么扔下我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楚琋月对他的控诉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有回,直接离开了住宅区。
白和气愤的眼神在转换到手人身时,瞬间变得兴奋和狂热,看的那人不禁躲了一下。
“还是什么都不说?”
年轻磁性的声音突然变的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在大白天听起来都是阴森可怖。
那人阴鸷的眼神浮现了一分恐慌,却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吐出来,大有拼死一战的魄力。
“不错,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白和凉飕飕地声音愈加危险,“没想到刚回来有礼物自动送门来,你一定要撑的久一点喔!”
已经离住宅区很远了,楚琋月还是没能从刚才那双复杂的眼睛里回过神来。
外面的天色忽然阴了下来,街的行人好像都跟着少了一点。她漫步朝熟悉的车站走过去,没来由的一阵恍惚。
平日里闭着眼睛都能站进去的车站今天也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她却说不来。
好像每天都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每天都有变化,但是说不来哪里变了。
“琋月。”
熟悉的磁性嗓音猛然出现,楚琋月抬眼看去,一身便装的顾霆钧正举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很坚定。
高大霸气的身姿是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线,周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钻进了耳朵里,满是惊艳和赞叹!
楚琋月驱散了心的不适感,洋溢着笑脸欢快道,“三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