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巧!”杜骁说的轻松,表情却并不轻松。
顾霆钧冷冷的看着他,如墨一般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要是行动自如,去申请出院回部队继续训练。”
杜骁气急,他看起来哪里行动自如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来找楚琋月,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吧?
“伤势如何,将军看不到吗?”杜骁一幅无所谓的神情,完全不在意顾霆钧怎么想。
他三番五次的来找楚琋月,顾霆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总统的那层关系,孤寂他早就被顾霆钧踢出去了。
既然能利用上总统这层关系,索性用个彻底,算是对得起总统儿子这个身份。
顾霆钧眼中冒着寒气,他凉凉的说道,“部队没有贪图享乐之辈。”
一句话,瞬间否定了杜骁的全部。
被自己的头号情敌说成贪图享乐之辈,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杜骁心中的火气四起,“将军,不接受这样的说辞。”
顾霆钧可没心情跟杜骁辩解,他直接说道,“既然不接受,还不回去养伤?”
明晃晃的逐客令下的杜骁无言以对,此时他还不能跟顾霆钧在明面上对着干,只能憋屈的点头说道,“是。”
他扶着助行器慢慢的转过身,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琋月一眼。
顾霆钧对此颇为不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琋月说道,“怎么不让他走?”
基本上顾霆钧走的路线一直都是高冷,可偶尔犯起幼稚病来会非常让人无语。
无语归无语,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你们是前后脚到的,我也没理他。”
“离他远点。”顾霆钧再次提醒。
楚琋月伸手扯下来披在身上的衣服,她抬起头说道,“他不请自来,我也很烦。”
她说的是真心话!
顾澜心昏迷不醒她都已经够焦心了,她谁都不想理,更别提是图谋不轨的杜骁了。
杜骁现在给她的感觉,跟第一次在部队见到他的时候大相径庭,她很难辨别出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不过这几天在医院见得多了,她才发觉真正的杜骁就是她现在看到的这样。
不得不说,杜骁的演技实力超群,竟然能一瞒就是这么多年,他的忍耐力和心机一般人是完全赶不上的。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突兀的嗡嗡声,顾霆钧拿出电话扫了眼屏幕,眼里瞬间带了凉意。他划过接听键,将电话拿在耳边,冷淡的语气中还多了一丝不耐烦,“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霆钧的脸色越来越严峻。
“嗯,我知道了。”他说完便挂了电话,一张俊脸没了温度。
楚琋月觉得不对劲,她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顾霆钧薄唇轻轻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我有事离开一下,你在这等我。”
楚琋月见他神色不对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急忙说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嗯,乖。”顾霆钧大手一伸,在楚琋月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等到他收回大手,本就不顺滑的头发变的更加乱糟糟了。
楚琋月连忙抬起双手捂住头发,小嘴一撅开始赶人,“哎呀,你快走!”
笑意爬上了顾霆钧的嘴角,他将外拿拿起挂在胳膊上,明显心情很好的走了。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楚琋月这才拿出电话迅速按了几下,一声清脆的滴声响起,她才把电话重新放了回去。
南城帝景酒店,顶层的套房门口站了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房卡,门锁迅速闪了几下便打开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内客厅靠窗的贵妃榻上斜斜的靠了个女人,她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精致的侧脸透着慵懒。
知道背后有人,她头也没回的说道,“出去了一趟收获如何?”
靴子坤快走几步,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上。他懒洋洋的开了口,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惫,“收获就是,我们得启程回去了。”
“什么?”薛子清不淡定的从榻上坐了起来,“为什么啊?我们才刚到南城啊!”
薛子坤也不愿意回去,他才刚刚看见楚琋月,可不想就这样浪费大好时间半途而返,可是总统的话摆在那里,他实在不敢让薛子清在南城继续待下去追楚天祺了。
“没办法,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不忍心看薛子清满脸落寂的样子,于是接着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楚天祺的公司就在a市,他跑不了的!”
落差太大薛子清有点接受不了,她好不容易才追到南城,眼看着楚天祺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了,此时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要是想从新再来,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不,她不能回去!
“子坤”,薛子清上演苦肉计,“你看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眼看着就能脱单,你现在让我回去,是存心要你姐姐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吗?”
“亲姐,”薛子坤翻身坐起,双手举过头顶,无奈的说道,“不是我想让你回去,而是我们现在不得不先回去。况且我们以后又不是不来了,你怕什么?那个楚天祺现在根本没时间顾别的,他肯定不会被抢走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薛子清还想再说,却被薛子坤粗暴的打断了,“姐,咱们暂且回去,我答应你,等过几天,我们接着来行不行?”
恋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才最让人迷恋,薛子清抱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点头道,“好,下次来的时间我定,你负责搞定爸爸,知道了吗?”
只要现在薛子清能脱离总统的视线,说什么薛子坤都能答应!
薛子坤立即点头说道,“好,说定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好!”想到即将不久就能再次见到楚天祺,薛子清怀着雀跃的心情收拾东西去了。
薛子坤歪仔沙发上,刚才丰富的表情一扫而光,他盯着顺着玻璃窗滑下来的雨滴,深沉的目光看不透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