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长,楚琋月一时没了反应,一双大眼就这么看顾霆钧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唇上传来的触感不由得让人脸红心跳,楚琋月后知后觉的用双手抵在顾霆钧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跳有力的跳动着,规律的节奏感通过细嫩的手心传到了她的心里。
身上的压力倍增,楚琋月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顾霆钧的体重,压的她都快踹不过气了。
“顾霆钧,”趁着间隙,楚琋月咬着牙说道,“你起来,重死了。”
“嗯?”顾霆钧的笑意直达眼底,非但没起来干脆连胳膊都不撑了,“要我起来?”
隐含的意思让人遐想连天,楚琋月的脸瞬间红的快要滴血。幼稚的男人还以此为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夸张。
“顾霆钧,你有完没完?”楚琋月是真的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顾霆钧胸前的纽扣刚好硌着她,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行。
身上的压力猛然减轻,顾霆钧双手撑在楚琋月的头顶,罕见的言笑晏晏。他正准备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冯峰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将军,杜骁出事了。”
顾霆钧眼神一冷,利落的翻身下来,快步走出房间。
楚琋月躺在床上,消失的精力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她支撑着坐起来,回想着冯峰刚才说的杜骁两个字。
在见面之后她特意查过杜骁,除了他是总统的儿子之外没有什么可疑地地方。外界传言说他跟总统的关系不是很好,资料上也如此显示。
可是顾霆钧和冯峰能将杜骁看的如此重要,肯定不只是因为他是总统的儿子。
自己查到的信息肯定和顾霆钧掌握的不一样!
“怎么回事?”顾霆钧打开门,神情间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训练时不知怎么回事,他从栏杆上掉了下来,现在被送去了医院。”冯峰略有懊悔,他可不想因为杜骁出事给顾霆钧带来什么麻烦。
顾霆钧的俊脸难的有了情绪,“部队上不是有军医吗,为什么去了医院?”
“军医今天正好病了,杜骁的情况比较紧急,临时送去了医院。”事情听起来很巧合,但发生在杜骁身上,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谁跟着去了?”
“本来是我,”见顾霆钧的眼神带着疑问,冯峰解释道,“不过杜骁实出事之后总统就来了电话,了解了具大致情况之后就说把杜骁送去楚夫人所在的医院。说是那个医院以骨科闻名,是距离部队最近的医院,最合适不过,我过来给您报告,派了个人先过去跟着了。”
顾霆钧垂眸不语,总统得到消息的速度比自己都快,他的眼线报告果真是无处不在。
“嗯,暂时不用去跟着,等他情况稳定了之后再去。”
冯峰倒是有顾虑,“不闻不问总统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不会,”顾霆钧的理由很充分,“杜骁是普通士兵,该享受他应有的待遇。”
冯峰如梦初醒,杜骁可是总统亲自发话送去部队的。他出点事,上级军官太过重视难免会引人微词,严重的话还会影响军心,此举万不可取。
“我明白了,将军。”冯峰喜笑颜开,“那我先歇着去了。”
顾霆钧打开门走了进来,楚琋月正抱着腿坐在床上想事情。他顺手关上了门,问道,“想什么呢?”
“哦,”楚琋月回过神来,“我在想那个杜骁。”
见顾霆钧的眼神瞬间变的危险,她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刚刚听见了上校说的话,那个杜骁的行为很奇怪啊!”
顾霆钧犀利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他坐在沙发上,说道,“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楚琋月抱着被子坐好,“我总感觉那个杜骁里里外外都藏着事。就像第一次在总统宴会上遇见的时候,在我上踹下他之前,总觉得他实际上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弱不经风。一般人从树上掉下去,肯定会想办法去抓住点东西缓冲一下,可是他只是想抓着我,掉下去的时候着力点也不像是毫无身手的人掉下去的那样。”
“继续。”顾霆钧的眼里明显闪过意外之喜,他没想到楚琋月会观察的这么细微。
以前她从来不会对跟自己无关的事物多看一眼,现在都能学着去观察身边发生的一切,哪怕会有一丁半点的关系。
此时此刻,顾霆钧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还有就是我前几天在部队里偶然碰见他了,”楚琋月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他很白净,却是那种久不见太阳的病态白。就算他的身体不好,不怎么见太阳,可是在他成年之前,并没有听说总统有个病儿子,只是不太重视罢了。似乎从他开始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就有意识的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病态的假象。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他或许是真的身体不好。”
顾霆钧的眼神里有对她的肯定,“你的猜测基本上在合理范围内。”
“我查的结果跟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暂时杜骁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现在在部队里训练,表面上也要过得去。”他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以后不要跟他说话。”
楚琋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后面那句才是顾霆钧最想说的话吧?
“杜骁身边时刻都有总统的眼线,你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顾霆钧最担心的就是楚琋月的安危。
杜骁若是对她感兴趣,总统势必会想尽办法来控制楚琋月,以便制约杜骁。对于总统那样以利益至上的人来说,世间除了权利,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包括他唯一的儿子。
“那杜骁岂不是很可怜?”
连唯一的父亲都只想着利用自己,楚琋月突然觉得杜骁过的也许并不是那么好。
顾霆钧忽然明白杜骁怎么会对楚琋月感兴趣了。
她身上的美好品质是杜骁生命里没有的,也没有人能带给他。就像飞蛾一样,哪怕看到一点光明,也会万死不辞的扑上去。
“不必可怜他,他本可以过得好,只是选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