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端起一杯茶,自顾自啜饮,一旁的官袍的刑官,对刺客说:“凭什么抓你们,就是凭你们得罪了当朝的谏大夫,谏大夫你们懂不懂?是什么官职?”
刘向脸色略有所变,他举手示意刑官不要说话,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只会污秽自己的耳朵,而刑官是一个中年的男人,这种姿态里面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溜须拍马的。
刘向整理了一下散漫的神色,“凭什么抓你们,就凭你们公然伤人。”
被绑在桩子上的刺客七嘴八舌:“你诬陷,我们是正当防卫,众人也仅仅是受伤而已。”
“天了何在,我等有事前往,遇到一个老老太婆的阻挠,又遭遇谏大夫的不分黑白,发动人群,谏大夫才有罪。”
“是啊,谏大夫是当朝重臣,居然对千千万万的百姓发号施令,造成我等不得已而为之,谏大夫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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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刺客,没有一个是心服口服的,刑官大有对其加刑的想法,周围的狱卒也做出随时待命上刑了姿态,这种气氛,如果按照正常秩序,只怕也不能让人心服口服啊!但是刘向在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阴冷,看到了杀气,这些人应该是屡次犯罪的人,只是当下苦无无证据。
没有刘向的发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似乎陷入了一个恃强凌弱的僵局,反而几个刺客脸上充满了得意。
正在这时候,一个身挎刀剑的侍卫进来,对刘向一拱手道:“谏大夫,这是刚刚收到的一封飞鸽传书,好像和案件有关系。”
刘向拿出纸笺,浏览了一下神色几十高兴又是愠怒,对周围的人喝道,“把这几个人狠狠的给我上刑。”
于是火红的烙铁还有粗厉的鞭子,已经伸到了刺客的面前,刺客惶恐,但是不服,“谏大夫滥用私刑,哈哈,谏大夫不分是非,”
刘向本来不想再理会,但是此情此景,他微微睁着眼睛,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刺客面前,一边移动脚步一边器宇轩昂的说,“先享受一下,再给你们说清楚,然后你们有些事情必须要招供,否则的话,凌迟处死。”
刘向对四周的狱卒吩咐道,“上刑”
然后就有烙铁的滋滋,有鞭笞的巨厉声,有刺客们的嚎啕声,呻吟声,还有求饶声、唾骂声,居然还有咬牙切齿的忍气吞声。
刘向抿了一口茶,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刘向吩咐住手。然后看着几个伤痕累累的刺客说,“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听着。”
刺客鄙夷的望着刘向,或憎恨或不解。
“这个信笺上说你们在刺杀一个女子,一路追踪是不是?”刘向问的淡然,却让刺客们能瞬间宁光顾表情。
刘向看在眼里,更加的笃定其中的由来,“然后你们刺伤了丞相的女儿是不是?”婉盈之痛,牵扯了很多人,于公于私,这种事情都是无法原谅的。
刺客用沉默的表情默认了,事情已经到此了,再也无力辩驳。
“好,你们追杀他人,伤害丞相的女儿,又伤害群众,你们是哪门哪派的组织?为何会有如此计划?”刘向开始发力逼问了。
飞鸽传书是有声给的,刘向展开自己,缅怀至深啊,“有声,刺客们已经抓住了,你暂时安全了,”
“更生,在看那什么呢?”婉盈盈盈而来,满面春风。
“在看这个东西,是飞鸽传书,抓捕刺客的证据,”刘向摊开手中的信笺给婉盈看。
婉盈看了一会问,“更生可知道这个信笺是谁给的?”
刘向摇摇头,不想让婉盈知道他如此在乎有声的事情,转而笑问,“这些刺客曾经伤害过你们,现在已经绳之以法了,你看我把他们交给丞相可否?毕竟还有很多秘密他们是不愿意说的。”
婉盈巧笑,“更生,我会跟爹爹说的,这几个人绝不姑息,就算他们现在再不肯说,到时候时间久一点,爹爹自会有爹爹的办法。”
刘向和婉盈相视而笑,一个敬重以礼,一个温柔似水。刘向款修窄腰,修饰的身形修饰的极好,冰蓝色的汉服,外面一层薄薄的纱,里面是是流云的吉祥纹绣。婉盈是一套极好的丝绸之装,就算在炎热的夏季也是单衣一层又一层的一次绽放在裙摆处,好不美艳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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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的景色是好到极致的,有声来到一个树荫下的面摊,随意点了一碗面条。有肥硕的青菜,陪以桂圆红枣,还有香菇,“好香啊,”有声吸着碗里飘出来的香味。
“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在下也入座?”一个男子极有礼貌的问。
有声这才从热面的蒸汽之中看清楚,“你是何人?”
这是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长的其貌不扬,倒算是年轻。周围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男子诚恳的说,“我是从外地赶来的,现在正打算去长安,姑娘准备何去呢?”
有声心烦,“我去哪里跟你说吗?要坐你就坐吧!”然后独自吃面,不顾对面的陌生男子。
男子再也没有客气,也点了一份相同的面,和有声面对面的坐下,这是过程中,男子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有声,有声浑然不知。
只是一碗面食下肚,走在羊肠小道里面的时候,感觉到头脑昏昏沉沉,直到看到在一起吃面的男子也紧跟身后,有声才知道上当了,荒郊野外的,只有二人,一前一后,有声想跑,但是腿越来越沉重根本就跑不了。
看来有人和她死活的过不去,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她,只是现在已经晚了,有声跌倒在地上,看看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向她一抖过来,心里叫苦,可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的。一种牵扯到魂骨里面的恐惧,快速的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只是为时已晚。
…………….
鹤云归,昭信出门相迎,一脸怨妇样,“鹤云,你终于回来了?”
鹤云傻傻的说,“善婕,我想你了,就回来了。”
昭信反而不想再问什么,而是衣服十足的盼君归的温柔神态,“鹤云,这次你出门好久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反倒是习以为常了,你经常都这样。”昭信一边给鹤云揩拭额头的汗珠,一边有点轻微的抱怨,怪就怪她现在对鹤云的感情已经能包容任何事情了。
鹤云不安分的拱了一下头,把头放在昭信的心口上,淘气的说,“善婕,我的湛兄说我是一个男儿,男儿当自强,我不想看你太辛苦,我想让我的善婕以后富足美满。”
此话一说,果然温暖了昭信的心房,她在鹤云的额头吻了一下,却不料鹤云的神色在她的注视之外变的极为的复杂,根本就不是一个痴傻之人该有的表情,其实真正的楚鹤云是表面糊涂,心不糊涂,他能洞察一切事物,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已。
他一人之命,就是千百的墨家弟子的性命。所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平撇除一切的危险,把自己装扮成如此白痴的程度,只望能削减所有的阴谋。所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出鹤云是最痛苦,最无奈的一个人。
江南水乡,乌镇之处,就像一颗硕大的明珠一样,散发出温香一人的光芒。曹湛院子里面,是土豪和小娟的无比安逸,小娟挺着巨大无比的肚子,马上要临盆的样子。一边的土豪用肩膀支撑着小娟的头部,一个成熟憨厚的男子,在此时已经铸就了。
曹湛早就不再此处,亦不知他已经何往……………
“这是哪里?”有声微微的睁开眼睛,吃力的瞅着四周的景象。
室内温馨宜人,凉风习习,几处罕见的玉兰花、紫荆花,在窗户外面随意的摇动。室内都是原汁原味的木,可说是木制的房间,只是这些木暗沉无光,但是又特别的沉着解释,木制的纹路特贴的清晰。一看就是这山麓最优良的千百娘的木质了。
身下躺的地方,被单都是暗色纹绣的,周围用极少的帷幔点缀,是薄如蝉翼的丝纱,如云如雾,如一个纯净的单色的梦幻之国。
“这是哪里?”有声慢慢的站起来,走向窗户,只见外面是一处一处寂寥的深山,高有耸云之势,并且四处全部都是山,这是要做一个归隐山林的节奏吗?有越想越不可思议。顿时感觉四肢恢复了一些能量。
走到院子里面,院子的范围面积还是极大的,门外有门,门门相联系,而且室内也很空旷。镂刻的窗户,还有头上的屋檐。这是极具内涵的华丽,黯淡,但是充斥人心,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苍苍的老者才会有此心境一样。
“莫非又是溪泱另外一处的尘外别院?”自我发问的时候,那个绑架男子出现在有声的面前。只见他躬身全然不似初次见面的无礼,“是有声姑娘吧?我家公子让我迎接有声姑娘在此住下,说是姑娘危险。”
有声差不多想冷哼了,“我危险,这里就安全了,你告诉溪泱,老娘不吃他这一套。”有声大怒。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总是无法预料,命运何曾在自己的手中掌握过,所以只要越想就会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