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回了顾家,就见宋政委已经带着宋小西在门口等着了。
原来为了表示对严工的重视,领导们开了会后,让宋政委跟顾钧一同招待严家父子。
为了这顿饭,顾钧可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手艺都拿了出来。
一是为了表达欢迎严工的诚心,二呢也是为了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花言巧语是没用的,得有真本事才能留住云岁岁的心。
除了云岁岁点的几道菜外,他还做了三荤一素,红烧狮子头、酸菜炖白肉、溜肉段和酸辣土豆丝。
宋政委也从食堂打包了卤猪头肉和猪耳朵,一桌八道菜,倒也一点都不寒酸。
云岁岁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这顿饭虽然有点官方性质,但总的来说还是家宴,不整点喝的说不过去。
于是她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泡的药酒,给在座的男人们一人倒了一小杯。
不是她不喝,而是她酒量不行,怕在人前失态。
宋政委抿了口药酒,眼睛一亮,“这酒不错,云大夫从哪儿买的?”
云岁岁摇摇头,“外头哪有这好东西,这可都是我自己泡的,益气养血驱寒温补,晚上睡前喝一小盅,对身体好着呢!”
听她这么说,宋政委细细品了遍,是咂摸出几丝药味。
“这种好东西,云大夫现在才舍得拿出来,看来我们还是借了严工的光!”宋政委调侃道。
云岁岁连忙道:“瞧您这话说的,一会您回家,可得抬着两缸酒走,不然别人该以为我抠门了!”
大家顿时笑了,气氛也活跃起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男人们也都有了几分醉意。
云岁岁也履行承诺,让宋政委和严立业每人都抬了一缸药酒回去。
严长安眼睛红红的,不舍地看着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都说好了,等你长大就嫁给我当新娘子,如今咱们都长大了,可……”
严立业见他说起了浑话,顿时一巴掌呼了过去,“才喝几口马尿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云岁岁也有些尴尬,“就是就是,小时候不懂事什么话都说,也就是长安哥记性好,没忘记咱们兄妹情谊。”
能将客人送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云岁岁关上门,刚一回头,就对上顾钧黑沉的眸子。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
她别开眼,低声道:“快去洗漱吧,你喝了酒,一会可得好好刷牙,不然熏人。”
顾钧却不答她的话,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步步走近。
被他盯得不自在,云岁岁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退无可退,才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怎么了?”
男人的五官轮廓极深,从眉眼的鼻梁再到嘴唇下巴,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像一幅画一样。
他的眸色很黑,浓墨重彩,平日里充满冷意,显得神秘又犀利,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眼里浸了湿气,又显得格外深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样一张脸,云岁岁很难能维持镇定。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觉就落在顾钧被酒气染红的唇上。
“你要跟严长安结婚?”
顾钧声音低沉,难以分辨情绪。
云岁岁却能感受到他现在心情不算好,连连摇头,“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跟他结什么婚!再说了,他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就算有,也是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的,哪能当真?”
这个回答顾钧还算满意,他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云岁岁,“再说一遍。”
“哪句?”云岁岁不解。
顾钧一字一句重复道:“说你是我的妻子。”
云岁岁无奈,“我当然是你的妻子。你喝醉了,赶紧洗洗睡觉好不好?”
后面那句,语气和她哄小孩打针时一模一样。
“我没醉,云岁岁,我没醉。”
顾钧望着她,似要透过眼睛望进她心里。
云岁岁深知不能和醉鬼讲道理,哄着他道:“好好好,你没醉,那就快去洗漱吧。”
说着便要推开他。
顾钧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墙上,脸凑近她仔细瞧了瞧,而后体力不支似的把头搭在她颈窝,呢喃道:“云岁岁,你没有心。”
这话云岁岁就不爱听了。
她要是没有心,重生后怎么会死皮赖脸找上他和他结婚,又怎么会原谅他之前的冷漠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
她推着他的胳膊,咬牙道:“我可是普天之下最重感情的人了,要说没有心,你才是没心没肺的那个!”
谁知道看着没什么力气的顾钧,重量却不轻,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进怀里,怎么挣都挣不开。
甭管云岁岁是柔声细语地商量,还是奋力挣扎,他都不放手,主打一个软硬不吃。
云岁岁彻底无奈了,任他抱着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洗漱睡觉?”
顾钧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再抱会。”
声音低哑,灼热的呼吸吹拂脖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半天,他终于松开手,没事人一样去洗脸刷牙。
云岁岁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抽风,但她这些天也发觉了,顾钧的情绪不是很好。
像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总是憋着,难免会憋出病来。
如今稍微释放一下情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两人都洗漱好躺在床上,月亮已经高挂树梢,整个大院也都寂静无比。
忙了一天,云岁岁很是疲倦,刚躺下就有了困意。
就在她要进入梦乡时,身旁的人突然翻身,将她带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