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且还有些理智,毕竟想爬上严谵床上的心机女多不胜数,所以再次打开逗音,搜索到这个女人的账号。
名字:博美雅。
健身女网红,粉丝:500万+。
每一条视频的评论都拥有几十万的点赞,评论区除了夸奖她的身材好颜值高,还有很多人在猜测她关注的一个人是谁。
因为她设置了隐私。
我在每一条视频里寻找蛛丝马迹,终于在她一年前发表的一条视频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博美雅跟燕京市最富盛名的第一名媛景瑜正在国外的顶级俱乐部里打高尔夫球,她们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我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就是严谵,而发表时间正是一年前我跟他的婚礼当天,婚礼的前一天,他突然跟我说取消婚礼只领证,因为他有急事赶去国外。
所以,我跟他的婚姻没有婚礼,而他也再也没提起补办婚礼的事。
四年的恋爱像天堂,一年的婚姻如地狱,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笑死别人,笑疼自己。
这一夜我未眠,在崩溃中自愈,又在自愈中崩溃,循环往复。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边崩溃,一边自我修复,第二天天还未亮,我释然了。
我决定跟他离婚。
我看着衣柜里专门为结婚纪念日高定的长裙,优质、华丽、昂贵、以前我非常喜欢,现在觉得刺眼,便把衣服剪得粉碎。
恶心的结婚纪念日!
这时,手机微信来了一条消息,黑白的头像,微信名字:SY。
对方:祝你结婚纪念日快乐(* ̄︶ ̄)。
我……
好在这位是曾经资助我高中上学的大恩人,每个月一号她都是从微信上给我转账5000块。
后面变成一万,两万,五万,有次夸张的给我转账二十万,我都感激地拒绝了。
恩人非常活泼健谈,热心率真,她经常找我聊天,聊的大多数是小说,因为她酷爱霸道总裁。
其余的身份信息她不透露,我也不多问,我对她的了解只有:性别女,年龄四十多岁,姓米,丈夫姓厉。
直到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拒绝了资助。
而米姨的头像突然从玫瑰变成黑白,微信名字也从‘大猪蹄子’变成‘SY’就连微信性别也改成男。
我觉得应该是米姨的丈夫上号了,以后得称呼厉叔了。
反正他们两口子都是我的大恩人。
我的闺蜜叶晗说:“会不会这个米姨其实一直都是个男的?目的是想包养你?结果好不容易等你成年了,你却拒绝资助,懒得再装了?”
虽然很吓人,不过,人家是我的恩人,也从来没有任何过分和暧昧的言语,我并不朝这方面想,大学的三年加上毕业的一年,我终于把恩人的钱还清了。
我每个节日都会发祝福,自从恩人的微信变成‘SY’就再也没有回过消息。
今天,竟然突然祝我结婚纪念日快乐?挺意外。
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回复,穿上结婚前自己花钱买的衣服,只拿走自己的一些证件,其余的任何一件东西我都不打算带走,因为都是严谵买的。
这时,门外传来佣人曹婶剧烈地敲着门,大声嚷嚷:“你咋还不起床?夫人已经回来了,她想喝燕窝汤,还想吃黑松露布里干酪。”
说完还小声嘀咕着:“真是懒得要死,这么晚还不起床,明明知道今天夫人回家,真把自己当阔太太了?也不瞧瞧家里谁把你当回事?
今天确实是我婆婆世界环游回来的日子,我因为深爱严谵,爱屋及乌,连带着他的母亲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佣人之所以这个态度,还毫不避讳地说我坏话,不过是婆婆给的底气罢了,当然也有严谵的不发话。
婆婆当初嫌弃我出生不好,不是名牌大学,说:“我儿子真是鬼迷心窍娶了你,就算你现在嫁到我们严家也是个野凤凰上不了台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我们严家自掉身价娶了你这么个儿媳,你干脆别出去抛头露面了,出去也是丢严家的面子,你也没啥本事,在严谵的企业上做不到任何的帮助,就留在家里当个全职太太。”
我问严谵的意见。
严谵说:“听妈的。”
就这样,我放弃了钢琴调律师的职位,每天从早忙到晚全年无休,得到的却还是婆婆的白眼。
曹婶又在门外使劲拍了一下房门。
我打开门。
曹婶音调拉得很长,怪罪道:“你怎么才起床啊?你真把自己当阔太太了啊?”
说完,她还嘀咕着:“连自己男人都不把你当回事。”
啪。
我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曹婶的脸上。
曹婶捂住脸,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她应该在想,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人,竟然敢动手打她?
我撞开她,下楼后,拐到了厨房去。
我听见她在我背后嘲讽:“能耐什么?还不是乖乖去厨房给夫人做早餐,你给我等着瞧。”
我在厨房忙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厉采曼正优雅地坐在餐桌的一端,怀里抱着一只大型罗威纳犬。
非常凶,具有攻击性。
厉采曼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愤怒,训斥:“你打了她?”
我端着早餐走过来,嗯了一声。
她瞧着我面色平静,不由得火大:“怎么?住久了,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还教训起家里的佣人?”
我说:“怎么?乱犬乱叫的狗打不得?”
厉采曼:“打狗也得看主人!”
我哼笑:“主人教不好狗,让她在外面乱咬,我怎么就不能打?”
厉采曼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我也不搭理她,没有如往常一样低眉顺眼地把早餐端到她的面前,而是直接坐在她的对面,开始吃起早餐。
我一天一夜没吃饭,很饿,燕窝汤和黑松露布里干酪也很好吃,以前,她舍不得给我吃。
她瞧见我如此,更加火大,拍着桌面:“景姝,你在干什么?”
我吃得很快,说:“吃饭。”
她猛地站起身,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表情狰狞:“吃饭?你是不是反了天啊?真不愧是连自己爹妈都不要的孤儿,连养父母都嫌弃的玩意儿,也难怪我儿子娶你进门就懒得搭理你,他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曹婶在旁边补充:“可不是嘛,就算被暴发户收养了,也浑身上下透着股土味。”
她们的话并不影响我吃饭,我继续用着昂贵的美味早餐,以前这个时候,我都是候在厉采曼旁边伺候,做一个低三下四,毫无尊严的豪门太太。
气急的厉采曼突然鼻子里发出冷笑,伸手抚摸着罗威纳犬的毛发:“你不会真以为我儿子多爱你吧?去年你们婚礼的前一天,他突然想通了,听我的话,不娶你这个女人。”
她翻了个白眼,加重语气想重伤我:“要不是那天他小舅舅突然来到家里,给他一亿的投资当做礼钱,现在你都进不了我们严家的门。”
“为什么我儿子取消婚礼?为什么只简单领个证?你就没动动脑子想想吗?”
我突然想起,那段时间严谵的公司确实遇到资金周转不灵,让他焦头烂额,而婚礼的前一天,我也确实看见了小舅舅出现在严家。
原来,严谵根本不想娶了我。
我嘴里很苦,像是黄连入喉,所以拼命地吃,越来越快,后面到了狼吞虎咽。
厉采曼瞧我如此,尖叫着嘶吼:“你个贱人,吃得跟猪一样,这可是我的早餐,你配吃吗?”
我突然停下来,把嘴里的食物全部吐在盘里,吐不干净,又用手指伸到嘴里抠,呕吐出来。
接着,用力推盘,盘准确地滑到厉采曼面前。
我双手撑在餐桌上,起身,眼睛直直盯着她:“你要吃啊?你早叫几声啊,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