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全都离开之后,扶容才从树的后面绕出来,下意识看了一眼皇甫焌离去的方向,然后坚定地朝着大祀殿的方向走去。
因为大祀殿的特殊性,所以没有人的时候,要用符咒在大门贴上封条,若是有人贸然撕下来,那就和损毁国运同罪。
扶容打量着封条上面的字符,不屑地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撕了下来。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之后,落在地上的符咒竟然自己复原了,仿佛没有人动过一般。
夜晚的大祀殿内无比安静,但是在扶容踏入的那一刻,仿佛像是一口古井一般,风声虫鸣皆听不到一丝一毫,将外界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扶容伸手在掌心中升起一股力量,将手掌朝下按去,那股力量瞬间化为无数繁星散在漆黑的宫殿之内,将边角处都照亮了一些。
忽然凭空处吹气一阵尖锐的风,仿佛带着无数鬼魂的哭泣之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破,让扶容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耳膜。
“闭嘴!”扶容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如今都被我封在下面了,除了能吓唬人之外还想干什么?”
“原来是你!”一个声音仿佛自空气之中响起,带着愤怒的咆哮喊道,“我等乃是这里的地仙精怪,你怎么敢将我们封在这里?”
扶容又忍不住按了按耳朵:“快些闭嘴吧。我当初自远方起阵,定然是只针对鬼阵而来。你们这些自称地仙精怪的家伙,为何要在夜半时分聚集在鬼阵呢?”
其实他们两方都清楚的很,他们夜半聚集在这里是因为鬼阵的怨气重,他们本就是妖怪吸取鬼气可以助力修为,可没想到被一天外飞阵压在了下面。
见他们不说话了,扶容原地盘腿坐下,好声好气地说:“你们这些想走捷径的精怪啊,若是吸食的鬼气不多,我大可饶你们一命。若是已经在这里盘踞许久,那恕在下不能轻饶了。”
有个声音尖细地嘲笑说:“好大的口气啊,便是南梁的国师来了,也不敢说将我们全都留在这里。更何况,这里的鬼阵可不是花样子。”
扶容点了点头,不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而是反问着说:“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南梁的太庙,地下震得是南梁的国脉?”
无人回答。
扶容冷笑一声说:“看来是知道的。你们吸食鬼气然后在这里修炼,使这里的阵法越加强横,原本自然死亡的鬼混进入鬼阵也会变成厉鬼,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众精怪纷纷沉默下去,但凡是通了灵智的,都能听懂扶容在说什么。
扶容慢悠悠地在身前摆着符纸,打算一举画个霸道的符咒出来,直接将这恼人的鬼阵震碎。
许是瞧出她的本事来了,有的小精怪害怕地开口:“我我我…我只来了两三天,让我走了吧,修为我也不要了。”
扶容手里还在研磨朱砂,闻言一挑眉说:“修为都不要了啊?”
“不要了不要了。”
“好。”扶容抬起手随意冲出一张符咒,然后凭空扔了出去,那符纸仿佛贴在了屏障上面,凭空划开了一条缝隙。
虽然只是一条缝隙,但还是闪闪烁烁的不坚固。
扶容抬眼透过缝隙看着里面被关着的精怪们,她笑着对它们说:“若是能从这门中出来,那便是鬼气不深的,其余罪孽深重的就不要尝试了。”
她话音落下,立刻有一种小兔子从缝隙里跳了出来,眼睛像是红宝石一般,刚一出来就在地上撒欢。
扶容啧了一声,驱赶着说:“去去去,往后离皇宫远点。”
兔子渣渣眼睛,就从窗口跳走了。
这样的小精怪没有是非观,只是见其他人在这里,它就也来这里了,放走了也算是它们自己有造化。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连着蹦出了四五个小精怪。有的胆子小,连看都不敢看扶容一眼就跑走了;有的胆子大的,甚至还敢凑到扶容身边看她画符。
一只小蝴蝶落在地上,好奇地问:“你是谁啊,你在画什么?”
扶容轻笑一声:“在画符,等会儿就把鬼阵碾碎。你要是再不走的话,一片蝴蝶翅膀都不剩。”
小蝴蝶也反应过来,立刻就逃跑了。
鬼阵之内其他妖魔鬼怪再也出来,有的用尽了浑身的妖力也无法从那看似狭窄的缝隙里钻出来,它们气得只能红着眼睛瞪着扶容。
而扶容手下的符咒也绘制好了,她催动灵力,将符咒升腾在空中,回头瞧见了缝隙中满脸怨气的鬼怪。
她轻笑一声说:“各位,你们身上起码扛了三条人命。这里是大祀殿,乃是南梁国脉所在,你们影响了人家的国运,就算这次好好的活下去了,也早晚要被天雷劈的。”
那些妖怪还是不停地装着缝隙,试图从哪里冲出来。
而扶容面色不变,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胸口微微一笑:“我祝各位,早死早超生。”
话音落地,符纸猛然一震,爆发出巨大的灵力威慑,屋子里猛然刮起一阵飓风。
这风吹的鬼阵内的妖魔鬼怪尖叫连连,但却连扶容一丝衣角都没有吹起来,仿佛她和这风在两个空间一般。
“破!”
随着她一声令下,符咒飓风将那缝隙里面的妖魔鬼怪卷成碎片,又将鬼阵撕裂,最后消散在空气里面。
扶容察觉都到鬼阵消失,她忍不住诧异地挑眉:“这么容易就碎了?”
这鬼阵依靠国脉而建,她还以为今日要在这里交代半条命呢。
正当她准备炮手拍手离开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空,她身体无法保证平衡,于是直直地掉了下去!
“什么啊!”
扶容感觉自己落入了某个地下的空间,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似乎脚下也不存在地面的概念,好像是被一股能量拖着。
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让扶容感觉很是不安。
她将太初通宝握在手里,将身上剩余的灵力全都灌输进去,然后朝着面前的虚无狠狠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