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儿八经放在心上珍重的。
谁能不说一句他过分惹人怜爱呢。
伊延忽地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像是不死心一样,说:
“那么,在走之前,要不要试一试摸摸我的猫耳呢,陛下?您当初对它可是很感兴趣的。”
切西尔抿紧了嘴巴,忍不了了似的转过了头,看向这个不停地卖/弄风/骚,像是在推销一样极力把自己推选出去的半兽人。
他头顶上的那对猫耳在所有人看来时,也只是微微动了动。
切西尔真想把他天灵盖给掀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居然比他还猖狂。
抢尽了他的风头,抢在他面前对时蕤献殷勤。
在夜色里面混过的人就是无耻。
时蕤:“!!!”
他承认,他之前确实有好几次都将目光放在了伊延的猫耳上面,说没有半点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可更多还是好奇。
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
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触碰……时蕤飞快地瞄了眼众人的脸色,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这个荣幸呢,陛下?”
伊延一进再进,胆大包天。
巴特都快受不了现在压抑恐怖的气氛,用气音小声问旁边的切西尔:“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吗,我看那些虫族都快要把他活撕了。”
可是伊延看着很冷静,不像是失去了理智。
他甚至已经弯下腰,低了头。
他身材高大,肩颈宽阔笔挺,鼓起的肌肉似乎都能将衬衫上的扣子给崩掉。
态度却很恭敬,姿态也摆得很低,是全然的郑重。
法布勒斯冷冰冰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恐怖,之前从他身上现出的神性现在全都看不见了,周身的威势都能叫人吓破胆。
所有虫族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虫母的决定。
只需要时蕤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而动,拧断伊延的脖子,撕碎他的肉/体,让这个放肆的半兽人再也无法嚣张。
但时蕤小心翼翼地,慢吞吞地伸出了手,就像是蜗牛伸出了自己的触角,尝试着去触摸。
猫耳光是看起来就柔软精致、还毛茸茸的,温度也是热热的,不烫,但也算不上凉,完全不敢想象这样可爱的小东西是顶在伊延这样的人头上。
伊延突然笑了下,原来他还有颗小小的虎牙。他脖颈上布满了青筋,脸庞不见多少红意,但是脖子已然红了一圈,连额头上都浮现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的表现都不像是在被人抚弄耳朵,倒像是在触碰某个不可言传的地方,还发出了隐忍的、晦涩的闷哼。
他哑声问:“陛下,还满意吗?”
时蕤跟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说:“嗯,如果你的决定是发自内心的话,我会更高兴的,伊延。”
他其实看出来了,所以顺应了伊延的决定,小脸上还带着感激。
伊延没想到,时蕤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单纯无知。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当然,我亲爱的陛下。我绝对是诚恳地,满怀喜悦地邀请您,您的触碰绝对是我的荣幸之至。”
试探结束,伊延慢条斯理地退回了一个隐蔽的阴影位置,回神间,他身上的衬衫都让冷汗给浸湿了。
时蕤之后又看向了切西尔,陈恳地说:“切西尔,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一定早就死在了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
虫族毫无例外地看了过来,挑衅的、打量的、审视的各种目光。
切西尔没什么表情,也半点都不惧他们那些隐晦又直白的矛盾视线。
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别对我用敬称,小虫母。”切西尔说,“救你又不是为了谋取利益,只是我乐意而已。”
时蕤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他看了眼法布勒斯,从刚才他做决定开始,这只高级虫族就静静地伫立在他身后,没有插一句话,也没有质疑过他的任何决定、行为。
这就是虫族对他们至高无上虫母的服从性。
即绝对忠诚,绝对依顺。
法布勒斯接收到虫母的视线,低下脑袋,仿佛知道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诉他:“您可以允诺一切。”
时蕤眼睛微微亮了下,他唇角缓缓绽出一个清甜的笑:“切西尔,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对我提出来,这是对你救命之恩的回报。”
他还是单纯乖甜了些,在心中只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论是许出去多重的承诺都是理所当然的。
法布勒斯当时连脊背都绷紧了,阴森森地看着切西尔,眼神像是要生吞了他。
就算是他这个高级虫族也无法准确判读出切西尔的心思,他在心里希望这个男人能够识时务一点。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珍宝落入手中也只能是烫手山芋。
切西尔懒得理他,不过身为人类,他本就比这些非人物种矜持得多,不会像是卢卡斯那样莽莽撞撞地朝着小虫母求欢、渴望□□,更不像伊延那样对着小虫母摇尾乞怜。
他们接受的更加正统的爱情教育是追求、相交、相恋,然后再做那种事。
于是他开口说:“我要你之后再来看望我三次,陛下。”
他本来就先认识时蕤,跟他的关系趋向于平等的朋友,可以直接称呼姓名,但他偏不。
在说陛下这两个字时,他非常刻意,那舌头卷着发音打了个转儿地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缱绻缠绵的意味。
像是对这些高级虫族的无形挑衅。
时蕤反问:“就只是这个吗?”
切西尔已经看到有些高级虫族脸上露出忍耐、焦灼的神色了,那些虫族特征从他们身上冒出来,一个个看他的视线像是什么祸国妖精似的。
而那只最强的,像是近卫一样守候在时蕤身边的虫族脸色更是一瞬就沉了下去,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杀意。
可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小虫母的救命恩人,他们就必须冷静、克制,谨遵着他的一切命令和要求,以一种最忠心的态度。
虫母是虫族的死穴。
切西尔挑衅般地回望过去,应道:“没错,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看着有几个虫族露出算你识相,松了口气的表情,唯独法布勒斯,神色绝对算不上好看。
时蕤一口应下:“好啊,我答应你。”
离别前,切西尔将终端信息交给了时蕤,告诉他以后可以随时联系。
时蕤很珍重地接下,放进了上衣的小口袋里。
主舰这艘庞然大物从他们面前腾空而起,周围全是护卫它的星舰,来时气势汹汹,回去时也同样不遑多让。
谁能知道,这样巨大傲人的星舰,还有不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