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庄定湉。
庄定湉闭着眼睛陷在被子里,露出一个赤裸的肩膀,他睡得很安宁。钱与舟听到空调制冷机细小的声音,同时看到庄定湉额上几缕头发被空调风吹着,轻轻地晃。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有点难以置信地对着电话说:“一帆,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啊,幸福得就像假的一样。”
江一帆静了静,很欣慰地说:“幸福就好。”
“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有一回,我们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小型音乐节,那是我们第一次有这样的舞台,我很兴奋。”钱与舟吸了一口气,看向远处,今天音乐节的音响好得不得了,他隐隐约约都能听到歌声。
“我记得,主办方给了我们三首歌的时间。”江一帆说。
“我和李思齐说了,我很希望他可以来看,软磨硬泡让他答应下来,可是他最后也没有来。我没跟你们说过,演出结束我打电话给他。”钱与舟苦笑了一下。
“我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他说他睡着了,忘记了。语气特别轻描淡写。”
江一帆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宽慰自己,他只是忘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想来的时候自己会来,我不应该去要求他什么。”钱与舟叹了口气,“我那时候特别傻,是不是?”
江一帆很直接地“嗯”了一声,说:“又舔狗又傻逼。”
钱与舟被江一帆骂了,但不太在意,他轻松地笑了笑:“后来我就不去邀请他来看我们演出,不抱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了。”
“自欺欺人。”江一帆评价道。
“所以我今天看到湉哥给我发现场的照片我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原来我喜欢的人是可以突然出现在演出现场的,不用我去暗示,明示,软磨硬泡。”钱与舟按了按眼角。
“一帆,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吗?”
江一帆有点欣慰地笑了:“你运气终于变好了,遇到了庄老师。”
钱与舟挂了电话之后走回房间,在床边俯下身,很轻地吻了一下庄定湉的侧脸。
庄定湉睡了两个小时,他皱着眉头睁开眼,就看到钱与舟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好像已经看了他很久。
他按了按眼角坐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有很多痕迹的皮肤。
钱与舟拿起床尾新买的衣服递给他:“我随便买的,先凑合穿吧。”
庄定湉接过来,把短袖穿上,这件版型格外大,在他身上有些松垮,锁骨上的牙印露在外面。
他下了床,弯腰穿上裤子,遮住大腿上的一块红印。
钱与舟转开目光,柔声说:“先过来吃点东西。”
粥还是温热的,庄定湉拿起勺子就觉得很饿,他的胃几乎是空的,所以吃得有点急。
钱与舟坐在旁边看着他,很安静,时不时给他递张纸巾。
庄定湉吃了大半碗粥,又吃掉两个奶黄包,胃被食物温暖了,他很满意地放下筷子,眼角挂着笑。
他往后靠进椅背,懒懒地伸手,准备再拿一个小馒头吃。
庄定湉余光瞥到钱与舟,这人看他的目光太热烈,直勾勾的。
庄定湉转脸看他,钱与舟眼珠子特别圆,又黑又亮。
特别像小狗,庄定湉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钱与舟盯着他,关切地问:“吃饱了吗?”
庄定湉点点头,手往下滑,又捏住钱与舟的耳垂,揉了揉。
“你也吃点。”庄定湉说。
钱与舟摇摇头:“我吃过了。”
庄定湉又捏他的脸,一边捏一边忍不住笑。
“笑什么啊?”钱与舟有点疑惑。
“笑你怎么这么乖,我怎么捏你你都不反抗。”庄定湉撤了手,指尖碰了一下钱与舟的鼻尖。
钱与舟有点脸红,小声说:“你喜欢就好了嘛。”
庄定湉觉得他好可爱,就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钱与舟脸更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庄定湉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轻轻喊:“小狗,小狗。”
钱与舟乖乖地看他,慢吞吞地滑下凳子,他跪在地上,像一条真正的小狗那样,趴在庄定湉的膝盖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这样埋了一会儿,钱与舟又抬起头,眼神充满期待:“湉哥,我们这算重新开始了吧?”
庄定湉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有点好笑地问:“是我的告白不够清楚吗?”
钱与舟把脸贴在庄定湉的大腿上,认真地说:“那今天是我们第二次恋爱的第一天。”
“我要郑重地告诉你,庄定湉,我特别喜欢你这个人,只是你,和任何其他的人都无关。”
听完这话庄定湉眨了眨眼,他释然地笑起来,他用指腹抚摸钱与舟的鬓角,说:“我明白的。”
钱与舟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好一会儿。
实际两人之间还有很多往事没有好好聊过,不少事也极难坦诚,但这一次钱与舟不再感到心虚和惶恐。
他感受着庄定湉规律的呼吸,这让他觉得安全。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此时此刻,钱与舟只想和庄定湉拥抱在一起,心贴着心。
第100章我们俩不也是这样吗?
两个人又在酒店呆了一会儿,庄定湉说想出去转转。
烟台的海岸线很长,酒店出去没多远就是海边,他们手牵着手,在沙滩上走。
夜里的海颜色很深,像夜空倒扣下来,是墨蓝色的。
潮水不断地扑上岸,水花在月光下看起来是银色的,溅到腿上带来一片凉意。
庄定湉转脸看海,他说:“今天下午看到时瑞了,他也来演出吗?”
钱与舟摇了摇头:“他应该是来看演出的,三哥圈里朋友多。”
“都一年多了啊。”庄定湉有点感慨,“我看之前及时道别发微博是休团一年,还以为他们要回归了。”
钱与舟叹了口气:“吴优离队,对三哥的影响太大了。及时道别最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很困难,三哥辞了原先乐队的键盘手之后,就没了收入来源,光靠打零工生活。”
“吴优平时在上班,后来他为了让三哥专心搞音乐,就让他别打工了,他出钱养他,还让三哥搬去了他的宿舍。吴优下班回来,两个人就一起写歌,排练,出门喝酒。”
“后来才陆续认识了默默和张明熙。但鼓手也是换过的,张明熙是在我做他们经纪人之后才加入乐队的。”钱与舟仰起脸,皱眉,“及时道别一直走得很难,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吴优又离开了。”
“我明白三哥,吴优对他的意义不一样。”钱与舟有点郁闷地用脚尖钻沙子,挖出了一个坑来。
他们停下脚步,时间稍晚,海滩边上人少了很多,隔了一段距离的海水里,还有几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