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湉吃痛,跪在地上想要挣脱,可是陈嘉禾像是发了疯那样,死死地按住了他。
“你爱他什么?你不爱他!”陈嘉禾提高声音,他拖着庄定湉,不顾他的拳打脚踢,最后他扯着庄定湉的头发,把他按在了餐桌上。
“钱与舟只是我的影子!”陈嘉禾发了狠,整个人都欺上来,他掐着庄定湉的下巴,强迫他看向他,“庄定湉,你别忘了,你他妈爱的人只有我!你这辈子都不能摆脱我!”
庄定湉红着眼睛瞪着他,朝他狠狠地“呸”了一声:“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我怎么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看清你!陈嘉禾,你滚开!”
陈嘉禾整个人都在抖,他更加用力地按着庄定湉,然后俯下身,讨好地亲吻他的耳廓,声音就像诱哄:“可是钱与舟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把你当做他初恋的替身。湉湉,最爱你的是我,我永远爱你。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承认了,我爱的是你。”
“湉湉,回到我身边。”
庄定湉拼命避开陈嘉禾的嘴唇,他曾经渴望而不可得的话,原来是这么轻易就能说出来的词句。庄定湉觉得很痛苦,陈嘉禾的体温和气味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滚开。”庄定湉的声音发哑,他的胃开始抽痛起来。
陈嘉禾趴在他身上笑起来,他笑得浑身颤抖,他揪着庄定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陈嘉禾一脸玩味地说:“我的傻弟弟,你喜欢他有什么用呢?他也不喜欢你啊。像你这样阴暗无趣的货色,只有我会包容你,喜欢你,永远爱你。”
胃部的疼痛往上弥漫,他的胸口也开始疼痛。庄定湉呼吸变重,世界变得有些失真,陈嘉禾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他听不清。
庄定湉的沉默惹恼了陈嘉禾,他单手解开皮带,用皮带捆住他的手。
“湉湉,你太久没有被我教训了,所以才这么不听话。”陈嘉禾面无表情地收紧皮带,冷冰冰地说,“想要被我打几下?三十下好不好?”
一些熟悉的,伴着疼痛的回忆涌了上来,庄定湉愈发觉得呼吸困难,可是他没有力气挣扎,他像是一块腐肉,躺在砧板上,流淌出腥臭的水。
陈嘉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掐着庄定湉的大腿,表情扭曲地说:“害怕什么?你不乖,就要惩罚。”
陈嘉禾还没做什么,过往的一切就让庄定湉快要窒息。求生的本能让他拼了命地呼吸,可怎么呼吸都是徒劳,他愈发喘不上气。
庄定湉的四肢开始发麻,他觉得很冷,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心脏却跳动得越来越快。
陈嘉禾的巴掌打了下来,庄定湉却没有感到疼痛。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感受到了水,桌上的纸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翻了,于是洪水向他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可是他不想回应,他在幽暗的深水之中睁着眼睛,冷淡地看着远处,自己的尸体。
第81章湉哥,我在呢
庄青岑的第一通电话是在演出的时候打来的,钱与舟没有接到。
演出结束后,在签售之前,有一个短暂的修整时间,钱与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钱与舟赶紧按下回拨,他莫名感到紧张,在等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担心是不是庄定湉出了什么事。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钱与舟压着担心,问:“小姨,出什么事了吗?”
庄青岑那边听起来很吵,她声音有点疲惫:“与舟,你在杭州吗?能不能现在来医院一趟。”
钱与舟的心被吊起:“医院?湉哥出什么事了吗?”
庄青岑叹了口气:“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现在人还好,但情绪很不好,他说只想见你。抱歉,我也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但是……”
钱与舟下意识就站起来,连右脚的伤都忘了,他很着急地说:“没事的小姨,我马上过来,但我现在还在北京,你跟他说,我很快就来,我……”
钱与舟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他害怕得有些慌乱,连呼吸都错乱。
“与舟,你别着急。”庄青岑赶紧安抚他,“湉湉在医院呢,我陪着他的,你别着急,他没事。”
钱与舟吸了一大口气,这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等他挂了电话,他才发现大家都很担心地看着他。
钱与舟按了按自己的眼睛,说:“抱歉,大家,我现在得马上回杭州去,湉哥……”
江一帆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好了,与舟,你去吧,这里我来搞定。”
“舟哥,你别着急,有我们呢。”张明熙笑了笑,“大家都会理解的。”
钱与舟理智回笼,眼睛还红着,他“嗯”了一声,向大家道谢。
谈昕今天也在,最后三站她是他们的代班经纪人,她上前扶住他,冷静地说:“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我陪你过去。”
场地的工作人员帮忙叫了车,钱与舟拄着拐出去,和正在排队等签售的乐迷朋友们鞠躬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大家,家里人临时出了事,我现在得赶回去。真的很抱歉我要缺席接下来的签售,我们会出补偿方案的。”
事出有因,大家都很理解,有热心肠的乐迷朋友说自己是开车来的,可以送钱与舟去机场。
钱与舟道了谢,就赶紧走了。
去的路上,钱与舟一直在看时间,谈昕看他太紧张,就跟他闲聊:“有时候我觉得北京真的太大了,不住在一个区的人,想见一面都难。”
钱与舟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大学的时候谈恋爱,我和他一个在海淀一个在朝阳,见一面光是坐地铁就要花一个半小时。那时候我每周都会去找他,但他从来没找过我。”
“爱和被爱这件事真的很明显。”钱与舟笑得有些苦涩,“可我到今天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就是不被在乎的。”
首都的街道,到了晚上也是很匆忙的,钱与舟轻轻把头磕在玻璃窗上,让远处的车灯经过他的眼底。
他想他运气很好,现在他跨越万水千山也想要去见的人,是真的在乎他的。
到达杭州已经是凌晨,蒋烨清站在接机口等他,他甚至贴心带了个轮椅过来。
“蒋律?”钱与舟有点惊讶。
“一帆让我来接你的。”蒋烨清简短地讲,“他说谢他的事之后再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钱与舟抱着拐杖坐在轮椅上,蒋烨清推着他走,步伐又快又稳。
“你别太担心,我刚刚联系过庄定湉的小姨了,她说庄老师是惊恐发作引起的呼吸性jian中du,送到医院之后已经稳定下来了,他又有点低血糖,就挂了水,让他先在医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