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迹包括和营销号吵架,和黑粉battle,亲自下场辟谣,给私生粉发律师函,带着律师去抄袭他的人的公司堵人等。
是著名的内娱活人。
“他出道前也做过乐队,很符合我们节目的需求。”导演很诚实地说,“而且姜姜粉丝多,钱老师你也懂的。”
钱与舟瞬间想到了任峥那天跟他说的那堆理论,他想确实,这毕竟是个流量至上的时代。
钱与舟抬起手挥了挥,走过去,很礼貌地说:“姜老师,我是钱与舟。”
姜闻昼和他握手,很客气地讲:“叫我姜姜就行了。”
姜闻昼没带助理,拎了个登机箱就过来了,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导演组今天的素材需要多少,这点够了吗?”
钱与舟愣了下,又很快悟了:“姜姜你是有什么事要去做吗?”
姜闻昼看起来比传言要温和很多,他很坦诚,也没打算隐瞒:“我家属在杭州拍戏呢,我叫了司机过来,想着今天晚上去看他一下。”
钱与舟听他的语气,这个家属应该是他的爱人,于是他说:“那问问导演组。”
手机就是这个时候震动起来的,但等钱与舟跟姜闻昼说完“抱歉,我接个电话”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钱与舟看到来电显示是庄定湉,既有些诧异,又十分在意。
于是他按了回拨。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钱与舟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什么问题,他就听到了庄定湉压抑着的沉重呼吸。
还有很低很低的抽泣。
这一刻他很慌张,他很用力地压住手机,想说什么,但又怕突然的出声会吓跑手机对面脆弱的人。
于是钱与舟站在原地,在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他的身影映在平滑的瓷砖地上,成为狭长的一道痕迹。
庄定湉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最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嗓音仍然黏滞,他说:“抱歉,我没事了。”
钱与舟像是终于得到了说话的许可,他有些着急地说:“湉哥,怎么了?”
庄定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现在回家了,没什么事。”
在钱与舟再次追问之前,庄定湉和他说了再见,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钱与舟听到忙音表情变得茫然,接着他看到姜闻昼有些关切的脸,他放下手机,有点尴尬地说了句抱歉。
姜闻昼很敏锐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钱与舟“嗯”了一声:“一个朋友打来的。”
“他听起来很难过。”钱与舟说。
姜闻昼看着他,直白地问:“那你要不要去找他?我感觉你很在意。”
钱与舟没有马上回答,他在想庄定湉刚刚说的没事,底下还压着哭腔。
他几乎没有见过庄定湉哭。
胸口变得很闷,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撞破成年人的脆弱无异于看到他们的裸体,他不想让庄定湉觉得难堪。
姜闻昼当机立断,一把拉住钱与舟的胳膊,说:“走吧,去找他。”
钱与舟就这么被姜闻昼拉进保姆车里,坐下后他感到晕头转向。
姜闻昼特别强硬地拒绝了导演组的继续拍摄,他转向钱与舟,问他:“地址是什么?”
钱与舟呆了呆:“贸然过去不好吧?”
姜闻昼无所谓地讲:“如果他真的不需要你,你再走不就好了吗?如果他需要你,你却没出现,你不会后悔吗?”
钱与舟被他说服,他报了庄定湉家里的地址,然后跟姜闻昼道谢。
隔了一会儿钱与舟又很在意地问:“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要去看你家属的吗?”
姜闻昼笑了笑,他把帽子摘下来,熟练地给自己扎了个小辫子,说:“没事的,哥哥今天大夜戏,我去了也没空搭理我。”
听了这话,钱与舟又呆了呆,这下他有点拿捏不准姜闻昼说的家属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钱与舟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哥哥?”
姜闻昼抱起胳膊,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看娱乐新闻?”
钱与舟诚实回答:“我根本不看新闻。”
姜闻昼露出了一个有些可爱的笑容,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翻出一张照片,很得意地讲:“这是我哥哥,或者说是我老婆。”
这是一张电视剧海报,钱与舟觉得这个演员有些眼熟,他看到名字那里写着陈最。
“姜姜,所以你是结婚了吗?”钱与舟有些惊讶地问。
姜闻昼坦荡地点头:“对呀,我去年结的。”
他又有点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我哥哥求婚的。”
钱与舟知道姜闻昼年纪不大,他还是很惊讶:“总感觉你们明星不会这么早结婚的。”
“在娱乐圈我确实算结婚比较早的了,但这有什么不好吗?”姜闻昼笑了笑,“比起人气受影响什么的,我还是更需要哥哥在我身边。”
“我们俩都挺忙的,长期异地也容易没有安全感,结婚也是一颗定心丸。”姜闻昼说,“所以我刚刚问你看不看娱乐新闻,去年我和他都在微博发过结婚照。”
“感情那么好,也会没安全感吗?”钱与舟忍不住问。
“毕竟人会贪心嘛。”姜闻昼笑了笑。
钱与舟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窗外,杭州的高架旁边又换上了新的月季,在夜色中,颜色更加浓郁。
人确实是贪心的动物,动心了就想拥有,拥有了想讨要更多,永远都不会满足。
姜闻昼把钱与舟送到楼下,他摇下车窗跟钱与舟说再见。
钱与舟说明天再好好招待他。
姜闻昼冲他挥手,笑着说,快去吧。
钱与舟上了楼,抬手敲门,却没人回应,他犹豫了一会儿,按了原来的密码。
井号按下去之后滴了一声,门锁没有感情地说:“已开门。”
钱与舟有点诧异,他没想到庄定湉居然没有换密码。
钱与舟按着门把手,产生了一种很心虚的感觉。
钱与舟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庄定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喉结滚了滚:“你怎么来了?”
钱与舟急切地看他,庄定湉眼角还有些红,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钱与舟直截了当地说:“我有点担心你,就过来了。”
庄定湉看钱与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泡影,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扭过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钱与舟被他吓到了,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讲:“湉哥,到底怎么了?”
庄定湉固执地扭着脸,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辨。
钱与舟有些手足无措,搁在身旁的手抬起来,悬在半空,想要去触碰庄定湉,又不敢,只好轻声说:“哥,我在这里呢。”
庄定湉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