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保说是演出快结束的时候。”谈昕说。
钱与舟攥着那枚戒指,勉强维持着表情,说:“嗯,多谢你。”
谈昕回去之后,钱与舟下了楼,店门外是一个十字路口,夜已深,要隔一会儿才有车经过。
钱与舟仰起脸,进行了一个深呼吸。他想庄定湉应该是听到他最后说的话了,可什么都没有改变。
之前拿到离婚证的时候,钱与舟还觉得一切漂浮,没有实感。
这些天他过得就像从前异地的时候,好像在不远的明天,他还是会匆忙赶到杭州,坐七站地铁,进了小区单元门就开始加快脚步,庄定湉会在家里等他。
直到今天,在那么多巧合的帮助下,他拿到了这个被庄定湉丢弃的戒指,他才真正意识到。
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结束了,休息一天,周三入V更两章。
ps.本文歌单我在网易云建好了,搜索月圆五十次就可以看到。歌单会跟着文同步更新。
散也不是
第59章又不是离异夫妻有孩子的
钱与舟接到庄定湉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南京,和几个做乐队的朋友喝酒。
看清来电人的时候,他立马站了起来,跟朋友说要出去接个电话。
十二月的南京已经很冷,风吹过,卷起枯黄的梧桐叶,叶子在柏油马路上摩擦过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钱与舟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接起电话:“喂,湉哥。”
感觉有半辈子没有听到庄定湉的声音了,钱与舟不自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纹身,看起来像一只振翅的海鸥。
“现在方便吗?”庄定湉的声音还是那样,有些冷感,语气没有起伏。
“现在没事,怎么了?”钱与舟很想抽烟,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庄定湉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这也是离婚后,他们俩的第一次联络。
“你妈妈寄了几个快递到我这里,我看了一下,都是吃的,还有衣服。”庄定湉的叙述很平静,“阿姨也给我发消息了,她说天气冷,找人摇了羊绒衫,给我们一人两件。”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率先道歉:“抱歉,离婚的事……还没跟我爸妈说,我……”
庄定湉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我猜到了,所以我跟阿姨道了谢,你给我个地址吧,我转寄给你。”
他很客气,做事也周到,钱与舟却觉得心里发堵,他慢慢地讲:“吃的别寄了,我这几天也不在杭州,就当我妈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吃吧,衣服寄的地址我晚点发你。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庄定湉说。
电话里出现了一段诡异的安静,钱与舟觉得如果他再不说话,庄定湉就要挂电话了,于是他胡乱来了一句:“嘟嘟怎么样了?”
这话一说他就后悔,嘟嘟一只猫能怎么样?天天吃饱喝足睡大觉,还不用上学。
他们又不是离异夫妻有孩子的,还能扯几句孩子的学习,商量一下周末谁带。
“最近胖了点,我在看着它减肥。”说起嘟嘟,庄定湉语气也温柔下来。
钱与舟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他怎么这么没用,这张嘴怎么碰上庄定湉就死机。
庄定湉隔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钱与舟跟他道谢,这下真的没话说了,两个人互相道了再见。
钱与舟挂了电话去翻微信,这才发现叶轻舟女士只在今天给钱与舟发了一句,寄给你们的东西今天到了。
他就给叶轻舟打了电话过去。
“东西收到了?”叶轻舟问他。
“湉哥收的,我这两天在南京呢。”钱与舟说,语气有点不甚明显的埋怨,“叶老师你寄东西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叶轻舟不理他,只是嘱咐着:“回家之后记得试一下衣服,我特意给你和小庄选的情侣款式。”
“我们又不是小孩了,万一你选的款式湉哥不喜欢怎么办?”钱与舟说。
叶轻舟“切”一声:“小庄说他很喜欢,还拍了照给我呢。”
钱与舟一听心里发痒,说:“发给我看看。”
再次挂了电话,钱与舟点开叶轻舟发来的图片,庄定湉穿着一件黑色的半高领羊绒衫,怀里还抱着嘟嘟,他是对着镜子拍的,因为发送对象是叶轻舟,所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钱与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看起来像是想摸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是黑色,钱与舟总觉得庄定湉瘦了一些,看起来也没有休息好。
在外面站久了,钱与舟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僵,他揉了揉脸,又钻回店里。
大家继续聊天,有个朋友正在烦恼过年回家的事,他刚和女朋友结婚,但两个人老家天南海北,现在还没商量出来到底怎么办。
另一个朋友就说,那你问问舟哥,他不也结婚了吗?
钱与舟有点尴尬,他离婚的事并没有昭告天下,这下大家都在看着他,他只好说,那我肯定都听他的。
大家说没看出来舟哥原来是个妻管严,钱与舟举手投降,有点不自在地讲,反正我们两家距离近,两头跑也快的。
这天回去之后,钱与舟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过年应该怎么办。平时还能打个哈哈混过去,过年他要是不带庄定湉回家,钱明昭一定会把他揍扁。
现在摆在他面前只剩下两条路,要么跟他爸妈坦白他和庄定湉已经离婚,要么就再麻烦一次庄定湉,请他演个戏。
理性来说,钱与舟应该选择前者,但感性来说,他想选择后者。
踌躇了一个礼拜,钱与舟挑选了一个庄定湉应该是空闲的时间,打电话过去。
庄定湉听起来在外面,背景声音有点吵,他对于钱与舟的来电没表现出什么鲜明的情绪,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很熟络:“与舟,怎么了?”
“有件事得麻烦你。”钱与舟特别不好意思地说。
庄定湉“嗯”了一下:“你说吧。”
“春节你是怎么安排的?能不能抽一天空出来,帮我去我家演个戏?”这句话钱与舟已经在脑内排练无数次,但真正说出口了,他还是很紧张。
庄定湉笑了一下,他说:“好啊,正好我也不想回家吃年夜饭。”
到了今天,庄定湉变得坦诚很多,他直白地说:“你能让我在苏州多待两天吗?我真的不想看见陈嘉禾。”
听庄定湉这么直接地说起陈嘉禾,钱与舟还有些不适应,但事到如今,他们俩也确实用不着继续遮掩关于前任的那些秘密。
况且,庄定湉多留几天,对钱与舟来说也是好事。于是他答得很快:“我家就是你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