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咯,每天都觉得很期待。”
“好,那我们演出当天见。”谈昕爽朗地说。
挂了电话,钱与舟脚步轻快地往回走,这里的小包厢在餐厅二楼的最里面,隔间用的都是木板,所以隔音不太好。
钱与舟手刚抬起手来想拉门,就听到陈嘉禾说:“你跟我单独在一块,就这么不自在吗?”
“我只是没有那么多话想跟你说。”庄定湉很冷淡地讲。
陈嘉禾笑了一下,语气平缓地讲:“到了乌镇你不觉得想念吗?那时候我们一起看剧,一起排青年竞演,半夜两点钟手牵手走在石板路上,快到民宿门口的时候你扯我的手,问我要不要接吻……”
后面陈嘉禾的声音低下去,他或许在继续说一些暧昧的话语。
钱与舟感觉自己有短暂的失聪,他以为自己意外穿越进了八点档的狗血家庭伦理剧。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陈嘉禾和庄定湉居然有过一段?
钱与舟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够了。”庄定湉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陈嘉禾,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现在你结婚了,我也结婚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包厢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寂,钱与舟听见倒水的声音,他几乎都不敢呼吸。
“结婚?你的结婚就是随便找个人来逃避一切。”陈嘉禾轻蔑地说。
“不过真是恰好,你随便找的这个人,长得和我还有点像。”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语气,陈嘉禾继续说:“湉湉,可是你找人怎么不做背调呢?你不知道钱与舟还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初恋吧,偏偏那么巧,初恋的样子和你特别像,连我看到照片都觉得恍惚。”
听到这句话,钱与舟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急于掩饰的秘密,就这样被揭开在庄定湉的面前。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自己亲口和庄定湉谈及李思齐。
庄定湉“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一刻,钱与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闯进去,但他残存的理智和自尊扯住了他,他慢慢地后退,心跟在刀尖上碾过一样疼痛。
他再次走出店门,颤抖着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他急切地点了,打火机却没有拿住,从手心落到地上,弹得很远。
钱与舟咬着烟,蹲下来去捡打火机,指尖却还在抖。因为控制不好,所以把打火机推得更远。
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钱与舟崩溃地捂住脸,骂了一句。
“妈的。”
第54章你对我坦诚了吗?
庄定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推开民宿的门,迎接他的是安静和昏暗。
钱与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却没看,他的表情有些呆滞,目光没有焦点。
庄定湉顺手打开房间灯,有点奇怪地问:“怎么不开灯?”
钱与舟没有回答,眼神错开了庄定湉。
“工作处理好了吗?”庄定湉打开灯,弯下腰换鞋。
这是钱与舟刚刚为自己找的借口,他在外面抽了半包烟,情绪却怎么也稳定不下来,他实在没法保证自己回到餐厅包厢之后能够表情正常,只好给庄定湉发消息说有要紧的工作需要处理,先回去了。
面对自己的谎言,钱与舟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钱与舟看着他,心里觉得很难受。
“嫂子喊我们过去帮她拿东西,折腾了一圈,就晚了。”庄定湉说。
“我还以为你跟陈嘉禾去玩了呢。”钱与舟苦笑了一下。
庄定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我跟他有什么好玩的。”
钱与舟知道下面的话不该说,可是就是忍不住:“乌镇不都是你们的回忆吗?”
庄定湉握着瓶子的手一紧,他朝钱与舟看过来,目光是那么凉。
“你都听到了?”
钱与舟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更觉得委屈,他偏过头,竭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和表情:“我听到了一部分。”
庄定湉没有说话,他放下水瓶,走过来,递给钱与舟一个塑料袋,那是他进门的时候就拎着的,里面是一盒糕点。
钱与舟下意识接过,但他没心思吃东西,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庄定湉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他伸手解衬衫扣子,看起来要去换衣服。
钱与舟忍不住,又开口:“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庄定湉的手一顿,没有看钱与舟,他很冷淡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
钱与舟把这几个字咀嚼了一遍,尝出很多苦味,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语气沉下来:“真的过去了吗?”
庄定湉深吸一口气,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我只想你对我坦诚一点。”钱与舟尽力保持理智,“我是不是也有知情权呢?”
庄定湉轻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很荒谬的表情:“坦诚?你对我坦诚了吗?”
钱与舟被他这句话问得后背发凉,事到如今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一直有一把剑悬在他的头顶心,只是直到今天,它才落下来。
庄定湉难得有这样失态的时刻,他语速很快地说:“那你那个高中同学呢?除了高中同学之外呢?你有告诉过我李思齐是你他妈的忘不掉的初恋吗?”
钱与舟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和我不是一样的吗?既然是秘密,就别把它说出来。”庄定湉握紧了拳,表情冷得像一块冰,“迄今为止我们不都相处得很好吗?哪怕你今天听到了什么,你也可以继续装傻,就像之前那样。这样我们就能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钱与舟站了起来,他盯着庄定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让我装成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庄定湉终于看向他的眼睛:“那你要听我说什么?你是希望我跟你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但是很抱歉,我和陈嘉禾是有过一段,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后来他要留学我们就分手了。现在我还在跟他相处是没办法,他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哥哥。这次乌镇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我看你有兴趣,才说来玩两天。”
钱与舟发酸,他很委屈地说:“那他说我跟他长得很像,确实是这样没错吧。”
庄定湉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很僵硬:“就像你选择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李思齐那样。那天在西湖边,你过来问我要不要坐船,其实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是我看到你的脸……”
庄定湉停顿了一下,表情像是大梦初醒:“我想起那一年在乌镇,我坐在河边发呆,陈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