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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表嫂该不会是连一个小小的戒圈都不想给我吧?”
沈月皎挑唇,这个戒圈她自然见过,听父亲说,那是一位贵人送给姑母的,姑母从前宝贝得很,如今姑母去世了,自然是传给宋禧表哥了。
宋禧表哥能把它送给柳令漪,必定是把一颗真心都捧给了她,若是她今日轻易给了自己,那么表哥从此以后必定不会再和她交心了,若是不给……呵呵,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见柳令漪犹豫不决,沈月皎别有深意道:“难道这个也是表嫂亲人的遗物?若真如此,表嫂还真是重情重义呢。”
苏姨娘也跟着添油加醋道:“二奶奶,咱们偌大个国公府,要什么没有,何必计较这一个小戒圈呢,如今二奶奶管着银钱,送了表小姐这个,再到账上支一些补上就是了,何苦在外面丢老爷的面子。”
还未等柳令漪开口,宋永昌已经压不住心底的烦躁:“不过是要你个首饰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我们宋家短了你的金银不成?”
宋禧见他对柳令漪施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这位表小姐要什么,令漪就必须给她吗?若是她向父亲讨要您的官职,父亲难道也要把乌纱帽摘下来送她吗?”
“逆子!逆子!”宋永昌闻言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柳令漪怕事情闹大牵连到宋禧,忙劝道:“父亲莫气,表妹既然喜欢,送她又何妨,只是这戒圈有些紧,一时半会难以取下,等下我叫丫鬟送到表妹屋里就是了。”
沈月皎甜甜一笑:“多谢表哥表嫂!”
宋禧怔住,不可置信看向她,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那酸涩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柳令漪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能为了自己的姐姐据理力争,到自己这里竟是半句争辩也没有。
宋禧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冷笑道:“二奶奶果然大方。”
沈月皎见他这副模样,愈加得意:“表嫂送了我戒圈,表哥还没送皎皎礼物呢,我听说今晚有灯会,不如表哥陪皎皎一起去吧,全当是见面礼了,好不好?”
沈月皎撒娇似的拉上宋禧的手,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宋锦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刺激柳令漪的机会,故意道:“灯会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嫂嫂咱们也去吧?”
柳令漪看着宋禧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紧,忙将目光从宋禧身上移开,淡淡道:“好。”
——
盛京一年会举行两次灯会,街上到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家家户户不分贵贱,都会在门口悬挂花灯,千家万户汇成一条闪耀的银河,使得整条街璀璨非凡,连满天星辰都会黯然失色。
集市上还有小贩售卖各种花灯、小吃、脂粉钗环,各类表演也是应有尽有打灯谜、喷火、舞龙舞狮……
未成婚的郎君姑娘们都会盛装出席,街上人头攒动,灯火辉映下,他们暂时丢开礼教约束,一同沉醉在这繁华盛景之中。
“禧哥哥,你快看,前面有人在表演喷火呢!”
沈月皎指着前方一处耀眼的光点,用力地拉着他往前走。
宋禧不情不愿地走了两步,便忍不住回头去看柳令漪。
她正在给宋锦妤挑首饰,两个人有说有笑,丝毫不见半分不开心。
宋禧烦躁地一脚踢开路边的花灯,柳令漪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他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她却一声不吭地给了别人,如今自己这么烦恼,她还能和别人有说有笑!
沈月皎拉了他几下都不动,转过身疑惑道:“禧哥哥你怎么了?”
宋禧难得对她有一点好脸色,忍着情绪对她说:“沈月皎,柳令漪下午送你的这个戒圈,你能不能还给我?”
沈月皎愣了一秒,随即越过宋禧看向后面的柳令漪,果然看见柳令漪也在默默地注意着他们这边。
她笑容娇媚,故意朝宋禧喊道:“禧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靠近点说!”
宋禧无奈,只能微微低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大喊:“我说把戒圈还我,你聋了?”
沈月皎看向他身后柳令漪落寞的表情,得意道:“我没聋,只是送人的东西哪有轻易要回去的道理,禧哥哥想要回去,就陪我好好玩一晚上吧,我开心了就还你。”
宋禧盯着她的手,努力遏制住把它直接砍下来取戒圈的冲动。
柳令漪虽然在陪宋锦妤看首饰,可一颗心早就飘到了宋禧那边。
今日宋禧穿了一身玄色长袍,而沈月皎则是一身银白色长裙,远远看去,好似一对璧人。
看着两个人亲密地交头接耳,她忽然就没了游玩的兴致。
“四妹妹,你玩吧,我有些头晕先回去了。”
宋锦妤关切道:“嫂嫂怎么了?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叫下人陪着我就行了,别扫了你们的兴致。”柳令漪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朝着反方向走去。
喧嚣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出双入对的行人,只有她独自神情落寞往回走,仿佛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与周遭的欢乐氛围格格不入。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拦在她面前,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姑娘一个人?不如随我同游可好?”
柳令漪冷下脸:“表哥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
谢允初十分挫败地掀开面具:“为什么你一眼就能认出我?”
柳令漪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腰间刻有‘谢’字的玉佩。
谢允初无奈:“好吧不逗你了,我其实是有话要跟你说,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聊聊吧”
柳令漪步履匆匆:“我已为人妇,孤男寡女,实在不方便。”
谢允初快步追上:“别走啊表妹,我有正事,你听我说啊……”
他越说,柳令漪的步伐越快,似乎是存心要跟他拉开距离。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人群冲散,谢允初无奈,只好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表哥这是做什么?”柳令漪脸上似有怒色,挣扎着要甩开谢允初的手。
谢允初急切道:“我找到吴小芸了!”
柳令漪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