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的五分钟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黄蓝相间的排球从青城边飞过网,两边队员再次开始跑动起来。
很快,在几轮的攻守之下,比分来到18:24。
这个比分对于短暂调整过的白鸟泽是个坏消息,只要青城再拿下一分,就可以拿下这一小局。
而更坏的消息是,这一轮的发球是及川彻。
在等待发球的时候,青叶城西这边的队员频频望向望月佑子。
“哈…….我以为他们喊暂停是能做出什么调整,结果还是牛若那家伙还是那个样子嘛。”
刚才教练突然叫暂停,还让他们吓一跳,以为会让他重新调整成以往的状态。
但意料之外地,打过来的每一球轻飘飘的,球队里不太会接球的队员都没什么压力,感觉刚入学的初中生都能随便接起来。
“那我们这不是进全国就稳了?!”
突然,青城队里有大聪明发表意见:“会不会他们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啊?让我们放松警惕什么的……”
“能演什么?你没看到牛若队友都懵了?”
岩泉一冷眼扫过去,场上瞬间噤声。
哨声再度响起。
及川这一球也没任何悬念,一记完美大力跳发,直接拿下第一局!
青叶城西这边对这个消息很开心。
失去左手炮台的白鸟泽无异于被拔掉指甲、双脚被铁链紧紧禁锢在岩石上的白鹫。
除了白鸟泽外,还剩下的对手是……飞不起来的乌野、缺乏稳定进攻能力的伊达工。
IH县内预选赛距现在只有一个多星期,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指尖陷进运动水瓶,及川彻冷不丁开口:“刚才的那一球,是牛岛去接的。”
虽然没接到。
当时自由人不在场上,那球瞄准的是望月佑子,也没看到白鸟泽其他队员想要过来接球。
“及川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后面这局我们不会像刚才那么轻松了。”他耸耸肩,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白鸟泽一侧,“对面也是来势汹汹啊。”
短暂的休息结束,在开场过后,青叶城西突然明白了及川彻说的是什么意思。
来来往往几球下来,失去王牌的白鸟泽居然比分和青城几乎持平!
和刚才松散、能随意防下进攻的白鸟泽完全不同!
很快,他们也明白了赛场局势陡然变化的原因。
作为典型的强攻队伍,白鸟泽的进攻基本依赖牛岛若利,因此他基本不参与任何接球和拦网。
一传、二传,那些牛岛若利都不用担心,队友会把一颗具有足够助跑距离的高球喂到嘴边。
队伍的运转以牛岛若利为核心,一切都为他的进攻服务。
所以,在“牛岛”状态不佳拿不到分时,整支队伍显得无比松散。
但从他们刚
才叫停比赛后,得分速度开始变缓,以及牛岛开始接球开始,局势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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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泽的王牌,被放弃了。
比分来到12:15。
等待发球时,望月佑子和及川彻正好一起转位到前排。
两掌交叠在后脑勺,及川隔着方形球网,突然发问:“刚才暂停你说了什么?”
“很简单,我什么都没说,”望月佑子弯了弯眼睛,“无法得分的王牌无法被称作王牌,所以,让他们不要管我了。”
既然曾经为王牌搭建的马其顿防线起不到任何作用,索性拆掉钢筋水泥,放弃保护王牌,全力与敌人拼杀就是。
在昨天连夜加练发球的时候,望月佑子就清晰地知道,短短的一晚上是不可能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可能成为得高球必拿分的王牌。
左手不是自己的惯用手,昨天练习发球扣球,只是为了不让别人那么明显看出不同之处。
所以,拦网、接球、救球、一传,只要能得分,什么都可以做。
望月佑子深吸一口气,眼前逐渐浮现过去的场景。
清晨五点半的操场、人全部走光一片漆黑又被自己偷偷点亮的排球馆、午休时不敢趴下去的课桌。
她坚信这一切不是徒劳。
又一次被打进白鸟泽场地的球被稳稳地垫起,如黏在鞋底的口香糖,怎么挣脱都是没完没了。
“牛若那家伙是转自由人了吗?接起球来没完没了的!”青城队员抱怨着垫起球,手臂一片红,“他们队真就一球都不给他扣啊?!”
“他们二传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别想再接那种轻飘飘的扣球了!防好他们另外一名主攻手!他要扣球了!”
刚才被打回去的球即将落入濑见英太的手中,主攻手在左翼开始助跑——!
但是,主攻手挥出的手臂击中了空气,拦网也防了一个空。
那一球,在最后一瞬间被传到了右翼!
“这样子打球?那边根本没人啊?”
拦网扑了个空,受到地心引力牵引下落的拦网球员不可置信地看着球传过去的方向。
这二传疯了吧?!
可在他们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疾风从耳边掠过,刮起鬓边的碎发。
有人往右翼冲过去了!是谁——?!
在白鸟泽解放为王牌搭建的防线后,在场的人下意识地将望月佑子边缘化。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扣球了。
她以极快地速度扑向无人坐镇的右翼,毫不犹豫地起跳,抬手在最后一刻将球扣了过去。
依旧是那轻飘飘、像是经验宝宝的扣球。
但是它晃晃悠悠地飞过球网,恰好擦过扑救的指尖,慢悠悠地滚出白线。
全场寂静。
哔——!
比分2
()4:23,形势彻底逆转!
“喂喂,濑见,刚才那一球也太冒险了吧?要是没扑过去,我们就输了。”天童觉说。
一想到输家要鱼跃体育馆三圈,内心就忍不住发怵。
“被拦网拦下来也是输。”濑见瞥了一眼望月佑子,“我只把球传到应该传的地方。”
“濑见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帅的话!”
“什么叫居然?!我平时就那么逊吗?!”
…….
望月佑子将目光放在濑见英太的背影上。
在及川彻拒绝白鸟泽的邀请后,鹫匠教练一眼相中了在初中联赛活跃的濑见英太,特地从别的学校截胡下来。
出色的技术、冷静的头脑、不输任何人的赛场分析能力。
但唯一的缺点是,他不会全心全意地为王牌开道,而是根据脑内的分析把球传给认为正确的人。
对于现在突然缺失强大进攻力的白鸟泽,他无疑是最适合这场比赛的指挥者。
现在已经到赛点,只要再赢一分,就能保证有下一局。
只要再拿下一分。
在赛点的最后一球拉锯也是十分焦灼,双方在接球进攻表现得异常坚韧。
排球再一次飞过球网,因为这一球白鸟泽一传不到位,无奈地给了青城一个机会球。
“注意!!对面一号要扣球了!”
话音落下,球已开始从最高点下落,位于正后方的及川彻开始助跑起跳。
耳侧不断响起鞋底在蜡面木板的跑动摩擦声,望月佑子站在原地未动。
喊声、跑动声,像是被放慢了数十倍,一点点、缓慢地从耳中流逝。
犹如捕猎者窥伺着猎物,她死死地盯着即将达到最高点的及川彻。
他嘴角难以察觉到的弧度、手肘轻微的偏移,犹如放慢十倍的慢动作一般,落入茶色的瞳孔之中。
可是——!
在掌心即将触击到球面那一瞬间,及川彻猛地调转方向,球犹如一道流星飞向前排的岩泉一。
他立马朝着空无一人的边界扣去。
作为一名出色的二传,除了他主动地向队友暗示,在场的所有人,不会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及川学长。
从初二刚来宫城的时候,误打误撞见到了你一边抹眼泪一边练发球的样子。
明明那么难过、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抱着这样的疑问,即便会挤压学习时间、会干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排球部,决定要看着你一路走下去。
北川的排球部、县内的高中预选赛,一直都在沉默地注视着你。
所以,你在球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咚——!
犹如鬼魅一般,望月佑子突然出现在球的落点之上。
因为突然跑了整个半场,她的步子有些趔趄,在用尽全力垫起球的同时,整个人也飞出球场,狼狈地滑倒在地上,撞翻计分牌才停了下来。
身后响起哨声,望月佑子没有抬头看比分,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犹如潮水涌来。
明明刚才剧烈跑动了一整场,也没有感觉特别累。
此刻,脚步声传来,一道黑影落在眼前:“这一局我们赢了。”
她有气无力地回复:“但是好像赢得有点逊。”
“没关系。”
那就随便吧……
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一片灰暗,望月佑子趴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既然他这个正主都不在意,她就更不用在意了。
体内的倦意抵达巅峰,望月佑子开始睁不开眼,感觉有什么东西逐渐从这个身体抽离。
……
“若利,没、没事吧?”
见到赢球后也一直趴在地上没动静,领队结结巴巴发问。
本来就受伤影响状态了,现在又撞上计分牌开始趴在地上不动,再出什么意外,这IH预选赛直接不打算了!
“……我没事。”
双手撑在地面,牛岛若利站起身,顺手扶上突然变得摇摇欲坠的望月佑子。
“领队老师,望月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麻烦您带她去休息一下。”
旋即,他与仍在场上的队友们视线相交,语气平沉,却说出了最激动人心的话语——
“状态好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