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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年轻的男孩,漂亮的男孩,整整两个小时——你流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血,可一点也没有要死去的迹象,这是何等的奇迹啊!你的神明也眷顾着你,虽然它远不及伟大的尼努尔塔,但你也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了。”
所罗门沉闷地咳嗽了一声,感觉到了喉咙里的血腥气,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他慢慢摸索着自己仍在流血的伤口,玻璃尖锐的边缘割开了他的指腹,但在这种情况下,这点疼痛早就无关痛痒了。
“你正处在一个男孩最美丽的年纪,最是适合被享用的时候。再过几年,等你身材抽条,颌骨变宽,下巴上长出了胡须,这份美丽也就不复存在了。”马格努松喟叹道,“真是令人遗憾,比起女孩,男孩的花期要短得多,一位美的鉴赏家怎能容忍那份美丽因此而消失呢?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让他们活过那个时候。”
“你也要……杀了我吗……”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男孩。”他说,“我从不亲手杀死他们,只是附着在他们身上的金属粉腐蚀了他们的皮肤——噢,我可怜的孩子们,皮肤像烂掉的橘子一样,头发也掉了个精光,想起过去与他们嬉戏的画面,以及床笫之间的恩爱,我便不禁痛苦得要落下眼泪。好在他们至少为这份美丽而短暂地绚烂过,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是吗?”他拔出那片玻璃,朝着马格努松的肚脐狠狠地捅了进去,然后在对方被捅伤的地方踹了一脚,“那就亲自去和他们说对不起吧!”
在马格努松抽搐着身体倒下后,所罗门勉强从对方的腰带上勾到了钥匙串,上面有很多把钥匙,他只能勉强凭借钥匙的尺寸和材质进行判断。
在辨别锁口的大小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有他自己的,也有马格努松的——也许还有脂肪之类油腻而粘稠的东西,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些。
他的手不停颤抖,几乎握不住钥匙,当解开手腕上的镣铐时,他已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了,眼皮如铅块一般沉重。
就在这时,他感觉脚踝猛地一沉,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向外拖拽,他摔倒在地,然而那个力量依然拽着他的身体向前拖行——是马格努松,他已经站了起来,并且用魔法愈合了伤口。
“噢,年轻的男孩,漂亮的男孩,幸运的男孩……”对方依然用那种渗人的,如同被毁了嗓子的吟游诗人般的声音低吟t道,“我本来想好好对待你的,可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脚踩在他的伤口上,反复碾压,所罗门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发出哀嚎。
“真是一个倔强的男孩,是什么支撑着你如此大胆?你的神明吗?”马格努松用力勒住他脖子上的镣铐,他吐了一口唾沫,带着血丝,“知道一位美的鉴赏家怎么惩罚那些不乖的男孩吗?把他们和狗关在一间笼子里,如果他们学不会怎么对自己的主人摇尾乞怜,就得和狗恩恩爱爱了,你也想经历这些吗?嗯?好男孩?”
所罗门喘不上气,身体越来越沉,白光与黑暗在眼前交错——然而,当某种蛞蝓似的湿滑触感从他的肩颈滑过时,他依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他感觉胃部一阵痉挛,想要干呕,但肺部的空气已经被拧干了。
真恶心……他的脑海中挤满了这种想法,真恶心……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他听见了衣料摩擦时簌簌的声响,看见落在地上的锦织腰带,某种粗粝的触感从后颈一路下滑,摩挲着他的后腰。
腰侧的痛楚慢慢减弱了,不仅仅是伤口的疼痛,还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反胃感,腿脚水肿的胀痛,内心的痛苦和羞耻,像是朝阳下的露珠,逐渐消弭了。
痛苦、悲伤、恐惧、孤寂……这些情绪都一一从他身上剥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曾经在以色列的时候,内心是如此平静,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无法拨动他的心弦。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在体内流淌着的充盈魔力,感受到了与神明的联结,眼前的迷雾也被破除。千里眼发挥了它的作用,他看见了早古时期在洪水中崩塌的尼普尔主城,看见了身体如河床般干涸裂开的尼努尔塔,看见了马格努松——这个“古老而荣耀的家族”的开始,繁荣昌盛,以及萧条衰落,他看见在华美宅邸身着薄纱,翩翩起舞的男孩,看着他们的皮肤在金属粉末的侵蚀下一点点沤烂,最后尸体被随便抛到了郊外。
然后是马格努松的未来,一个年幼的、瘦小的身影,手里举着一块岩石,借由山岩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背后,这个男人还不知道,死亡的脚步已经朝他逼近……
“放开他!”
所罗门倏地回过神,映入眼帘的是倒伏在地上的马格努松——他的鼻梁被砸断了,因为呼吸不畅,嘴里不断发出只有濒死的家畜才会有的抽气声。然后是塔玛——高高地举起手里的石头,用力地去砸马格努松的脸,直到马格努松停止了呼吸,身体的抽搐也趋近于无后,她依然没有停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疯狂情绪的旋涡之中。
所罗门就这样看着她一下又一下地把石头砸在马格努松的脸上,看到马格努松的血溅在她的脸上,直到马格努松的脸彻底凹陷下去,像碗一样盛着他血肉模糊的五官时,塔玛才停下,石头从她手中滑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她表情麻木,好像没有意识似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有些迷茫地巡视四周,当他们的目光对上时,塔玛忽然怔住了,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从眼角落了下来,像是不能自已,又像是如释重负。
“耶底底亚……”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痛哭出声哭,“对不起,我……”
她似乎想要将脸埋进掌心,可看见自己手上的血时,她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没事……”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感觉很荒谬——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解释这一切,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悲伤,甚至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他的内心是平静的,犹如死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塔玛看起来如此难过,仿佛她才是被殴打和折磨的那个。
他是神的使者,是大卫王献给神的礼物,他并没有和普通人达成共情的能力。
“没关系……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对我做……”他试着拥抱了对方,但这也只是因为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比言语更有用。
然而在接触到对方的刹那间,他看到了过去的画面——他看见了他的长兄暗嫩,看见对方解开裤带时脸上暴戾的微笑,看见他将裤带对折起来,像皮鞭一样挥舞,他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掺杂着血的气味,他听见木床摇动时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呀声,然后是微弱的,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