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揉眼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阳光明媚,市场部大楼里人进人出,川流不息。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沈语想摸手机看时间。
时律抬起手递给她,沈语看了眼他手腕上的手表,吓了一跳,“一点多了!!”
她昨晚太累了,这一觉睡到一点多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怎么不叫我呀?我上午旷工了!!”
沈语急忙整理身上的衣服。
她还穿着松垮的裤子,上身的卫衣也是宽大版的。
她今天有安排去跟上次拜访成功的医生一起喝咖啡,就穿这身可不行。
“别着急,我给你请假了。”
时律扯了扯领带,没有多问沈语的意见,下车就去了驾驶座。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吃饭。”
“那选个商场附近的饭店吧,我要去换身衣服。”
时律从后视镜里朝后面瞥了眼,“你这身衣服哪里不行?”
沈语颇为无语:“时总,越泰是有上班着装要求的,你是大老板可以不遵守,我不遵守是会被扣工资的。”
“是么?”
时律还真不知道。
“不食人间疾苦。”
沈语精准点评。
时律就笑笑不说话。
他确实是不食人间疾苦。
主要是他能在天堂,为什么要食人间疾苦,他又没病。
时律开车带沈语去了吃午饭的地方。
沈语睡了一觉,神清气爽过后确实觉得饿了。
吃饭的时候她点了一份番茄浓汤。
时律挺惊讶的,寻常的食物她吃不下去,倒是对黏糊糊红彤彤的番茄浓汤感兴趣,难道那不更像是一碗……鲜血吗?
不过难得沈语能正常吃饭了,时律没多问。
吃完后,沈语要了苏打水,一边喝一边跟时律说这个法子是叶子侧教给她的。
听着沈语复述了叶子侧讲给她的故事,时律放下筷子后才开口,“他骗你的。”
说完,他优雅的拿着餐巾擦拭嘴唇,一举一动都贵气十足。
“你怎么知道他是骗我的?”
“叶家跟时家当了十几年的邻居,他有没有被绑架过我会不知道?”
时律眉眼淡淡。
沈语:“他为什么要骗我?”
“第一是因为你好骗,第二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
这样的评价,没个十年八年的仇恨,时律的语气不会这么笃定。
看得出这两人在桑允慈的问题上真的是争急眼过。
沈语默了默:“你跟他有仇,我保留你对他的评价。”
时律似笑非笑,“随你。”
饭后,沈语没多耽搁,去店里买了一身正装。
换好衣服要结账的时候被导购告知钱已经付了。
时律就在店门口打电话,单手插兜,只留了个侧颜给沈语,漫不经心又风流倜傥。
他就往那一站,就引得不少路过的大小女生们连连侧目。
其中有两个美女看得太专注了,下电梯的时候走错了道,摔得惨叫连连。
为了避免更多女生“受害”,沈语快步走了过去。
“走吧。”
时律也正好挂了电话,嗯了一声,十分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装着脏衣服的袋子,领着她往电梯那边走去。
时律把沈语送到了市场部门口。
在她下车的时候喊了她一声。
“怎么?”
“晚上我来接你,今晚的飞机去兰溪。”
“今晚?这么快?”
“不想去?”
时律问,嗓音懒懒的,微沉。
沈语说没有,“今晚我应该要加班。你在机场等我吧,我忙完去机场跟你会和。”
“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说完,时律驾车离开。
完全不给沈语拒绝的机会。
沈语哭笑不得。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往楼里走的路上,沈语给向立地去了个电话,说了她周末要跟时律去兰溪的事儿,请他帮忙照看一下时父。
还有小院儿那边的爷爷奶奶。
向立地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小语,你这又是跟时律和好了?”
沈语默了默,自己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答。
和好了吗?
不,那道名叫桑允慈的鸿沟一直存在。
不和好吗?
也不行,因为时父的生命正在按小时缩减。
“我们决定一起好好的送爸最后一程。”至于其他的,等之后再说吧。
“是你们的决定,还是你的决定。”
向立地一如既往的犀利。
沈语嘴巴张了张。
“算了,三哥只是担心你会再受伤。小语,泉声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就算时律用了他的眼角膜,也代表不了任何东西,你应该向前看了。”
向立地一直是不赞同沈语接近时律的,从一开始就很反对。
“三哥,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
“我看你就挺傻的。”
沈语笑了。
她还没说话,向立地又继续道,“你这次回兰溪,如果方便的话帮我代一束花去看看泉声,我好几年没回去了看他了。”
“好。”
正好沈语也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
挂了电话,沈语走进大楼。
正是中午午休结束的时候,大楼里一片慵懒的生机。
沈语到部门的时候,一踏下电梯就感觉到了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
又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沈语真的很烦这些没完没了的办公室斗争。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大部分都是女人的地方嘛……
……就是地狱。
沈语没多做理会,走回工位上,看到摆在自己桌上的东西时,整张脸都白了。